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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岳起沉為什麼沒憑著殭屍的能力找到他,是因為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意識。
最後一個猜測的依據是……岳起沉在出租屋徒然昏迷後的狀態顯示。
陳子輕把樹枝對著地面戳了戳,王禹不是邱宜雪,手上沒有能用的資源,怎麼辦呢?
「噌」
突有金屬聲響。
「邱宜雪能用的資源都在邱晁眼皮底下,有個屁用,」王禹拔掉小手電狀的金色打火機蓋帽,摳了下,將竄出來的一簇火苗抵著不知何時堆積起來的柴火堆,「過來烤烤火。」
陳子輕把手放在火堆上面,嘀咕道:「跟古人似的。」
王禹站起身,脫下大衣舉起來,放在距離火苗有點距離的位置:「這叫隨機應變,適者生存。」
陳子輕沒脫外套,他就這麼穿著烘:「所以我們能悄無聲息的回國嗎?
王禹俯視他遺言:「你怎麼確定你情夫不在國外哪個地方?」
陳子輕沒有費心長篇大論地分享自己的分析,只說:「我想回國。」他仰起頭,眼睛很亮,目光定定的,讓被他注視的人感到了莫大的真誠與依賴,他說,「只能靠你了。」
王禹露出一口白牙,壞壞地笑:「這樣,你親我一下,我想辦法帶你回國。」
陳子輕說:「你已經答應了要帶我找我的情夫,天涯海角上天入地,都要帶我找到人,你還歡迎我在你支配這副身體期間榨乾你的價值,怎麼又要另外提條件?」
王禹賴皮道:「你就說行不行。」
陳子輕:「不行。」
王禹周身的氣息立刻就變了,氣氛也壓抑起來。
陳子輕煩躁地啃起嘴角。
就在他把嘴角啃破皮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被王禹丟過來,他下意識去接。
是他做小和尚時掛在脖子上的長串佛珠!
「這玩意在邱宜雪的保險柜里,密碼是我試出來的。」王禹得意洋洋,「他邱宜雪在乎的數字也就那幾個,我能用這副身體以後,第一時間就去書房開保險柜。」
陳子輕怔怔道:「懷表呢?」
王禹疑惑:「什麼懷表?」
陳子輕聽他這麼問,就失望地嘆了口氣:「我還有個懷表,跟手上戴的佛珠。」
王禹將長串佛珠掛到他脖子上:「行了,別又要這個又要那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能拿回來一個就不錯了。」
陳子輕悶悶不樂。
王禹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再這死樣,我馬上就把你丟在這裡走人。」
嘴上這麼說,王禹卻沒半分要走的意思,他困頓地打了個哈欠:「不錯不錯,衣服都烘乾了。」
下一句就前言不搭後語:「是你自己要跟邱家作對,你本來跟他們是一體的,利益共同體,只要你換個思維,肯丟下那怪物情夫,哪會有這種苦逼的煩心事。」
道理很淺顯。
陳子輕喃喃:「我做不到。」
王禹不爽地「嘖」了一聲,他轉身背對火堆烘後面的衣褲:「不知道享福,自作自受。」
陳子輕安靜地摸了摸掛在身前的佛珠,捏著,一顆顆地轉起來,兩片帶著血跡的嘴裡念出經文。
雖然東西跟珍貴,單東西的原主更珍貴,事有輕重緩急。
還是要先找岳起沉,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
幾天後,陳子輕站在國內的土地上面,他回來了。
王禹怎麼辦到的呢,他認識一個富家小姐,找對方幫忙讓他們混進私家飛機,他們就這麼回到了國內。
陳子輕呼吸裹著雪花的冷空氣,胸腔里衝撞著一股熱血,他對找到岳起沉滿是自信。
一張鈔票從他眼前飛過,接著是王禹追逐的身影。
他也去追。
王禹身上揣著一些現金,他下過湖,現金濕了又干,皺巴巴的,能花。
陳子輕追到錢給王禹,聽他說:「邱晁的勢力比你以為的還要大,什麼規模的旅社都沒法住,因為要登記證件,會暴露。」
「是呢。」陳子輕認同地點點頭,要不……乾脆去思明寺?
不行。
邱晁肯定派人盯著那裡。
陳子輕問道:「王禹,能再讓那女士幫我們嗎?」
王禹抖了抖手上的現金:「人憑什麼冒著風險幫我們兩次?況且,就算她想幫我們,我也覺得不安全。」
「好吧,那就算了。」
陳子輕犯愁地站在原地,沒一會頭上就落了層白,他拍拍髮絲和衣服,王禹拉著他走:「今晚必須躺在床上睡覺。」
……
陳子輕見識到了王禹的本事,他們藏在貨車裡行了一程,來到一個鎮上。
路寬敞,兩旁的各家都是自建的別墅款房屋,獨門獨棟,建設得十分到位,這跟大城市別墅群的區別只體現在地段上。
「在這等我。」王禹給陳子輕找了個避風也避雪花的角落,說完就走。
陳子輕等了沒多久,視野里就出現了男人的身影,他穿過風雪回來,帶陳子輕走進風雪裡。
不多時,王禹把他帶到一棟樓的門前:「經過我查探,這戶人家出遠門了,我們偷偷進去住幾天。」
陳子輕不贊成道:「違法的。」
王禹笑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當良好市民,接著就把話鋒一轉:「騙你的,這是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