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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浮聳肩:「我有情感潔癖,只談一個。」
孟一堃豎大拇指:「牛逼。」
「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阿簾,老季,你們,」他嘟囔著挨個看看,開玩笑道,「你們沒那潔癖吧?」
陳子輕感覺遲簾在蹭他指骨,他下意識扭臉望向遲簾。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遲簾接受到了錯誤的信號,他大腦一熱:「誰沒有啊,誰沒有啊,老子也有情感潔癖!」
這話一出來,開小差的季易燃都投過來了視線。
遲家獨生子要搞基搞一輩子?
還跟身邊人搞?
遲簾的手心終於出汗了,黏黏膩膩地貼著陳子輕。
天台的風吹起五個少年的衣角,四個富二代,一個山溝里的窮小子,他和其中一個富二代牽手,面對剩下三個富二代。
三人里,一個在他們之間遊走吃瓜,另外兩人剛好立在他對面,正對著他。
這樣的站位,似乎預示著什麼,又像是毫無意義。
陳子輕一動不動。他聽見了噗嗤笑聲,伴隨謝浮那把很有辨識度的腔調:「阿簾,你輕易許下承諾,顧同學都傻了。」
「你傻了,顧知之,你怎麼這麼沒出息?」遲簾握緊他的手。
「我沒傻。」陳子輕澄清。
謝浮用指尖撓了下眉毛,他似是為了照顧發小的對象,風度翩翩地改了說辭:「那是我誤會了,顧同學沒傻,只是欣喜若狂不能自已。」
陳子輕離本就近的遲簾更近點,親密地貼著他,仿佛是感受到了什麼令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尋求信賴之人的保護。
謝浮斂色,幽深的眼低垂,索然無味地轉身:「走了。」
孟一堃抓了抓一根根豎著的硬發茬,氣氛怎麼怪怪的,他見季易燃也走了,就沒留下來當電燈泡。
天台再次只剩下陳子輕跟遲簾,他放鬆下來,拿了空牛奶盒塞兜里等著下去扔,心裡不自覺地想,季易燃那個人話是真的少,從上來到走,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哪是寡言,都成啞巴了。
陳子輕又想到了謝浮,心思深沉又敏銳,大概是察覺出他的排斥了。
這沒關係,只要不是覺得他在撩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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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浮下樓的時候,碰見一對情侶往這邊來。他輕嘖一聲,給遲簾發微信:阿簾,有人上天台了,你們注意點。
發完也不在意回信,按掉手機放回口袋。
後頭的孟一堃大步下台階:「咱們是不是要通知阿簾?」
「通知了。」謝浮彈彈一塵不染的校服,像是彈掉小情侶的酸腐味。
孟一堃低頭和女朋友第N個用來試探他的小號聊微信:「阿簾牽顧知之的手牽得可真緊,大夏天的,也不嫌熱。」
「熱戀期不就這樣。」遲簾走出樓道,他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天邊霞光,那種瀕臨悶死的感覺究竟要怎麼脫離,好玩的人和事就那麼難找……
再找找,要還是找不到,那就悶死。
謝浮對看過來的幾個女生揮了下手,他沒會長的架子,平易近人十分好相處。
女生們羞紅了臉,她們邊走邊回頭,再互相擠作一團,青春少女的氣息飄散在空中,被風送到謝浮的鼻息里。
沒人注意到他屏息,面部因為臨近窒息抽搐了幾下。
謝浮繼續走。
「誒,怎麼也算是重大日子,」孟一堃提議道,「中午在外頭吃,我訂個地兒請那對小情侶,你們覺得怎麼樣?」
樹下的季易燃掛掉電話說:「我沒空,要去醫院。」
「還在為你那隊友操心?」孟一堃無語,「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搞基,我都要懷疑你們有一腿了。」
季易燃沉聲:「會死人的事,別說笑。」
孟一堃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他好奇那大邱到底中的什麼邪,中午跟著季易燃去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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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吊子大師找來地位高於他的同行,制了個厲害的符。
那符價值三百萬。
孟一堃在一旁看季易燃開支票,他沒心驚肉跳難以理解,三百萬在他的概念里跟三塊錢查不到哪兒去,他在看符紙。
放在名貴木頭打造的小木盒裡,逼格很高的樣子。
那同行算著時辰在病房做法,他把病房搞得烏煙瘴氣以後,鄭重地捧出符紙,咬破手指在符中間點個血印。
念了幾句奇奇怪怪的咒語,啪地將符按在大邱的眉心處。
離奇的一幕來了。
符的一個角開始發黑,那黑色逐漸向四周蔓延,焚燒過的地方卷翹化成灰燼。
當整張符都燒沒了的同時,大邱的氣色好了起來,是肉眼可以看見的好,他的呼吸都不再沉重。
孟一堃在拿手機拍視頻,手有點抖,靠靠靠,真讓他拍到東西了!
季易燃輕動眉頭。
大師跟同行對視一眼,鬆口氣。
「季少爺,橫死的惡靈暫時壓制住了,病人有望康復。」
季易燃尚未開口,孟一堃就已經鬼叫道:「怎麼是暫時,這不都驅掉了嗎?」
「沒有驅掉。」大師說。
孟一堃停止拍攝:「那怎麼辦?你們再做法貼符?」
大師高深莫測:「那不是我們想做就能做的,需要天機,時機,人機,三者缺一不可。」
孟一堃覺得這什麼大師是在裝神弄鬼,但符又確實燒黑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