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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低著頭。
孟一堃掃了眼看著頗為沉寂的髮小:「他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想開些。」
季易燃一言不發。
「當然,我覺得他吉人自有天相。」孟一堃說,「他能不費吹灰之力地一把收走我三個發小的心,光是這點就證明他不是凡人。」
孟一堃按按季易燃的肩膀,國外那兩個發小七月份自相殘殺撿回一條命,如今一個被家裡的保鏢盯著跟著,一個不知道在哪養病,以後不會再拔刀相見了吧,兩個前任,有什麼好爭的。
誰能想到一談就是四年的謝浮跟顧知之竟然散了。
都訂了婚,還是散了。
孟一堃冷不丁地想起來,季易燃也訂過婚,婚事也黃了,一前一後只差了一個月左右,這麼巧。
他有一瞬間的想法是,顧知之那傢伙不見了也好。
不然等到季易燃為愛干翻季常林,顧知之又是單身,他必然會湊上去展開猛烈的追求。
季易燃成功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畢竟顧知之的腦迴路跟常人不同,他不在意前任是現任的髮小,自然也不在意前任前前任是現任的髮小。
「老季,你打電話叫我。」孟一堃不敢再想下去,「為的是陪你喝酒,還是聽你吐相思苦?後者就免了,放過你兄弟。」
季易燃道:「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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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堃陪季易燃把一瓶酒喝光,滿身酒氣地下樓坐進車裡,讓司機把他送回去。
這年夏天,他們幾個發小的人生軌跡逐漸上主道,他們踏入商界接手家族企業,從小少爺變成「小孟總」,「小季總」,「小遲總」,沒有「小謝總」。
孟一堃相信謝浮只是晚一點,不會不進來。
謝家的繼承人還是他在當,將來的家主也是他來做,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全是痴情種。
等到這代在權利場打滾多年的老總老董們下崗,年輕的總裁們就會陸續上任,摩拳擦掌想爬他們床的玩意兒們層出不窮,謝遲季三家連逢場作戲都不會有。
孟一堃打給遲簾。
國外,飯局上瀰漫著酒色財氣,遲簾一張臉又冷又臭,沒人敢接近搭訕,他的左邊眉尾貼著一張創口貼,指間捏著什麼。
有心人注意了會,才發現那是個超人擺件。
小遲總是個有童趣的人,下回送禮就往這個方向準備。
遲簾從口袋裡拿出震起來的手機,對他爸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遲父在與合作商談笑,抽空叮囑一句:「就在門口接。」
遲簾置若罔聞,他甩下推杯換盞間的吹逼和虛偽狡詐,獨自走出包間按下接聽鍵,語速飛快道:「一堃,你找到顧知之了?」
孟一堃跟遲簾同時說話:「阿簾,關於顧知之出事,老季是知情的。」
「沒找到。」孟一堃緊跟著回答他的問題。
遲簾眉眼間的激動瞬間煙消雲散:「那他有消息?」
孟一堃說:「沒有。」
遲簾立在牆邊,他單手扣住領帶,煩躁地上下拉扯。
孟一堃搓著被酒精燒紅的顴骨:「老季傷心著呢,他拉我喝酒,喝了很多。」
「這就傷心了?不就是喝酒,我酒藥換著喝。」遲簾譏諷,「比起吃得正香突然被人掀翻桌子,得到了又失去了的痛苦,他一個沒上桌吃飯沒得到過的人,給自己加什麼戲。」
孟一堃哭笑不得:「別比較了,他不是你的對手,老謝才是你的對手,你們兩個前任扯頭花都可以扯八百個回合。」
遲簾:「……」
操。
遲簾冷聲:「不要提謝浮那個沒下限的偽君子,我跟他決裂了,老死不相往來。」
孟一堃不擔心他們真的徹底鬧翻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他們有共同的敵對,他們就能成為盟友。
也不知道老謝私下裡做了什麼才被阿簾那麼評價,他打聽過,阿簾沒透露,難以啟齒一般,多半是阿簾覺得那事被別人知道了,自己也要受損。
遲簾見一個小白蓮來向他問路,醉醺醺的走路東倒西歪,大眼睛水汪汪地撲閃撲閃,他嫌惡地遮住口鼻:「滾。」
小白蓮是老闆帶來的,目的是勾搭遲董的兒子,他看目標長那麼好看,心裡的不快頓時就沒了。
這不,一有機會就想見縫插針。
哪知帥哥這麼沒風情。
小白蓮不死心地咬咬唇,用夾子音說他bg一體,很多水。
遲簾閉眼,顧知之,我耳朵髒了。
小白蓮說完發現帥哥面容可怕,他嚇一跳。
老闆特地交代過,遲董的兒子心臟不好,這不會是犯病了吧,跟他可沒關係,他腳底抹油地跑了。
遲簾覺得自己所在的這塊地方都渾濁不堪令人反胃,他朝洗手間走。
天仙或是構造驚奇的男女他都不喜歡,他只喜歡顧知之,就那麼一個,不會有別的了。
遲簾把唇一抿:「說回顧知之。」
孟一堃還震驚在他從遲簾那邊聽到的男女一體中。
遲簾說:「孟一堃,你要是有興趣,我就把人送回國,送到你床上。」
「沒興趣。」孟一堃喝多了,神智有點不理性,「我只是好奇,那樣的有沒有生育能力。」
遲簾嗤道:「你要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