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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皮膚都因為他的痛喊嘶吼染上紅色攏著水光,紋身像是發腫有了實感,只要摸上去,就能觸碰到蝴蝶的紋路,和翅膀的顫慄。
看過來了。
陳子輕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平淡不見波瀾,卻讓他如同被一道電流撩過,手腳癱軟無力。
支線任務的第一部 分完成了,剩下的怎麼辦,剩下的……
陳子輕扒著傅延生的襯衣被他撈起來,瑟瑟發抖,滿臉都是淚,眼尾透著被人揉吻過的紅,嘴唇咬出了不少血,暈在下巴上。
不慘烈,但誘人。
傅延生心猿意馬,全身陣陣發燙,氣息也粗重起來,到這一刻他終於不考慮髒不髒,是不是第一口,有沒有老金主玩爛了,他想著把最終讓他破例的婊子抱去一個空著的休息室,解了渴再說。
這個念頭剛起,傅延生就刺拉拉地顯露了出來,隨性所欲,不在乎還有外人在場。
本錢向來傲人。
傅延生欲要把在他懷裡顫抖的人帶走,突然就被一把推開了,晚會現場的畫面再次上演,他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前一刻還把他當浮木的賤人,下一刻就掉頭撲向柏為鶴。
傅延生手上要是有槍,子彈已經打出去,在婊子的心口開了個洞。
「微、玉!」
綠帽焦慮症的傅延生確認了病症,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罵:「你他媽找死!」
陳子輕管不了了,他跪趴在柏為鶴不知何時打開的腿間,攥著眼前的黑色領帶,急促地喘息著顫聲問:「柏,柏先生,我的蝴蝶好看嗎?」
柏為鶴被拉下來一些,舉止間看不出絲毫受限於人的跡象,他從容,沉穩,漠然,不為所動。
好像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一方。
那隻冰藍色的,用紅線捆綁著的小蝴蝶,究竟有沒有令他感到眼熟,勾沒勾起哪段記憶,無人知曉。
如同此時居高臨下落在他人太太臉上的目光,似深海,暗黑幽靜。
盛怒的傅延生逼近,暴力去掰攥著他領帶的那雙手,指節被掰紅,發紫,下一刻就要變形斷掉。
手的主人疼得眼角不斷滑下淚水,卻死死攥著被冷汗浸濕的布料。
他的脖頸已經發出被侵擾的不適。
「好看嗎,好看嗎……」陳子輕用盡全身力氣,星空石的領帶夾深深刺進他的虎口,鮮血直流,他沒有要鬆開,反而攥得更緊,嘴裡的追問混著瀕臨窒息的哀求,「好看嗎,蝴蝶好看嗎?」
仿佛一個正常人突然就魔障了,不清醒了,被蠱惑了,卑微又熱烈地把筋骨,皮肉都一寸寸地交出來,求眼前人施捨他,對他發落處理。
——你讓我生,我就能生,你讓我死,我便死去。
柏為鶴俯視著別人的太太。
像一個世紀那麼長,其實只有一兩個瞬息。
柏為鶴啟唇:「好看。」
沒有出聲,只是口型,像從遙遠天際轟隆而來,劈開粘稠泛著腥臊的黑暗,乍見天光。
第53章 逼王集中營
陳子輕身子一軟,活了過來。
傅延生終於將他的十根手指從柏為鶴的領帶上掰下來,用力捏住他傷痕累累的關節。
「好疼!」陳子輕悽慘地叫了一聲,想把手抽出來卻沒成功,「延生,你別捏我的手……延生,你怎麼……我為什麼在這裡啊……我們不是在晚會上嗎,這裡是哪裡?」
他茫然極了,滿眼都是傅延生,似乎都沒注意到沙發上的柏為鶴,無意識地喚著最親密的人。
「延生,你說話啊,你不要嚇我,發生什麼了嗎?」
傅延生一耳光扇過去。
陳子輕出現了短暫的耳鳴,他被扇得眼冒金星,身體隨著慣性向柏為鶴倒去。
沒有倒在地上。
而是倒在了一片精實的腿肌上面。
柏為鶴身形太穩,幾乎沒有移動一寸,陳子輕靠著他的腿,垂在身前的長髮被扯住,那股力道把他扯離柏為鶴,扯向失控的傅延生。
陳子輕恐叫著保護自己的頭髮,只剩兩次警告了!只剩兩次了!他急得拼命掙扎。
傅延生猙獰的面色忽地一愣,什麼味道?
那次在車裡隱約出現過的香味,轉瞬就隨風而散了,被他當成了錯覺,這次卻是強烈地攏住他的氣息。
市場上濃度百倍千倍的藥粉都比不過這股香,他控制不住地用鼻尖蹭上懷裡人的臉頰,湊近的霎那間便被欲望重擊心臟跟理智。
堂堂一個大家族的家主,毫無形象地壓著他的太太。
陳子輕完全沒想到人工體香會在這時候竄出來,他抖動著向免疫的男人求救:「柏先生救救我,救命……柏先生……」
「柏為鶴!」
柏為鶴看了眼交疊在沙發前的兩個人,他撫著發皺的領帶起身,似是要給他們騰開位置。
一隻手抓住他的褲腿,力道不大,青紫的指骨發著顫。
陳子輕猶如砧板上的魚,他亂蹬著腿,身上體香更濃更重,要把這間休息室吞沒。死的,活的,都強行打上屬於他的味道,不放過任何一物。
「別走。」陳子輕把紅腫的臉撇到柏為鶴那邊,他呼吸紊亂,那雙燦金的眼睛裡滿是恐慌,「你別走。」
柏為鶴掃視褲腿上的那隻手:「傅太太臉薄,你們夫妻之間的趣事,我一個外人在場,讓你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