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頁
聽者要真怪他的不是,會顯得小氣,誤解了他。
白蓮嗎,對不上。
綠茶?也不是那麼相符。
陳子輕晃晃頭,看吧,連他這個經驗豐富的宿主都搞不清夏觀棋是有心還是無意,越琢磨,就越感覺自己是瞎琢磨。
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主動交代原主背著孟於卿找夏觀棋做備胎的事吧。
隨著他的坦白,車內空氣都像是變得稀薄,讓人呼吸困難,他屏息,偷偷觀察開車的男人。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誰還沒個年少無知,不是,是年少輕狂的時候。」陳子輕一臉無辜,「慕生哥,你是過來人,能懂的吧。」
張慕生打方向盤:「不懂。」
陳子輕把手臂環抱在懷裡,眉眼間生出幾分恃寵而驕的霸道:「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我反正自打跟你試著處對象以後,過得堂堂正正。」
他一張嘴張合:「現在我們結了婚,我從裡到外都對得起你,一點兒不帶虛的。」
張慕生慢慢眯眼,望北遙做的,我不會按在你頭上,我只看你做的。
手臂上搭過來一隻手,一塊錢一串的藍色水晶鏈子掛在那手的細白腕部,一戴就是一年。
張慕生喉頭一動:「嗯。」
陳子輕的手指在他突出的腕骨上劃了劃:「這是什麼意思?慕生哥,你有什麼不痛快就說出來,別悶著,你悶到死我都看不到,到頭來就你自己遭罪。」
張慕生:「嗯。」
陳子輕看他眼睫投下的扇影:「你上學那會兒挺多人喜歡你的吧。」
張慕生神色平淡:「沒有。」
「怎麼可能,你又高又帥,睫毛長,會寫毛筆字,印刷似的瘦金體,手好看,還是左撇子。」
張慕生內心風暴剛有靜止跡象,霎那間就捲土重來,一時間眼前景象都開始扭曲錯亂。
左撇子也能是優點。
他老婆看得上的都這麼詳細到某一點,是不是心裡藏了個人,在他身上看上的幾個點組合在一起,就是那人?
所以除了孟於卿,夏觀棋,趙帆盡,還有一個是嗎。
那個才是主角。
而他只是出於某些因素,成為了幸運兒,一個備選。
陳子輕冷不防地感受到駕駛座上傳來的低氣壓,他心下驚悚,張慕生這傢伙又怎麼了?
陳子輕脫口而出:「要不我開車吧。」
張慕生不冷不熱地開口:「你什麼時候學的開車?」
陳地上,大步朝著車那邊走。
身形忽地頓住,他返回去,將地上的煙撿起來放進口袋,下車再找垃圾桶扔。
下一瞬,張慕生嘲弄地哧笑:「看我多聽我老婆的話。」
他斂去笑意,大力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去副駕那邊把車門打開,攏著座椅上的人吻了上去。
陳子輕被吻得喘不過來氣,缺氧讓他暈眩手腳發軟,他在張慕生起伏的背上拍幾下。
張慕生滯了一秒,抬起眼眸盯住他,生出血絲的眼裡有恐怖的欲望。
陳子輕氣喘吁吁:「你不會是想車震吧?」
車震?張慕生的意識思維湧進來新鮮的詞彙,大腦驟然停止運轉,隨後渾身血液急速流動,他心跳加快,氣息粗重得不成樣。
怎麼震?讓車子震起來?在車裡弄嗎。
他弓著的上半身直起來點,暗沉的目光掃向后座,仿佛是在考慮這個可行性。
姿勢有限,不能大開大合,看來要換個車身高些的車。
唇上一軟,他老婆把他當小孩哄,一下一下親他:「咱才參加完葬禮,不合適的。」
張慕生冷著臉垂眸,哦,今天不合適,明天可以。
.
車裡空間的限制對張慕生來說是挑戰和刺激,他瘋了,不知疲倦地帶著陳子輕把西寧隱蔽些的戶外跑了個遍。
陳子輕後悔死了,下次他再也不亂說了,他哪知道重生過不止一次的張慕生竟然不知道車震。
轉而一想,這現象相當於是告訴陳子輕一個意想不到的信息,張慕生的所有重生都活不久,沒有哪條命長過。
張慕生這一世有我了。
我的這個支線任務一不可能失敗,因為二哥會幫我。
所以張慕生肯定能改變輕生的命運。
陳子輕躺在張慕生給他鋪的墊子上喝橙汁補充水分,眼瞅著張老闆背對他清理車后座的皮椅。
又是水又是尿的,張慕生好意思去洗車,他都難為情。
太陽落山,天地沒那麼燥熱,他望著頭頂隨風搖曳的樹葉暗暗發誓,絕不說漏嘴地蹦出野戰這個詞,絕不。
.
這個月中下旬,望向春來了西寧,馱著菜瓜西紅柿豆角之類,有張慕生爹媽讓她捎的,也有她自己準備的,她常年做農活,那重量對她來說不算啥。
就是東西馱回去了,沒地兒放,冰箱空間有限。
望向春先是把冰箱冷藏里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放地上,將裡頭的上下幾塊板抽出來又是洗又是擦,然後再放回去,每個菜都用塑膠袋裝好紮起來,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擺得整整齊齊。
陳子輕在一旁拿了根菜瓜啃:「姐,他每天也都收拾的。」
「那是他收拾,跟姐收拾不叫一回事,姐難得來一趟,就想著幫你理一理。」望向春撐開一塑膠袋,把在家捻好的小青菜放進去,放滿了就紮上,「這一起剛好一盤子,夠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