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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癲值即將破2。
陳子輕聲調發冷:「嚴隙。」
嚴隙淡聲:「七爺,你不讓開,我怎麼跳。」
陳子輕馬上讓出位置。
像一陣寒風吹過,青年從窗邊跳下去,穩穩落地。
陳子輕趴在窗邊給他打電話:「我看到你跳了,現在你爬上來。」
發癲成功值破2,變成2.1/100。
陳子輕催促:「嚴隙,我命令你爬上來,別讓我等。」
嚴隙真就順著水管爬了上來,他輕鬆地撐著窗台回到包間。
陳子輕脫口而出:「你好厲害啊。」
嚴隙面部閃過怪異。
陳子輕圍著他轉圈:「嚴隙,你比予恩強多了,他跳下去還要打滾緩衝,你都不要,而且你比他大幾歲,有條腿有舊傷。」
嚴隙:「七爺。」
陳子輕驟然回神,我在幹什麼,我尾巴都甩到嚴隙手上了,生怕對方看不見抓不到。
大意了。
陳子輕沮喪地耷拉下了嘴角:「先回去。」
嚴隙跟在他身後走出包間,右腿跛得比平時稍微明顯一點。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跳上跳下的,跟個猴一樣。
明明可以用腿不行做理由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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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予恩躲到老宅不敢回莊園,看起來是怕回去被打屁股的叛逆好大兒,他有爺爺奶奶撐腰。
陳子輕沒去老宅捉他。
因為原主父母都不待見他,陳子輕才不想在這時候給自己找罪受。
陳子輕暫時把收拾莊予恩放在了一邊。
莊予恩身後有他親爹指揮,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找藉口滾回來,跟假爹認錯,繼續做莊家小少爺,直到不需要這身份的時候。
陳子輕這頭有煩心事。
某狗仔爆料三字頂流早在幾個月前秘密和公司解約,三字,頂流,這跟直接報出塗犖犖沒區別。
水軍圍繞他忘恩負義,藝人高片酬和他不唱跳就回去繼承家業的背景利用一些網民的仇富心理產生反感情緒。
塗犖犖陷入負面輿論風波,陳子輕作為老闆沒法置身事外,他就這件事開了個會,在會上聽大家的解決方案。
從各個方面考慮,最終定下來的方案是,陳子輕親自去影視城探班,找媒體跟拍。
陳子輕出發時叮囑秘書:「今休,你讓媒體拍好點,別把我拍丑了。」
周今休:「……」
電梯下行,陳子輕通過門的反光看身後的秘書:「我是公司的形象嘛。」
「七爺,公司的形象是塗犖犖。」周今休說,「您定的。」
陳子輕乾巴巴地「哦」了聲,他拿下手腕上的佛珠一顆顆地攆著轉動:「反正別讓媒體發糊圖,我有包袱,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說完,感覺周今休的神情扭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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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這趟讓莊矣一塊兒去了,嚴隙沒跟著,被他派去看管莊予恩了。
莊予恩今明兩天都在參加學校組織的野營活動,後天才回來。
陳子輕去的路上很順利,回來遇到了個意外。
司機把車開進江里,江水灌進來,陳子輕被塗犖犖死死抓著手臂,甩不掉。
陳子輕這副身體不好,導致他的水性受限制,他掙扎的幅度很快就減弱,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有人破窗而入。
是莊矣。
陳子輕在不斷嗆水期間,眼睜睜地看著莊矣把塗犖犖帶走。
頭也不回。
陳子輕的肺腑被一股股的刺痛侵蝕,水淹沒他的頭頂,他拼盡全力游到車外。
腿上徒然傳來阻力。
陳子輕以為是草,他下意識回頭,驚覺不是草,是手。
一張人臉出現在他視野里,渙散的眼瞳瞪著他,嘴巴張著,像是要和他說什麼,卻只從嘴裡吐出一條小魚,他毛骨悚然。
這是他自己。
不對,是原主莊惘雲。
陳子輕短暫愣神的功夫,身體被那隻手拖了下去。
他的意識模糊間,好像有一道人影向他游來,水波激盪透露著來人的速度不慢。
周今休把他放在岸邊,修長冷白的一雙手為他按壓心口,他緊閉著眼,臉和水底拽他的那個鬼臉沒什麼區別,重疊了。
有兩指掐住他雙頰,讓他張開嘴,混雜著薄荷味的氣息被渡進來。
然後心口又傳來不斷遭按壓的感覺。
兩者反覆了幾次還是十幾次,陳子輕艱難吃力地睜開眼睛。
「啪」
一滴水珠砸在他眼皮上,他濕漉漉的睫毛顫了顫,瞳孔里映著周美人略顯狼狽的樣子。
陳子輕第一反應是,經過這齣,周今休應該可以排除在支線任務一跟支線任務二的目標了……吧。
但他背後有主子。
他如此費心救我,肯定是背後主子的意思。
「咳……咳咳……」
陳子輕開始咳嗽,每咳一下,身體就抽搐一下,充血的餘光里,塗犖犖驚魂未定地坐在不遠處的地上,莊矣在他身邊,被他抓著西褲腿,他似乎是對陳子輕笑了,轉瞬即逝的得意,眼裡卻是可悲。
冬天了。
陳子輕挺冷的,這會兒的周今休就在一旁看他打哆嗦,跟在水裡救他,上來為他做急救的那位不是同一個人似的。他想要撐著胳膊起來,試了幾次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