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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驚愕不已:「你怎麼……」
張慕生淡聲:「王司要紋身,店裡剛好有活動,他為了能便宜,拉著我紋了個。」
聽了這番解釋,陳子輕將信將疑:「看不出來,王哥還有這喜好。」他不解地望著張慕生的紋身,「那你怎麼紋這個?」
張慕生沒言語。
陳子輕想起什麼,他眨了下眼睛,一片緋色從臉上擴散到脖頸:「是我早上咬的啊?」
「當時發現還有印子就紋了,沒其他意思。」張慕生讓他把圍巾圍上,還有,別咬嘴,咬得水淋淋的,會讓人想舔。
後半句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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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坐上回小區的自行車后座,還在想張慕生手指上的紋身,他抓著男人冰涼的黑色外套,嘴裡嘀嘀咕咕:「紋別的不好嗎,怎麼就紋那個,一看就知道是牙齒咬的,讓人見了多不好意思。」
末了又用更小的聲音說:「早知道你要紋,我就咬個好看點的了。」
騎車的張慕生心口燙熱,喉頭滾了滾,口吻倒是稀鬆平常:「你可以再咬個,我去紋。」
陳子輕:「……這還能隨便亂紋啊,紋上去了,洗的時候會很疼的。」
張慕生逆著冬夜的風,面色比那風還要冷:「你洗過?」
陳子輕看不到他是什麼情緒,聞言就脫口而出道:「沒啊,怎麼可能,我又沒在身上紋過東西。」
說完了,奇怪地走了會神,身高和體型的差距讓他輕鬆就能在張慕生的身後躲風,他的
腦袋抵著男人寬闊精實的背部,有點卷的劉海來回地蹭:「等回了家,村里人看到了你手指上的紋身,你要怎麼說?不害臊啊?」
「就算你不說,他們也知道是我乾的,我跟你定了親事的,除了我,還能是誰。那我為什麼會咬你呢,是不是吵架的時候咬的啊,是不是我逼你紋的啊,這都有可能是你爸媽猜測的事情,像我姐多半會給我上課,叫我別咬你,咬人是不對的,小孩子都不亂咬。」少年自言自語,「你看你這紋的,不知道會牽出多少事,你紋之前好歹跟我說聲啊,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你給我整什麼驚喜。」
「你不會是在報紙上面學的吧,慕生哥,過日子還是要踏踏實實的,別花里胡哨。」
停了停,陳子輕說,「你一紋,我會以為你稀罕慘了我,沒我你就活不下去。」
張慕生的回應是,將背後抓著他衣服的手帶到前面,放進自己兩側的口袋裡。
陳子輕蜷縮的指尖慢慢舒展開來,他想到那紋身周圍還有點紅腫,是黑色的齒痕,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青色。
到那時,他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裡……
他從來都不清楚感情線的終點在哪。
機械音突然在他腦中響起:「小弟,你要樂觀積極的面對世界。」
陳子輕說:「我會的。」
系統:「如果你想,我可以在你登出前一段時間通知你,讓你有個準備。」
陳子輕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謝謝二哥,你人真好。」
他二哥要回家跟家屬說被發好人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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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考完試請吃飯,她的狀態極佳,想必是考得很好。二人吃好飯去了趟醫院,小亮的身體恢復得還不錯,就快能出院了,據說錢偉也被家人帶回了西寧,不再擔心被失了智的人盯上。
「鐵錘」案給他們的生活帶來的負面影響漸漸消散,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送茉莉回家後,陳子輕讓張慕生陪他去步行街逛逛,他們一人買了一個烤紅薯。
陳子輕見張慕生吃了口烤紅薯,頓時就瞪了瞪眼睛:「你為什麼不給我吃第一口啊?」
這事兒真心沒必要,但他就是要生氣,眼睛都氣紅了。
面對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作起來的人,張慕生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手上吃了一口的烤紅薯扔進垃圾桶,再去買一個,送到他嘴邊。
哄人的方式簡單直接,且樸素。
陳子輕張嘴咬一點,霸道地說:「以後你吃東西,第一口都要給我吃。」
張慕生扯了扯唇,沿著他吃過的地方吃。
陳子輕吃起了自己的那個烤紅薯,沒塑料勺子,就撕下烤焦的皮,吃金黃軟嫩的內里,一口下去滿嘴都是綿密的甜香。
天寒地凍的,和大帥哥一起,邊走邊吃烤紅薯,人間美事一樁。
陳子輕瞥帶出去很長面子的男人:「慕生哥,我問你個事,餐館是租的,還是買的?」
「買的。」
「那你還有剩餘的錢不?」陳子輕說詳細點,「我的意思是除去裝修費,工人工資,餐館重新開業穩定下來前的生活費等等,還有沒有剩的。」
張慕生到家就將存摺放在他面前。
陳子輕忍著好奇:「我不看,你跟我說就行。」
張慕生隨手就將存摺扔在一邊:「有剩。」
陳子輕鄭重地看著他說:「那我們買房吧。」
張慕生一頓。
「買房比買車靠譜,真的,車咱們先不急,一年四季都是自行車也沒問題,所以還是買房好。」陳子輕說,「我卡里有一萬多塊,你這邊再拿點兒,我們湊湊買個房子,在西寧買,找個房價便宜點的區。」
西寧相當於現實世界的一線城市,房價肯定很貴,這個時期還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