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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父說:「哪裡怪了,優秀的人很容易招來吸引的目光,阿簾的髮小哪個不優秀。」
章女士見他沒能進入自己的頻道,懶得繼續這個話題。
「最壞的結果我們已經走過來了。」遲父把筆電放在茶几上,「不管是怎麼散的,他都已經是過去式。」
作為一個過去式,越鬧越會意識到知道自己想要的屬於別人了,想搶回來,就要成長。
成長了都搶不回來的時候,他就是徹底的長大了。
遲父走到妻子身邊,攬著她的肩:「小孩子之間的爭鬥,大人不參與,家族更不會幹涉,兒子是鬥不過謝小子的,這點我們都清楚,他唯一的王牌是顧知之的縱容,現在沒了,他手上什麼牌都打不出去,會輸得很難看。」
章女士靠著他:「阿簾只會任性驕縱那一套。」
顧知之不哄著讓著了,那一套就沒用了。
遲父有感而發:「當初我跟他說的他們感情里的問題,他為什麼沒反駁,不就因為他自己也清楚,只是不知道怎麼改,或者說還沒到能改過來的年紀。」
章女士心情煩重:「他這段感情起不來了我知道,我擔心的是,他還能改回原來的性取向嗎?」
遲父理性地給出答案:「也許不能,也許能,要看他未來會不會遇到更合適的人,那個人的性別決定他的性取向。」
章女士長長地嘆氣。
兒子的心臟不好,他們不敢來硬的,都在軟策略里挑,讓兒子去國外上學考驗兩年,那已經是他們放低底線的證明。
他失憶了是好事,可以免掉教訓。
可他恢復記憶,那就是老天爺非要他吃這個教訓,當初沒真正分手,他記起來了的時候,就會迎來分手的痛苦。
或許他會想為什麼要記起來,還不如忘掉。他必將面臨殘酷的現實,付出慘痛的代價,哭著成長。
章女士的眼中浮出一絲不確定:「我不想有天問你,是不是我們錯了。」
遲父摩挲她的肩頭跟胳膊:「不會的。」
章女士想到了跟她打過交道的謝家小子,要是他不和顧知之在一起,那她兒子無法獲取顧知之的信息,從此零交集,大概率真的就能永遠忘記那段記憶。
謝家小子著了魔。
不然以他那樣的富家少爺,怎麼會要別人用過的東西。
儘管人不是東西,但在他的圈子,聯姻對象的私生活可以混亂,那是因為自己不會用,兩人只是掛名夫妻。而作為豪門真正的夫妻,實打實的談情說愛,是很介意的。
更別說是年少時期的純白年代,所以謝家小子要他兒子的前對象,離譜二字都不能完全詮釋出來。
章女士莫名有種不適感,那種怪異又浮上心頭,總感覺顧知之這個孩子不簡單,她不想去揣測一個才上大一的小輩,轉移注意力道:「我們比不上謝家開明,卻比季家要寬容太多。季家小子是真正意義上的獨苗,他的感情不能自主,哪怕對方是異性也不行,婚姻更是說一不二,絕不存在忤逆的可能。」
遲父笑道:「這個事說不準,他能為了籃球跟季常林對著幹,被打得快死了都不鬆口,說明骨子裡是個執拗的,跟我們兒子差不多,只是一般時候不外露而已。」
執拗的人偏執。
章女士自找安慰:「也是,現在的順從不代表以後就會順從。」
遲父帶她離開落地窗前:「看一個問題從多個角度著手,就不至於困在一個點上。」
章女士去卸妝。
孩子的感情這麼廢他們精力,是他們意想不到的事。
夫妻倆決定先放置。
當初能在發現他的性取向變化和感情以後,針對他的不足採取措施,同樣能在他恢復記憶後,根據他的問題討論出對策。
青春年少時期談一場戀愛,總共也就半年多,這才多久,怎麼就能到了刻骨民心的份上。
要不是他們不像季家那麼迷信,他們真要懷疑顧知之跟兒子是前世今生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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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簾感覺自己被什麼看不見的蛛絲纏上了,他在網上看發小訂婚宴的視頻,吃瓜的碴一樣各個平台亂竄。
竟然還有謝浮跟顧知之的超話,CP叫黑白配。
遲簾掃了眼自己的冷白皮,他在超話逛了一個下午,裡面全是磕學家,糖多到能把每個進超話的人齁死。
「真會瞎扯,還夫妻相,這兩人能有夫妻相,我把手機吃了。」
「這配樂還不錯,下次老子也用。」
「般配?眼睛不要了就捐給想要的人,擱這當什麼睜眼瞎。」
「妖言惑眾,非法聚眾。」遲簾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被駁回了。
遲簾氣得飯都沒吃,距離謝家訂婚過了十幾天,新聞還在推送,他被推送的視頻頁面是接吻的一幕。
點進去是慢鏡頭,一點一點地捧臉,吻上去。
遲簾不知不覺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忽然感覺臉上冰涼涼的,手一摸,低頭看去。
指尖潮濕。
遲簾在那滴淚帶來的驚恐中迎來了寒假,回國的念頭以每天上萬次的頻率在他心裡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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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國內這邊的大學也陸續放假,陳子輕跟謝浮去旅行,他們逛古鎮的時候碰見了黃敏一家。
人一家二口出來玩,本來開開心心的,撞上他了,心情只怕是好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