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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想了想,鄭重地發了個潑冷水的信息。
【顧知之】:最好還是別買二手的東西,你不知道上一個用的是什麼人,
同事們熱情回應,幾乎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只要是九成新以上,乾淨,沒磨損,沒褪色,那就是賺的,管它上一個主人是誰。
陳子輕接著自己剛才那句往後發信息。
【顧知之】:是活人,還是死人。
群里頓時沒了動靜。
那女同事在抱著包埋臉狂吸,她看到這消息,反射性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再看懷裡的包,心頭湧出幾分隔應,揮之不去。
「顧知之說過,要遠離讓你不舒服的地方和東西。」女同事碎碎念,她把包扔進垃圾簍里,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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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家的私人飛機起飛的時候,遲簾人在「攬金」,他收到手下匯報的消息,猛地就把手上的酒杯擲在桌上。
酒杯沒落穩的倒在一邊,摻著碎冰的酒水灑了出來。
滴滴答答的狼藉中,遲簾霍然起身,他抓住擋路的狐朋狗友掀開,身形倉促地穿過一片迷亂走到門口,兩手打開門。
包房裡的嬉鬧玩笑全部停止。
「你們玩。」孟一堃鎮定地打了個招呼,他拿上遲簾的大衣,邊給對方撥號碼,邊追出去。
沒接。
孟一堃都不用揣測分析,發小的反常只和一個人有關。
顧知之,顧知之,只有顧知之。
孟一堃大步流星地坐電梯到停車場,他及時攔住欲要駕車離去的髮小。
「這麼急著幹什麼去,大衣都沒拿。」孟一堃把大衣遞過去。
遲簾隨意拿走穿上:「他去見謝浮了。」
孟一堃有種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卻聽不懂意思的感覺。
遲簾一顆扣子都沒扣,就這麼敞著,衣擺垂落在被西褲包裹的腿側,襯衫下的胸膛起伏偏快:「他帶著季易燃去的。」
孟一堃這回聽懂了,表情也崩裂了:「顧知之是不是要他前未婚夫死?」
遲簾不能聽別人說顧知之的不是,聞言不悅道:「你以為他想去?」
孟一堃反問:「那他為什麼要去?」
遲簾眯了眯眼睛:「為什麼,」
他前言不搭後語:「你又不是不知道,鄭姨死了。」
孟一堃一頭霧水:「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遲簾意味不明:「有關係。」
謝浮那個鬼母親纏上顧知之了,有遺憾。
顧知之迫於鬼魂的糾纏,不得不違背情感上的個人原則,飛往國外接觸前任。
這是遲簾一想到,就能在短時間內自我斷定的事情走向。
遲簾坐進車裡,揚長而去。
孟一堃使勁搓了把臉,他匆匆打給助理推掉周一跟周二的公務,回來的時間不確定,所有行程都暫時往後排。
顧知之在孟一堃心裡一直是個拎得清的人,一段感情結束了,劃清界線了,才會開始下一段。
而進行下一段感情期間,顧知之不會理睬上一段感情的種種,他狠心又乾脆,哪怕這裡面有誤會,有遺憾,他都不再停留一步。
現在是什麼情況,顧知之婚都結了,竟然一聲不響的要管前任,一個精神方面生了病的前任。
是能給關懷,還是能給溫暖,給愛?
顧知之那傢伙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嗎?
季易燃不但不攔著,還跟過去,等到顧知之和前任說話的時候,他去門外把風站崗?
還有遲簾說的話,謝浮母親的死,跟顧知之去國外見他,關聯點在哪?
難不成是謝浮的母親託夢給顧知之,求他跑這一趟?
孟一堃急忙開車去追遲簾。
真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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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層層看守,進出個人都要嚴審並上報。
陳子輕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在大門外面的台階上站了有一會,外套脫了只著單衣。
京市天寒地凍,這裡春光明媚。
陳子輕摸了摸脖子,沒法穿高領了,他就裹了一層不起眼的布,跟單衣的顏色相配,像穿搭裝飾物。
季易燃打完電話返回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腰:「累不累?」
長途飛機坐下來,酸痛蔓延四肢百骸,怎麼會不累,更何況是身體不適的陳子輕。
「累呀。」他實話實說。
季易燃看他的眼神是溫柔的:「見完人,我們去酒店休息。」
陳子輕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不多時,療養院的門從裡面打開,保鏢樣的人退開。
陳子輕抬腳上台階,後面突有車子的引擎聲由遠逼近,捲起一陣勁風急停。
「嘭」
車門被大力甩上,遲簾滿面風塵地出現在這裡,他的眼中有疲憊又焦躁的血絲,但他的一頭碎發打蠟梳理過,身著體面的高定正裝,每處細節都經得起考究。
哪像是千里迢迢地跑來療養院探望發小。
像是來參加選美大賽。
季易燃又何嘗不是這樣,他商務三件套,嚴謹而禁慾,周身儘是男性魅力。
陳子輕本來沒覺得季易燃的穿著有什麼問題,這會兒他把遲簾跟季易燃一比較找相同,登時就福至心靈,默默地撓了撓鼻尖。
遲簾一步步走來,他衣袖平整,皮鞋鋥亮散發出拒人千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