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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的是個長得像小白臉,手段狠辣的梁豐控股。他一開始就沒採取保守穩妥戰術,棋子的走法帶殺氣,步步緊逼。
柏為鶴遊刃有餘地和他對局。
梁豐控股又吃掉一顆棋子,含笑道:「為鶴,你結了婚無不無聊?」
柏為鶴眉目懶散:「有太太,怎麼會無聊,每天都能感受到至少上百個快樂的瞬間。」
「說得我都想結個婚了。」
「千萬別輕易嘗試,不是每個婚結了都不無聊,也有無聊透頂的。」誠曰金融創始人有感而發,他是家族聯姻,沒一絲感情基礎,婚後各過各的,只在每個月假扮恩愛夫妻去老宅吃飯矇混過關,實在是沒意思。
已經為人父的H.D董事分享經驗:「婚姻無不無聊不全看自己的心態?你想它無聊,你就會各種怠慢無所謂,你想它不無聊,必定積極熱切。」
誠曰金融創始人一哂:「那也不能剃頭擔子一頭熱。」
幾道意味深長的視線集中過來。
「你一廂情願了?」
「……」誠曰金融創始人老臉掛不住,找藉口出了包間。
茶喝到晚上十點多,五人裡頭,兩人是鑽石王老五,三人有家室。那三人中的其一接過家屬的電話,剩下的沒有。
有人提議去自家酒莊喝酒,柏為鶴坐在椅子上面,閉著眼紋絲不動。
「為鶴睡著了?」
「哪有那個心情,他在等他太太查崗。」
柏為鶴似是沒聽見調侃聲,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友人們默契地生出相同的興致,都在看那位許久沒見的柏太太會不會查崗。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柏為鶴的手機屏幕一亮,伴隨震動。
來了。
柏為鶴拿過手機,放在右耳邊接聽。
陳子輕已經睡了一覺,他為了不讓柏為鶴聽出自己才醒就坐起來,扯著嗓子大聲說話:「你不是喝茶去了嗎,怎么喝到現在?」
柏為鶴的輪廓柔和下來:「沒注意時間。」
陳子輕哼道:「喝個茶喝這麼久,沒做別的?」
柏為鶴淡聲開口:「做了別的。」
陳子輕豁然就從床上站了起來,他緊張地問:「別的什麼啊?你沒讓人下藥吧?」
柏為鶴面部一抽。
太太不知道哪年那個時候落下了陰影,總擔心他出門在外會喝下加料的飲品,從而失控睡錯人。
柏為鶴沒再讓他多想:「還下了棋。」
陳子輕:「……」
「我告訴你,每次你外出回家,我都要檢查你襯衣上有沒有不屬於你的頭髮,有沒有口紅印,我還會聞你的襯衣領看有沒有什麼香水味,要是你在外面洗過澡了也可疑。」他煞有其事地說著自己從沒做過的事,「這裡面的學問大著呢,我一直在研究。」
柏為鶴撫摸領帶夾的凹凸溝痕,嗓音裡帶出笑意:「那真是辛苦。」
「可不嘛。」陳子輕是在電視上看的橋段,確實辛苦,心累也心酸,他坐回床上,「所以你周圍都有誰?」
「你見過的那幾位。」柏為鶴朝友人們瞥了一眼。
他們忍俊不禁,配合地和他太太打招呼。
「柏太太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陳子輕感覺差不多了就收,他問柏為鶴,「那你今晚回不回來過夜?」
柏為鶴放下疊著的腿,背脊離開椅背:「我能不回去?」
「……不能。」陳子輕小聲跟他說,「你不把臉埋我脖子裡,我睡不著。」
柏為鶴氣息微重:「嗯。」
友人們在他結束通話後,紛紛打趣他的神態變化。
「太太查崗了,舒坦了?」
柏為鶴一笑而過。
.
九月底,陳子輕去一所國際中學聽講座,他的家教老師辛迪邀請的他。
勵志專題講座,到過低谷的成功人士回校分享心得。
陳子輕不光聽了,還認真地做了筆記,他坐在大教室被青春氣息包圍浸透,倒也沒覺得格格不入。
這源於他自身年紀也才二十。
陳子輕沒中途走人,他聽完整個講座,企鵝式鼓掌鼓到手通紅。
辛迪帶他去學校逛了逛,滔滔不絕地和他介紹雕像的歷史,景色的故事,為人親善有問必答。
陳子輕仰望教堂似的圖書館,希望後面的任務背景沒有校園。
如果非要有,那就下個世界吧,他現在學到高中知識點了,可以趁熱用一用。
要是再晚一些,他怕是會忘個七七八八。
哎呀,別想煞風景的事情了,陳子輕晃了晃腦子,跟著老師走進了圖書館,撲面都是久遠文化的味道,莊嚴到令人肅靜。
現在是課間,圖書館裡只有三三兩兩不同膚色的學生,他們在看書做功課,鍵盤都是靜音軸。
陳子輕放輕腳步從成排桌椅旁穿過去,進到書架里瀏覽書籍。他繞過幾個書架,確定自己身後有個小尾巴。
是個黑髮冷臉帥哥。
陳子輕無數次驚嘆架構師的審美,路人都有這麼高的配置。他沒把附近的老師叫過來,也沒大動干戈地給校門外的保鏢費萊爾打電話,而是不慌不忙地詢問有什麼事。
帥哥一步步向他走來,他抬起左手整理衣領,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
面對已婚人士,帥哥並沒有改變主意,他依舊走近,將人堵在書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