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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意識到自己來了這裡就沒再糾結遭遇的反常經歷,只旁觀高端的娛樂項目。
不過,商晉拓到底要打多久啊?不會是一上午吧?陳子輕打開手機瞅瞅時間,他正要把手機收起來,心思一動,偷偷摸摸地對著商晉拓,拍了段視頻。
沒多久,商董終於結束了個人秀。
到了球場南側別墅,看到傭人們對商晉拓的態度,陳子輕後知後覺地湊到鄭秘身邊:「這是商董的私人球場啊?」
鄭秘不動聲色地和他拉開距離:「是的。」
陳子輕對於有錢人的世界,既陌生又淡定,他在傭人的安排下換好拖鞋,別墅里的暖意很快將他身上的寒冷驅除。
陳子輕在距離沙發有幾步的地方停下來,禮貌地打招呼:「商董。」
年輕人的聲音乾淨清透。
「嗯。」
商晉拓根本沒看他,看的是手機,可他又出現了在花園初見時被一寸寸盯視,毫無保留無處可藏的詭異錯覺。
仿佛那視線來自男人的靈魂,從他皮囊深處鑽出來的。
陳子輕被自己的想法給激得起了層雞皮疙瘩。
大廳靜謐,男人拿著手機處理事情,他沒穿正裝,一身運動裝備,比平時要顯得隨和年輕,額發也沒梳上去,而是隨意垂落,輪廓深刻分明,鬍渣剃得乾淨,只有一層淡淡的青色。
陳子輕看他的手,又看他睫毛。
商家是有睫毛精基因的。
陳子輕的思緒冷不丁地被打散,他聽商晉拓道:「聽說你暈了,要做個檢查?」
他立即表態:「不用不用,我只是昨晚沒睡好,氣血不足。」
男人聲調充滿冷感:「最好不要讓少陵擔心。」
陳子輕抿嘴,人不是還沒醒嗎。
商晉拓起身去落地窗前接電話,寬肩撐開黑色毛衣,後腦勺的發尾剃得較短,衣袖平整,矜貴冷漠的高不可攀。
陳子輕侷促地坐到沙發上面,他昨晚是真的沒睡好,要不是鄭秘書把他接來這裡,現在他該在賓館補覺。
壞了,房間還沒退,過了十二點不會要加錢吧?
陳子輕的臉上剛浮現焦急,鄭秘就走近問:「陳先生,是退房的事嗎?」
「……對對對。」
鄭秘道:「我叫人去處理,順便把您的物品收了帶過來。」
「那麻煩鄭秘書了。」
陳子輕仰望鄭秘書的眼神有幾分敬佩,那是見到智慧光環的崇拜,瞧瞧,多會揣摩心思的一人啊。
忽地感應到一道目光,陳子輕反射性地迎上去。
這回不是錯覺,商董真的在看他。
可他又奇怪又不好意思,商董怎麼往我胸口看,我胸口有哪裡不對嗎?他垂頭瞧瞧,沒什麼問題啊。
商晉拓掛掉電話回到沙發前,眸光自上到下,眼皮底下的年輕人在他的注視下做出小動作,透露出不痛不癢的忐忑拘謹,他唇微動:「看沒看過動物世界?」
陳子輕茫然:「看過。」
商晉拓:「嗯。」
陳子輕莫名其妙,然後呢,沒啦?你問我這個幹嘛,沒頭沒尾的。
商晉拓眼眸半垂,眼下流出的視線從年輕人纖細緊緻的腰到平坦胸脯,應該不會幹癟,會很軟,像絲綢一樣滑,一揉就成小石榴籽,屈指輕彈,會乖乖地左右顫動。
討好地黏著他掌心。
猶如鎖骨下那片細膩緊緻的皮肉。
商晉拓的鼻腔里猝然有些熱,他閉眼仰起脖頸,休息時間都在看的哺乳動物喝奶畫面不斷衝擊他理性,乾渴讓他血脈僨張,他下意識去抽皮帶。
動作進行到一半,他倏地撐開眼皮,撩了眼呆呆看他的年輕人。
商董若無其事地將抽出來一截的皮帶扣回去,他有張華美貴氣的好容顏,以及高品質教育和事業上的成功造就出的氣質,這一舉動不會讓人覺得流氓輕佻,只覺突兀,伴隨不符身份的生猛躁動,和些許初次泄露在外的神經質。
「冒犯了,抱歉。」
他轉身離去,徒留空氣里飽含強烈侵略性的冷香,隨後傳來一聲:「送杯牛奶到我書房。」
陳子輕好一會才兩手捂臉。
「……」
「!!!」
商董怎麼好好的就……他那個年紀血性也大啊?打個一點都不激情四射的高爾夫,就那中老年群體占主要的活動,都能把多巴胺打出來啊?
陳子輕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目睹了那麼大一條,他垂頭看看自己,自慚形穢地收攏腿,哎,人比人,氣死人。
那尺寸,不就是小臂啊,我的媽。
陳子輕擼起袖子,圈著自己的小臂量了量,咽了兩口唾沫,默默地把袖子放回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午飯是在別墅吃的,陳子輕全程不敢看商晉拓一眼。
商晉拓沒有提起沙發前的事,他和那次一樣吃得少,離開前說:「吃完在這午休,下午去醫院。」
陳子輕一時忘了懼怕:「我可以不去嗎?」
餐廳氛圍似乎變了變。
陳子輕開了個頭,乾脆硬著頭皮往下說:「商董,您弟弟的事我都聽鄭秘書說了,我也希望他能早日康復,可我不想去,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什麼用。」
等了等,沒等到回應,陳子輕緊跟著就說了一句:「商醫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這件事我也早就和他說過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