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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談不上失落,反正他沒抱多大希望,他把報告放進了保險柜里,拿出皮鞭等莊矣過來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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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莊矣照常脫下上衣,背身跪在陳子輕腳邊的那一刻,虛空彈出個框框。
裡面是陳子輕漏掉一次日常任務的懲罰須知——邊哭邊抽人鞭子。
尬的哦。
好在是限次數的,不是以後每次都要這麼做,只要做夠十次就行。
比起變倉鼠,這種懲罰已經算是……
倉鼠……
要不養只倉鼠吧。
養倉鼠的話,叫什麼呢,苹蘋果果?
想吃蘋果了。
陳子輕精神恍惚,我不是在做日常甩鞭任務嗎,為什麼想些有的沒的,思維發散到這麼開。
定定神,陳子輕握緊皮鞭,隨著他的手臂揚起再落下,皮鞭帶出來的厲風劃破虛空,擦過莊矣布滿新舊鞭痕的背部。
陳子輕為了不讓自己哭久,他就只抽了一下。
莊矣聽到他呼吸的頻率不對,抑制不住地後抬頭看他,愣住了:「少爺,你怎麼?」
陳子輕看得出來,莊矣誤會了,他沒法解釋,因為明天還要繼續,還是這死德性。
莊矣的仰視下,面前人雙眼泛著水盈盈的光,臉上有兩行水跡。
哭了。
【心疼我?】
【他抽了我一個多月鞭子,竟然為我流淚了。】
【那他為什麼還要抽我?】
【他是不是懷疑到了什麼,抽我是因為恨我最初來到他身邊就帶著目的,為我哭是放不下我們多年的情分?】
【我想這些做什麼,他又不是原來的莊惘雲。】
【在這個世上,我最了解莊惘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無論經歷怎樣的事情給脾性帶來多大的變化,底色都不會變。】
【沒人比我更清楚,他不是莊惘雲。】
【他是被莊惘雲送來懲罰我的。】
莊矣抿起唇的力道有點重,他嗓音低啞:「少爺,我不疼。」
陳子輕把皮鞭繞起來拿在手裡,誰管你疼不疼,我哭又不是因為你。
「莊矣,我今天不接著抽你了,」陳子輕深呼吸壓下流淚帶來的哭腔,「你回去吧。」
跪在他腳邊的人一動不動。
陳子輕用皮鞭手柄抵了抵他的肩膀,眼神詢問。
莊矣垂眸看那手柄上不太清晰的「惘」字,半晌開口,聲調要比前一刻更啞:「少爺還沒有為我上藥。」
陳子輕:「……」真夠得寸進尺的。
還有股子恃寵而驕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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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就抽了一鞭子,很快上好了藥。
莊矣穿衣服的動作比平時要慢,他穿好,理著燕尾服的袖口道:「少爺,有件事我想請您為我做主。」
陳子輕猜到了什麼:「你說。」
莊矣垂手而立:「我可以和塗犖犖離婚嗎?」
陳子輕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抓了抓空蕩蕩的手腕:「當初你們結婚是我從中干預,替你做的選擇和決定,這件事一直讓我後悔,總擔心你婚後不快樂,你們這段婚姻走到哪一步由你來定,不用顧慮我這邊。」
莊矣:「謝少爺成全。」
陳子輕說:「但你離得掉嗎,塗犖犖很愛你。」
莊矣笑笑:「少爺無需擔心。」
陳子輕盯著莊矣的臉:「你一直都放任這段婚姻的存在,怎麼現在想跟他解除婚姻關係了?」
莊矣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要我怎麼說?】
陳子輕著急地在心裡催促,別光顧著在心裡嘀咕,你倒是說啊。
莊矣將那枚戒指轉了許久:「少爺,我實在是沒辦法讓自己喜歡上他,盡力了。」
陳子輕怔了怔:「這樣啊。」
「嗯,離婚對他也是及時止損,他還年輕,有大好光景,實在沒必要深陷在不幸福的婚姻里。」
待到莊矣走後,陳子輕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莊矣跟塗犖犖離婚要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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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幾天,一場雪讓華城白了頭。
陳子輕一腳深一腳淺地在山裡看雪景,原主在山頂,山腰和山腳都建了房屋,住不完看不完,大多放置著當擺設。
就在陳子輕讓嚴隙給他搖晃雪松讓雪花紛紛落下,叫周今休趁機拍下照片視頻的時候,莊矣抵達了塗犖犖的住處。
外面冰天雪地,屋裡暖如春夏交接。
塗犖犖和莊矣說他剛拿了什麼獎,多有分量,他有一展櫃的獎想分享,只是莊矣不感興趣。
莊矣喝了幾口水,發現身體出現異常燥熱,他面色微沉:「你給我下藥?」
塗犖犖托著臉看他:「不是藥,只是助興的小東西。」
莊矣用失望的眼神和年輕人對視:「你是塗家少爺,犯得著用這麼下二濫的手段?」
「對別人犯不著,對你犯得著!」塗犖犖克制著不讓自己失控,「我感覺得出來,你要和我離婚。」
他從莊矣的沉默中得到答案,露出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我真搞不懂,既然你不喜歡莊惘雲,身邊也沒別人,那你為什麼要離婚,明明維持原樣不對你造成損失,你幹嘛非要改變,吃飽了撐的嗎,為你將來的心上人守身如玉是不是太早了。」
莊矣的氣息開始不穩。
塗犖犖把手伸到對面,牽他的手:「莊矣,我是你妻子,你可以通過我紓解,我怎麼樣都可以的,我結婚後就有做那方面的準備,每天晚上都塞一塊玉進去保養,一直在期待你……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