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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員工有個女兒,跟她同一年過世了,母女倆不在了以後,孩她爸再婚生了一對雙胞胎,她的父母家人也都走出來了。
房主感慨:「慘的呢,她去接女兒放學,等綠燈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跑到馬路中間讓車給撞了。」
「估計是走神了吧。」陳子輕問道,「女兒跟她姓嗎?」
房主說:「跟爸爸姓。」
陳子輕捏了捏手指,女員工姓方,孩子不跟她姓,那就不是方芯。
不過,也有可能是夫妻兩口子同一個姓。
所以陳子輕出於穩妥考慮,仔仔細細地問孩子叫什麼,怎麼過世的,當時是幾歲。
「孩子叫邱竹,就是她媽媽接她出車禍那天,她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壞人……」房主嘆氣,「八歲吧,我記得是小學二年級。」
陳子輕憐憫地說:「可憐的小朋友。」
「現在肯定跟她媽媽一起投胎到好人家了。」房主悵然地回屋了,她又出來,要把水果還給他們。
「阿姨,水果您留著吃吧!」陳子輕迅速拉著季易燃進了電梯。
電梯下行,陳子輕成了霜打的茄子:「她們都不是方辛小朋友的媽媽。」
季易燃攬著他的肩,拇指在他肩頭摩挲:「先回去。」
陳子輕一路蔫蔫的。
車開離小區沒多久,季易燃在路邊停車,買了個烤紅薯回來。
陳子輕剝開烤紅薯上面那層薄軟的皮,心不在焉地拿著塑料勺子挖了一勺。
果凍公司的員工陸續辭職,一定是集體遇到了事,全都中招了,他以為方辛的媽媽是某個員工,通過入職檔案就能找到人。
現在他把有可能的五個女員工查了個遍,沒一個符合的。
這個結果說明,小女孩的媽媽不是果凍公司的員工,那他就要換個方向了。
陳子輕吹吹勺子上的紅薯,換個什麼方向……
查員工們遇到的事情本身!
陳子輕下一秒就泄氣了,這怎麼查啊,知情的全都死了。
難道要他按照檔案逐一走訪所有員工的家屬,看有沒有哪個員工死前留了什麼信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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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一晚上沒睡,第二天起大早去的公司,他走樓梯,在六樓八樓之前上上下下地走動。
層數的對的,沒有怎麼也走不完,也沒有到達6跟8之間的夾層。
到了晚上,陳子輕根據手機備忘錄上記錄的時間,在九點十八分左右,頻繁地坐電梯。
希望能再次看到消失的「7」按鍵。
陳子輕的希望落空了,他被保安請去監控室喝茶。
「顧先生,這是第二次了。」保安拆了包牛肉乾放在他手邊,「您上次說是獵奇,這次呢?」
陳子輕一臉的真摯:「還是獵奇。」
保安:「……」
陳子輕說:「我想看看電梯會不會停在第七層。」
保安:「……」
他牢記上頭的叮囑,不敢得罪這個背靠頂級豪門的年輕人:「顧先生,這是現實世界,不是在拍電視劇。」
陳子輕吃起了牛肉乾,吃完也不走。
保安參透他的意圖,表情一變:「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先生,我真的不清楚,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保安偷摸給同事們發信息,讓同事們過來救場。
同事們匆匆趕來,一伙人大眼看小眼。
氣氛就這麼僵了會,其中一人冒聲兒:「要不問問以前在大樓當差的保安?」
陳子輕刷地站起來,兩隻眼睛亮晶晶的:「那就拜託你們了。」
眾人:「……」
怎麼問啊,問誰啊,他們一時想不起來。
當年大樓重建,安保公司從上到下都換了人,他們這群人裡面,少數是那時一直干下來的,大多是後來斷斷續續上崗的。
陳子輕來回走動,他必須儘快把第七個遺願搞完,他隨時都要提防謝母的鬼影現身催他。
剛才那個冒聲兒的保安拍了下腦門:「我能弄到一個老保安的號碼,顧先生你等我一會兒。」
陳子輕的腳步一停,他耐心又感激地等著。
一拿到號碼,陳子輕道了謝就走。
保安室里響起說話聲,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有錢人怎麼也好奇那種邪乎事。」
「什麼邪乎事,沒有邪乎事,樓層數不經過7是風水問題,那數字跟大樓的磁場不合。」
「是是是。」
「可是我聽說重建的原因……」
「都別說這個了,咱們要輪流值班,再說下去,還想不想好了?」
這個話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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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給老保安打電話說明來意,老人沒聽完就給掛了。
當他第二次打過去,老人又要掛,他飛快地胡編了一通,大致是自己遇到了麻煩事,多麼多麼慘。
老保安動了惻隱之心:「你辭職不幹了不就行了。」
「不行啊爺爺。」陳子輕可憐兮兮,「我擺脫不掉的,只能想辦法了解情況,看那東西是不是有遺願。」
老保安忽地質疑起來:「你又不在那一層,怎麼就沾上了?」
陳子輕難以啟齒:「我也是作的。」
他說自己多次按電梯找第七層,不信邪,不相信這事上有那東西。
老保安這回不懷疑了,沒好氣道:「那你確實是作。年輕人不要盡想著追求刺激,有些東西你沒見到,不代表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