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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簾沒像平時那樣要求全隊開麥交流,不行再開噴,他做出的選擇是不救隊友,自殺,直接掀桌,都他媽別吃了。
隊裡開罵了起來。
陳子輕汗顏地伸手去戳屏幕開麥:「別罵了,都別罵了,都是我的錯,我剛才不該意氣用事,大家可以好好打嗎?我們還有希望的,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讓你們有這麼一個不好的體驗,現在起內訌,我真的好難過,不到最後我們都不要放棄好不好?」
隊友們在各個道上靜止住了。
陳子輕觀察他們的反應:「投毒的罵我是個茶哥。」
遲簾聽著他呼吸聲的變化偏頭,被他一口白牙閃到了眼:「你齜著個大牙幹什麼,很光榮?」
陳子輕是真的開心,終於有人認可他的茶藝了,他努力克制:「遲簾哥哥,你幫我贏這把嘛,拜託~」
遲簾扔下手機,陳子輕拉住他褲子,他貞潔烈婦似的抖動掙扎:「鬆開,不然把你手指一根根的掰斷。」
「我不能沒有你,」陳子輕懇求道,「我的隊友也不能沒有你。」
遲簾無動於衷:「你為什麼失去我,自己心裡沒逼數?」
陳子輕一手拉他,一手去夠地上的手機:「是因為我說話帶了波浪線嗎,不會吧,哥哥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吧?」
遲簾深呼吸,幸好老謝不在,只有他一個人被顧知之茶得頭皮發麻。
陳子輕還要說話,遲簾惡狠狠地眼神警告他閉嘴,他為了表態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算你識相。」遲簾站旁邊拽走手機,接著往下玩。
贏了。
VIP,這是陳子輕第一次看到原主這個號拿VIP,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口齒不清地說:「特效好夢幻。」
遲簾涼颼颼道:「你更夢幻,你又夢又幻。」
陳子輕:「……」
遲簾去拿自己的手機,聽他碎碎叨叨地說要再開一把,沒好氣地回頭罵道:「你還沒被人罵夠?」
「不能因為怕被罵就不打。」陳子輕假裝在和人聊天,「有個大聖說要帶我西天取經,我可以跟他玩嗎?」
遲簾欲要退出遊戲,聞言動作一滯:「你不是一直在跟人玩?」
「可你好像不開心。」陳子輕信誓旦旦,「只要你不像我跟人玩,我就不玩,我聽你的話。」
槽點太多,遲簾一時抓不住重點,整個傻逼住了。
.
陳子輕最終沒跟大聖走,遲簾帶他玩了一把,這次沒在大廳拉其他人,就只是雙排。
這是他們第二次一起玩,隊友比上次聽勸,陳子輕混分,混了個銀牌VIP,他捧著手機瞅漲上來的星星,嘴角用千斤石都難壓下來。
遲簾心力交瘁地癱坐在椅子裡:「我帶你打一把,比擼了十把都要虛。」
陳子輕驚訝:「你怎麼知道,你真擼那麼多……」他躊躇著上前,「太傷身體了,青春期這樣會早,」
後面那個字沒能順利蹦出來。
遲簾把他逼到牆角,耍狠地鉗制他雙手反剪在他身後,膝蓋頂撞進他雙腿:「顧知之,我才帶你打了遊戲,你就要詛咒我?」
陳子輕背靠牆壁,害羞地垂下眼睛:「你對我耍流氓。」
操。
遲簾想罵什麼不小心咬到舌頭,他蹲下來,痛苦地擰起了五官。
陳子輕抓住遲簾頭髮讓他抬頭:「舌頭咬破了嗎,你張嘴,我看看。」
遲簾不聲不響盯他片刻,從頭到腳都在滋滋冒煙:「顧知之,你滾……你別……嘶,」
「先別說話,我聞到腥味了,你流血了。」陳子輕忽然扭頭,「謝同學。」
謝浮立在陽台的帘子旁邊:「玩什麼呢。」
陳子輕焦急得不行,說話聲里都帶出了驚慌無措的哭腔:「沒有玩,遲同學把舌頭咬破了,我不知道怎麼了。」
謝浮皺眉:「這麼嚴重,不叫救護車就要流血身亡了。」
陳子輕:「……」
他抱住遲簾地手臂把人往上撈:「我們走,我帶你去漱口。」
遲簾的聲量因為壓得太低,聽著像從喉嚨深處刮上來的,帶有舌頭髮疼的不自然:「顧知之,你能不能別裝。」
「沒有裝。」陳子輕說,「我緊張你。」
遲簾沒眼看謝浮的表情:「我發小都要笑死了!」
陳子輕和他咬耳朵:「笑就笑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遲簾確定這話發小聽不到,他依舊有種和對象親熱被撞見的羞恥,關鍵是,既沒親熱,也不是對象,怎麼就生出了那種感覺。
……
陳子輕非要看遲簾咬傷的舌頭,遲簾寧死不屈。
謝浮全程圍觀。
有一種人,即便不說話,照樣具有強大的存在感,譬如謝浮。
燈光照亮他出眾的長相,他的鼻樑高挺優越,眼睛是桃花形狀,臥蠶明細鮮潤,外眼角一筆而成,眼尾很長不往上翹飛入太陽穴,雙眼皮褶子很深。
上眼皮弧度大顯得多情,下眼瞼婉轉繾綣。
一雙眼看著不黑白分明,顯得深邃霧蒙蒙,是整張臉上最柔和的部分,蘊藏著數不盡的情話。
總結起來就三個字——會放電。
陳子輕背身對著謝浮,他們初次見面是在晚上,他對謝浮的第一印象是容易接近,在車裡就發現那只是錯覺,是迷離夜色製造出來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