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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翻車別翻車,一定別他媽翻車。
遲簾成功把雞蛋撬起來,換了個邊,他全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差點走到窗邊面朝天空比個「十」字。
陳子輕沒錯過他的狀態變化,驚喜地說:「這世上最好吃的煎蛋出現了。」
「是給我吃的嗎?」
「我好幸福。」
遲簾重拾信心,男朋友又高又帥,你不幸福誰幸福。
陳子輕看遲簾關火,把煎蛋鏟進白盤裡就去洗手,「哇」了一聲:「哥哥煎完蛋還知道洗手呀。」
遲簾太陽穴抽動,不行了,到極限了,顧知之了不起,把他的羞恥心都給勾出來了。他匆匆洗了手出去,生怕走慢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冷不丁地撞見發小還在門邊,遲簾瞬息間壓下羞恥:「你牛逼,顧知之說的那些你都能聽得下去。」
謝浮聳肩:「他是你對象,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什麼在這聽?」遲簾說,「你要讓他做你老師,學他的茶語?」
謝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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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簾自創的三明治給陳子輕吃了,那是遲簾第一次給他做飯。
陳子輕吃的時候是挺感動的,到學校鬧肚子就另說了,他被遲簾扶著走出校醫室,兩人對視一眼,都默默地移開視線。
遲簾生平首次感到挫敗:「我以後不做了。」
「別啊,」陳子輕握住他的手臂,「沒有人一開始就會,都是在失敗中學會的,你不要不做,我想你做給我吃。」
「肚子不疼了嗎就開始煽情。」遲簾把他往懷裡撈了撈,「還去不去看迎新活動。」
陳子輕聽著外面的廣播聲:「去。」
……
每年迎新,一中都會大辦特辦。
各個社團的學長學姐們上台表演,新生們坐在底下看。
陳子輕跟遲簾過去時,主持人結束播報,熱烈的掌聲歡迎學生會長。
謝浮穿著和大家一樣的校服,身上攏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書卷氣息,他面含笑意地從主持手中接過話筒,脫稿講了起來。
理性隨和,年級第一的談吐,不可多得的鬆弛感,台上的那短短几分鐘,行雲流水的一番發言,不知道會成為多少人學生時代的初戀模板。
謝浮講完了,毫不留戀地捨棄那些盛大的愛慕,似乎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進不了他的心。
他是雲上的人。
沒人能讓他走下來,他只會俯視。
陳子輕在後方蹙眉,原主啊,你害死我了。
「你眼睛往哪兒瞟呢。」遲簾走到他後面,頂他膝蓋窩,他差點跪下。
「沒瞟,我聽歌。」陳子輕說。
「這個月不就要去『攬金』聽,」遲簾叼著校服外套的拉鏈,「你男朋友要給你撐場子。」
陳子輕回神,他最近常常收到阿蒙發的樂隊訓練視頻,阿蒙兩隻手都割傷過,大半個月的時間用來康復還是不夠,希望到時一切能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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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號晚上七點,「攬金」舉行狂歡活動, VIP客戶消費全免,會員五折。
陳子輕跟著遲簾去了私人包房。
發小里只有季易燃被教練壓著走不開,謝浮跟孟一堃都來了,一大群狐朋狗友在那玩鬧,青春氣息濃得嗆人。
包房有面智能牆直播樓下舞台,陳子輕不清楚阿蒙的「黑天」樂隊慌不慌,他反正很慌,這關係到第二個遺願能否在今晚畫上句號。
作為朋友,他也希望樂隊能如願以償,不辜負每個人的付出。
「黑天」樂隊還要一會,包房裡又吵,陳子輕有些焦慮,他找了個藉口去外面喘口氣。
包房裡有人被基佬糾纏,在那罵,不時有附和聲。
遲簾把茶几一踢,起身出去了。
謝浮不快不慢地在他後面走出包房:「阿簾,一堆人為了你來支持那樂隊,你甩臉子不好吧。」
樓下不知是哪個樂隊,唱得像鋸子鋸木頭嗚嗚呀呀。遲簾暴躁地咒罵幾聲,大步拐去角落:「你們都是直男,我不是了,我跟你們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後誰談到鄙視牴觸基佬的話題,麻煩避開我,我心眼小。」
謝浮好笑:「這是多愛?」
遲簾嘴硬地說:「到不了用那個字的程度。」
謝浮忽然抬起眼帘看向他身後,遲簾登時回頭,虛驚一場,他對發小冷了臉:「老子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
「剛才顧知之要是聽到了,你回去是不是要跪鍵盤。」謝浮點了根煙,輕細一口。
遲簾是嘴硬王者:「笑死人,在家只有我做主的份,我能把他訓成孫子,那是一點造反的心都不敢有。」
謝浮突兀道:「接吻了?」
「……」
遲簾很想常常接吻是什麼滋味,不知道怎麼搞的,對象一直沒提,他一邊偷偷學習接吻的技巧,一邊等對象發信號。
「還沒。」遲簾說。
謝浮挑眉:「怎麼,顧知之不想?」
遲簾為了不被發小嘲笑,口不擇言道:「老謝你這是什麼世紀笑話,他愛慘了我好吧,我能看得他特別想跟我接吻,情侶促進感情可以吻一下,我擔心吻過以後發現不是我喜歡的感覺,到時我沒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那就完犢子了。」
謝浮又一次把目光挪到他後面。
遲簾這次不上當:「還來?同一招用兩次就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