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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陵聲音里的哽咽很重:「我太震驚。」
商晉拓淡聲:「是誰很重要?」
商少陵毫不遲疑:「重要,不是我喜歡的人剛好是斂之那張臉,那個長相,是我從始至終想要的都只有他。」
商晉拓看著弟弟臉上的痴狂,太陽穴抽痛。
商少陵說:「哥,你沒接觸過情愛,沒喜歡過人,你不懂。」
商晉拓不置可否,那不是他人生中的必修課,他能懂就懂,不懂也無傷大雅。他掃向起身的弟弟:「去哪?」
商少陵沒聽出他哥嗓音里可怕的冷意:「我……」
商晉拓道:「回去把人給上了?」
商少陵驚訝他哥言語上的粗俗,他蹙眉:「不是,我去洗臉。」
商晉拓頷首:「去吧。洗完再回來,接著說。」
弟弟離開書房後,商晉拓閉目養神,腦海中浮出年輕人凌亂被扯開的睡衣,脖頸的紅痕,以及那副任人索取的溫順模樣,他把書桌上的幾本醫學書籍砸出去,雙手劇烈發抖。
書房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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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陵回來時,地上的醫學書籍已經回到原位,他這回沒去沙發那裡,而是拉開書桌對面的椅子坐下來,鬢角的水跡順著面頰線條滑落,打濕了衣領,他還沒恢復到平時的狀態,坐在這的似乎只是一具空殼。
商晉拓背身站在窗邊:「少陵,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商少陵心不在焉地呢喃:「當初我讓你幫我指條明路,你說時間很寶貴,沒必要浪費在作為調劑品的情愛上,我想要,那就生米煮成熟飯,日久生情。」
商晉拓用紙巾擦拭手背的血跡,擦得用力:「你不是認為自己不能把那種粗魯齷齪的做法放在他身上,怕他恨你,遠離你,投入別人的懷抱?」
商少陵的視線落在捂過那人嘴唇的手上,他慢慢蜷縮指尖:「此一時彼一時,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能發現斂之借陳子輕的身體還魂,其他人也能。」
他惶恐不安:「哥,我怕晚了就什麼都沒我的份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只在角落裡看他和他們走在一起。」
隨即,他的眼中漸漸變得堅定,透出勢在必得的偏執:「我想站在他面前,走在他身邊。」
商晉拓的體溫不斷攀高,血管里的血液都像是在沸騰,他沒言語。
片刻後,商晉拓開口:「有把握能追到人?」
商少陵的面色白了白。
商晉拓轉身,睨了眼弟弟:「不管是陳子輕,還是徐斂之,你都追不到,不是嗎。」
商少陵苦笑:「哥,你別打擊我了,起碼我對著陳子輕的時候表達了我的心意,我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商晉拓道:「那你對著那兩個情敵的時候,有多少勝算?」
商少陵垂眸:「斂之就這點不好,喜歡勾三搭四。」
商晉拓輕笑一聲:「好不好的,也輪不到你來指點,你既不是他丈夫,也不是他男朋友。」
商少陵心頭泛上不悅,儘管這是血淋淋的事實,是從他哥口中說出來的,必定是沒什麼惡意不含諷刺,他卻依舊聽不得,這跟剮他的心頭肉,抽他的脊梁骨沒什麼區別。
「哥,你身體不舒服,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後面我會自己看著辦。」
商晉拓把面部轉回窗邊,玻璃上映著他模糊的臉孔,他靜默半晌:「少陵,我上次提過的方法慎用,哪怕是他出於什麼原因沒拒絕你。性要建立在愛的基礎上。」
「而且,那陳子輕有時候……」
商少陵嚴肅地糾正:「是斂之。」
商晉拓眯了眯眼睛:「他有時候反應慢,人鈍,沒當場拒絕不代表是接受,等他回過神來了,你就被判了死刑,畢竟你目前並沒有讓他喜歡上你,從而對你放寬原則,這也是我今晚貿然進他房間阻止你的原因。」
「我明白。」
商少陵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哥,你回房間躺著吧,我重新給你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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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一整夜都籠罩著微妙的氣息。
陳子輕早上醒來不想出房間,就在床上癱著。
快九點的時候,商少陵敲門:「斂之,我給你做了早餐。」
陳子輕沒搭理。
虛空彈出警告,他乾巴巴地大聲否認:「我不是!」
門外的商少陵立刻就意識到他是有苦衷,不能承認,而非賭氣。
因為賭氣是親近的行為,徐斂之怎麼可能那麼對他,他哪裡有那個資格。
他在徐斂之面前,連個人都不算。
冷靜後的商少陵是自卑的,事業上的成功和出色的外形都不能讓他自信起來,他的額頭抵著門,腰背彎下來:「昨晚對不起,是我混帳。」
房裡沒動靜。
「斂……子輕,我可以進來嗎?」
商少陵小心詢問,沒得到回應,他罰站似的站了許久,低聲說:「我進來了。」
陳子輕偷瞄他腫得厲害的半邊臉,看著都覺得疼。
商少陵眉眼低垂,小媳婦一樣把早餐端過來,放在床頭柜上,提醒他早點吃,不然就涼了。
陳子輕哼著弄了弄衣領,為了消除商少陵在他脖子上弄出來的幾處紅痕,花了他三千多積分。
算上早前查商少陵安裝在公寓的監控數量和位置,已經在他身上花一萬八積分了,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