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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要萬無一失。
方法有兩個。
謝浮摩挲指腹,那兩個方法在他心中交錯,忽明忽暗,他朝衛生間方向道:「老婆,你奶奶生了重病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說?」
衛生間的門猛地從裡面打開,陳子輕吃驚地看著謝浮:「你怎麼知道的?」
謝浮無奈:「我有眼睛。」
陳子輕抓了抓手中毛巾:「其實我奶奶都沒告訴我,是我自己無意間發現的,她以為我不知道。」他沒透露遲簾奶奶用這件事跟他談判。
謝浮說:「她瞞著你是不想你分心影響高考,現在你已經上大學了。」
陳子輕懷疑到什麼,眼睛睜大點:「你是要……」
謝浮向後躺到床上:「我給她找個醫院,你負責說服她住進去接受治療。」
陳子輕的猜測落實,他的眼裡亮了亮:「會不會很麻煩?」
「怎麼會麻煩。」謝浮歪了歪頭,對他微笑,「她是你在這世上的唯一一個親人,我應當重視。」
陳子輕瞅他:「謝謝。」
謝浮近似溫和:「老人的病不能耽誤,儘快和她說,好嗎,老婆。」
「我會的。」陳子輕轉身回衛生間,謝浮找的醫院水平一定是頂尖的,對奶奶的病情有好處,只是要讓老人家離鄉……難說。
陳子輕把毛巾放進盆里兌兩下,拎起來稀稀拉拉地擰水,他打出希望奶奶能夠看到他出人頭地的一天這張牌,大概就可以達到目的,今晚不打電話了,老人都睡了,找個時間打,最近看看有沒有什麼節日。
房裡,謝浮將旁邊手機解鎖,露出沒編輯完的朋友圈頁面,他點進誰可以看那一欄,設置僅自己可見。
私人醫院要覆蓋管控機制,最好是與世隔絕。
等他把老人送進去了,再將這條朋友圈改成所有朋友可見。
在這之前派人混進山村監視老人,以免節外生枝。
看他多慎重。
陳子輕洗漱完回來發現謝浮十分開心,那種開心從臉上蔓延到脖頸,滲進鼓起來的青色血管里。他遲疑地望了一小會才爬上床,一路爬到裡面:「睡吧。」
謝浮揉眉心:「你先睡,我有課業沒完成。」
陳子輕熱淚盈眶,這位大少爺終於恢復正常了,還知道自己是大學生,要學習。
「怎麼眼睛水淋淋的。」謝浮起身,岔腿跪在他身體兩側,彎腰湊向他,「不想我去書房,想我陪你?」
陳子輕差一點就沒忍住地把頭搖成撥浪鼓,他拉謝浮衣角:「不要擔心我,你先去做你要做的事,我會在床上乖乖等著你的。」
謝浮古怪地笑,陳子輕頭皮一緊,連忙伸出雙手摟他脖子,抬起上半身去親他。
卻在觸碰的前一刻被他掐住臉,把他的嘴捏起來。
「老婆,你剛才少說了什麼?」
陳子輕翻白眼:「少說了稱呼。」可也不是每個茶語都要帶稱呼啊,說不清了都。
謝浮笑著俯視他,眉眼好看得令人暈眩。
陳子輕抿抿嘴,雖然他已經習慣謝浮叫他「老婆」,卻沒習慣叫謝浮「老公」,一般都是做的時候迷糊了喊,清醒的時候腳趾頭都扣住了。
謝浮明擺著就是不等到那聲稱呼就不走,陳子輕把牙一咬,在他耳邊叫了一聲。
……
二十多分鐘後,謝浮完成了學生的職責,接下來就要完成老公的職責,他洗了澡躺進被窩,從後面貼上暖和的人:「老婆,想做。」
陳子輕的睡衣領子拉開,他啊呀一聲:「你手不都……」
謝浮親他肩頭:「我又不用手。」
「那你的臉……」
「明天要是沒有消腫,我去學校,別人問起來,我要怎麼說?」謝浮在他肩頭留下淺淡的印子和很重的濕痕,「被老婆打的。」
陳子輕來一句:「順便把你老婆打你的理由也說了吧。」
謝浮的臉陰了下去。
老婆沒哄,他無意識地哄好自己,繼續未完的事。
……
床上蓋的墊的都是柔軟的布料,依附在皮膚上面像被手輕柔地撫摸,也像被人溫柔的吻。
陳子輕昏頭昏腦之際意識到是謝浮在吻他,他沒了力氣。
十八歲仿佛是一個自帶神力的年紀,少年人做一件事,能不吃不喝地一直做下去。
陳子輕的臉悶在枕頭裡,他緊閉著濕漉漉的眼,鼻翼隨著呼吸煽動,嘴裡的水漬把枕頭濡濕了一塊不小的面積。
謝浮將陳子輕翻個身,拉過他的手從他手心吻到手背,吻了個遍就讓他抱著腿,他抱不住,堅持了幾分鐘就鬆開了。
腿要耷拉下去,修長白皙的指骨扣上來,指尖掐進瘦而不柴的小麥色皮肉里。
零點過後,陳子輕坐在浴缸里泡澡,周圍是一圈潤白色的石頭,他靠著謝浮的胸膛才不會滑進水裡。
謝浮在他耳旁說話,他想集中注意力聽一聽卻做不到,意識成了漿糊。
到了床上,陳子輕好像清醒了點,他把身上的被子抓起來,往旁邊甩過去一些。
謝浮怕冷。
去年冬天陳子輕一心對著遲簾,不清楚謝浮的個人信息,今年年初他要從遲簾鑲的框子裡走出來,也不怎麼關注謝浮,他是今年天氣轉涼後才發現的。
「睡吧……睡覺了……」陳子輕迷迷糊糊地摸到謝浮,手伸到他背後,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