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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等了會,沒等到商晉拓的回應,他也沒失落,本就沒報什麼希望。
商晉拓從西褲口袋拿出一片巧克力:「吃嗎?」
陳子輕瞧了眼:「我吃點。」
包裝紙被撥開,露出黑褐色的巧克力,濃香誘人,商晉拓將巧克力送到他嘴邊,他咬一塊下去,臉皺起來:「好苦啊。」
商晉拓道:「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就是這樣。」
陳子輕很勉強地用舌頭一卷,扔在嘴巴里含著,他整個口腔都是苦味。
斜對面的兩個遊客發出了淫亂的聲音,商晉拓聽力好,捕捉到了,他皺皺眉頭:「走吧,回去。」
「這就回了啊,我還想脫了鞋子洗洗腳呢。」
陳子輕在心裡犯嘀咕,商晉拓目睹了他跟沈不渝接觸全程的話……他好像漏掉了什麼事。
想不起來了。
算了,既然漏掉了,那就說明不是要緊事,等想起來再說。
沈不渝在不遠處紮營,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也有個三人小隊,由保鏢和一發小,以及他組合而成。
發小在帳篷里跟保鏢做,沈不渝在帳篷外踹了一腳。
「快了,等會兒。」發小不緊不慢,將趴在他身下的保鏢按得動彈不得。
直到他舒坦了,他才大發慈悲地讓保鏢整理好自己出去。
保鏢一身腱子肉,胸肌兩大塊,不發力時是軟的,他見老闆的視線朝他胸肌上投來,立刻僵住身子:「沈總。」
「老子是讓你來干找死的玩意兒,不是讓你被干。」沈不渝嫌惡道,「爽了?」
保鏢訥訥。
沈不渝讓他滾,他迅速溜之大吉。
帳篷里味道渾,沈不渝沒進去,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開了灌啤酒喝。
發小神清氣爽地走出帳篷,也開了灌,坐他旁邊和他閒聊。
滿天都是星星。
沈不渝叫發小收著點,他就帶了個保鏢,干廢了就沒法用了,別到時候有了危險,還要他們自己上。
發小吊兒郎當:「我們一起都不會幹廢。」
「少他媽跟老子開這種玩笑,你當我是他們幾個,什麼都吃得下,不嫌髒?」沈不渝黑了臉。
發小聳聳肩,想說,你為個徐斂之守身如玉,不知道錯過了人間多少美味。
「哥們,你臉讓誰給打了?」發小問道。
「還能是誰。」
發小做直身子,嚴肅道:「你就讓他打?」
沈不渝輕飄飄道:「我自己打的。」
發小:「……」他們這群人,玩不就好了,不渝這個情種顯得格格不入,何必呢,人生苦短,不就是拿來玩的,搞什麼深沉。
沈不渝喝完啤酒,他拿出小藥瓶打開,倒出裡面的藥水抹在胳膊腿上,問發小:「味道大不大?」
發小說:「還行。」
沈不渝又在冰涼涼的胳膊腿上塗了一些,這回連脖子跟臉上都塗了:「現在怎樣?」
發小捏著鼻子往後仰頭:「有點大。」
沈不渝滿意道:「大就對了。」
發小見他寶貝地收起小藥瓶,然後就朝著前方那片露營地走去,他的眼皮跳了跳:「不渝,你幹什麼去?」
他站起來,苦口婆心地勸阻:「老實呆著吧,別瞎折騰了,我都怕我們這趟出遠門有去無回。」
沈不渝不領他的情:「那你滾,別跟著我。」
發小沒好氣地罵:「不識好歹的東西,老子不管你了,等你涼了,我清明給你燒兩張紙就算是對得起兄弟情!」
沈不渝帶著滿身刺鼻的藥味出現在兩個年長者的面前,他咧開嘴打招呼:「商董,梁董。」
商晉拓雙手插在口袋,散漫冷淡地掃過去一眼,沒停留半分。
梁董倒是給了回應:「小沈總也來這地方玩。」
沈不渝把手放在腦後,周身瀰漫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和藏不住的銳利鋒芒,他懶洋洋地笑道:「朋友拉來的。」
梁董看清他那張讓蟲子咬得厲害還有巴掌印的臉,竟也沒露出一絲驚訝:「明天可以跟我們結伴。」
沈不渝朗聲笑:「那是我的榮幸。」
沈總只要不在特定的人和事上犯渾發瘋,就是個能打高分的企業家,這會兒他和梁董搭了會話,拿出煙盒道:「來一根?」
梁董擺手:「來不了,我太太嫌煙味臭不肯給我親,我已經在戒菸了。」
「偉大的愛情。」沈不渝嘆息了聲,偏過頭問旁邊那位,「商董,您呢,也不抽?」
商晉拓道:「我只抽專屬的煙,別人的我不感興趣。」
沈不渝詫異:「那我們剛好相反,我就喜歡別人的東西,想嘗嘗是個什麼味道。」
商晉拓的嗓音里沒情緒波動:「這習慣可不好。」
沈不渝不以為然地攤手:「年輕人嘛,敢想敢做,說不定等我到您這個歲數,我的觀念思想會有所改變。」
他一笑:「不過那也是十幾年後的事了。」
商晉拓勾勾唇:「年輕……」
這兩個字耐人尋味極了,聽不太出有羨慕或回憶的成分。
沈不渝點了根煙抽上,他把煙盒放回口袋,扯起身前T恤扇風:「這裡的晚上還真是悶,熱得人煩躁。」
隨著他那動作,藥味就更重了,漂浮的菸草味根本壓不住它的肆意。
沈不渝的目光掠過他爸忌憚的商家家主,他無聲冷笑,你他媽真夠裝的,老子就不信你聞著這藥味,心裡頭沒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