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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吧,這是跟你槓上了。」發小沉聲,「我去查查看是哪個不長眼的讓你不舒坦?」
沈不渝抹把臉:「不用去查,我知道是誰。」
發小後知後覺,不當回事的不屑瞬間消失無影:「我去……搞什麼,冒牌跟個正品比上……」
話沒說完就被一拳打得找不著北。
沈不渝扯住他衣領把他拉近,粗喘著謾罵:「你他媽說誰是冒牌?」
發小懵了,打人不打臉,他長這麼大,也就他老子打過他,但這氣他得受,他沒還手,而是耐心解釋。
「不是,不渝,我沒說斂之,我指的是……」
又挨了一拳。
兩拳下來,發小動了怒,他開始還擊,沈不渝被酒精影響了發揮,他很快就處於下風。
動靜漸大,其他發小聞訊過來拉架。
沈不渝推開他們,踉蹌著趴在窗邊,一隻眼睛烏青地閉起來,一隻眼睛血紅,媽的,人已經被搶走了,連這個也要跟我搶是吧!
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商少陵那個廢物!要換成他,早就對狗屁的大哥下手了!他也不整虛的,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幹掉取而代之,嫂子不就成了妻子。
古時候都知道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過嫂子,商少陵有他跟謝伽月都沒有的機會,卻放著不用,不說設局,簡單的下藥都不會?老鼠藥很難買嗎?他媽的。
指望商少陵,還不如指望商晉拓被隕石砸死。
或者心梗腦溢血,他那個歲數,那個工作強度,又娶了小妻子,怎麼就不能猝死?
沈不渝惡毒地許了新年願望——斂之明年守寡。
樓頂很空曠,陳子輕開心地擺放煙花,讓商晉拓扣動打火機去點,煙花綻開了,他就和商晉拓湊一塊兒看,眼裡滿是喜悅。
商晉拓竟然準備了煙花,他竟然想到了這層。
陳子輕把手放進外套口袋裡,吸著煙花燃燒的味道想,別人家的再好,都比不上自己家的。
況且本就比不上。
這要很多很多錢吧,陳子輕咂咂嘴,不管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反正商晉拓的錢多到擦屁股都擦不完,反正他明白了商晉拓的心思和用意,這錢就不算白花。
鄭秘書從樓頂下來,找了個地方坐著看煙花,還拿出手機拍視頻。
管家在一旁感慨:「沒想到大少爺懂小年輕的浪漫。」
鄭秘書疑惑:「這很奇怪?」
管家回顧大少爺這段時間的種種決定和行為,含蓄道:「也算不上。」
鄭秘書保存視頻:「只要有心,鐵杵都能磨成針。」
管家說:「大少爺到底還是怕夫人失落,畢竟徐家那過世的小少爺跟他長得像,又那麼受人喜愛,而他得到的愛應該不多。」
鄭秘書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管家捏捏褲子口袋裡的紅包,那年輕人給他包的,還祝他長命百歲,他笑道:「徐小少爺有的,他也有了,還多很多,想必是高興的。」
鄭秘書意味深長:「那個小少爺想得到的,可沒得到。」
管家表情有幾分詫異:「你是指……」
鄭秘書打斷可能面臨失言風險的老管家:「不說別的了,欣賞煙花。」
管家及時領會他的好意,給他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那就欣賞煙花吧。」
煙花從除夕夜開始放,持續了一整個正月。
之後的都不是陳子輕放的,是管家給他放,天天晚上吃完飯就上樓頂。
陳子輕人都麻了,他喃喃:「這也買得太多了吧。」
管家讓他往後站一站:「大少爺沒經驗。」
陳子輕已經忘了年三十晚上阻攔商晉拓退煙花的是他本人,他忍不住說:「不能退嗎?」
管家看他,他看管家,兩人大眼看小眼,他在心裡長嘆一聲,好奇橫秋道:「放吧放吧。」
每秒幾十萬的煙花在頭頂炸開,玫瑰色星球落下冰藍雨點灑滿人間。
陳子輕仰著脖子感受煙花冰雨,憂心忡忡的樣子:「聽說哪家人一年下來混的怎麼樣,只要看過年放的煙花是什麼檔次就能知道,煙花嘛,唰唰幾下就沒了,能花上千幾千快買來圖個高興的,那就是兜里有錢,你說我們這麼放,會不會引來仇富心理的人往大門上潑大糞啊?」
管家老臉抽了抽:「太太,您真幽默。」
陳子輕呵呵笑兩聲:「我也覺得。」
後面管家也放累了,讓吊車師傅們放,同時舉起幾千個一起放,效果何其驚艷震撼。
陳子輕趴在客廳的桌上玩積木,玄關處傳來腳步聲,他沒留意,直至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
「怎麼不出去看煙花?」
陳子輕猛地站起來,他望著沒說今天回來的男人,一言難盡地想,天天看,都看膩了,誰還看啊。
「待會兒去。」他坐回去。
商晉拓把西裝外套遞給管家:「去房裡看。」
陳子輕說:「等我把積木拼完。」
商晉拓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看他拼積木,他在那目光的注視下拼得不是很好,效率慢了很多。
「要不你先上去?」陳子輕飛快瞅他一眼,垂下眼睛把拼錯的積木抽出來,「你在這,我都拼不好了。」
商晉拓「嗯」一聲:「為什麼我在這,你就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