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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比原主大四歲,二師兄比原主大三歲,那原主進義莊時,大師姐八歲,二師兄七歲。
多年跌跌撞撞,情感到底有多淺,又有多深呢。
「你那斑,別沒事就找個人問,找個人查,消停點,老實些不是壞事。」
陳子輕的感慨被一道低訓打斷,他轉頭,聞著猛烈而糙野的氣息里說:「我不查了。」
查不出來啊,估計是他借屍還魂的狀態比較特殊。
陳子輕撈著豬仔放懷裡,瞥見邢剪讓車夫停車,他好奇順著他倆的視線望去。
前面不遠正在上演惡霸調戲民女。
電視裡的情節真實還原了,陳子輕眼睛黑亮:「師傅,你去英雄救美吧!」
邢剪皺眉頭:「沒看那少爺帶了幾個家丁?你師傅哪打得過。」
陳子輕推口而出:「你在巷子裡多猛。」
邢剪沒糾結小徒弟的用詞,他叫車夫給他撿了兩顆石頭子,一前一後從他指間彈飛出去,似利劍刺破虛空,砸中惡霸的兩條小腿。
驢車在惡霸下跪的霎那間沖了過去。
趕車的不是車夫,是邢剪,他操使驢車沖開家丁,對傻傻站著的小嬌娘低吼:「還不快走!」
小嬌娘眼含清淚望向狂放男子,她愣怔一瞬,羞紅著臉匆匆道了聲謝,提著裙擺跑了。
……
驢車一路飛馳著過了兩條小巷才放慢速度。
陳子輕屁股都麻了,沒知覺了,他也沒什麼好埋怨的,畢竟是在救人。
邢剪叫車夫把驢車趕去哪條街,陳子輕聽得不太清晰,他驚訝道:「師傅,還要買東西?」
沒得到回應。
陳子輕不追問了,到了地兒他就會有答案。他沒想到驢車七拐八拐,最後停在「香鳳閣」門口,一個賣女子首飾的鋪子。
「你大師姐頭上那破竹枝都長霉點了。」邢剪丟給小徒弟一塊碎銀,「去給她挑一支簪子。」
「我挑啊?」陳子輕摸摸碎銀,忍住放嘴邊咬一口感受感受的衝動,「那我去挑一下。」
他拎著豬仔放車上,慢吞吞地蹭著滑下驢車:「師傅,要不你和我一道吧,萬一我挑的不合大師姐心意……我覺得你挑,我給你參謀比較好。」
接著又說:「師傅你花了銀子,還親自挑,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邢剪坐姿豪邁不羈:「我哪懂女子的喜好,你看著辦。」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樣,能討到師娘才怪,他攥著銀子去了香鳳閣,長相可愛的夥計迎上來,給他提供幫助。
簪子耳環的種類讓他眼花繚亂,他沒見過世面一副窮鬼樣。那夥計不甩他了。
「我有銀子。」陳子輕學著電視裡的舉止,捏著碎銀舉起來。
夥計立馬笑臉相對。
陳子輕沒再顯擺裝逼,他挑了挑簪子,想著管瓊的氣質,比起繁瑣的樣式,更適合簡潔大方點的。
「就這個。」陳子輕指著一支碧玉簪,「給我包起來。」
忘了問多少錢,他遲鈍地將碎銀遞給夥計:「夠不夠?」
「夠。」夥計笑容滿臉地接住,「公子您稍等。」
陳子輕用找零偷摸買了對蘭花耳環,打算找個過得去的理由送給秀才,讓他給心怡的姑娘,好促成一對良緣。
反正師傅也不核對票據,不清楚簪子什麼價。
陳子輕這麼想著,回到驢車上還是坦白了,他小聲道:「師傅,那是我借你的,等我有銀子了就還你。」
邢剪臥倒在車裡,兩條腿掛在車外:「這些年你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師傅出,想要什么小玩意兒就讓二師兄給你買,你的小用錢不都攢起來了,師傅粗略估計,你攢了至少十兩,弄哪去了?」
陳子輕:「……」
「放秀才那了吧。」邢剪一臉「你撅個屁股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還是放屁」的表情。
陳子輕乾笑兩聲,指指伸直前蹄趴酒罈邊的豬仔:「師傅,豬仔醉酒了。」
「便宜它了,那麼好的酒。」邢剪不留情面道,「耳環的一兩碎銀,在你往後的小用錢里抵掉。」
「好的好的。」陳子輕點著頭笑,「只要師傅高興,怎麼都好。」
邢剪面部肌肉一抽,小徒弟從哪學來的,油嘴滑舌。
察覺車夫在聽熱鬧,邢剪瞪了過去。
車夫連忙趕驢車,帶著邢師傅的貨物,一背簍魚,一頭豬仔,和他的小徒弟回了義莊。
這趟車夫分文不收,客客氣氣地幫邢師傅幫下了貨物,抱下了豬仔,就要去抱他酣睡的小徒弟,被他喊住了。
邢師傅擰著小徒弟的耳朵,把他叫醒,指揮他把貨物搬進屋。
陳子輕揉著眼睛打哈欠,自從來了這裡就起早貪黑,生物鐘沒一天正常過。
一包東西被扔過來,他反射性地用兩手去捧,捏捏,聞聞,撥開紙袋看看,是甜絲絲的蜜餞。
邢剪什麼時候買的?
打酒那會兒嗎?給我的吧。陳子輕邊塞進懷裡邊想著,邢剪就又扔來一個小紙包,裡頭放著切成兩端的……鹿鞭。
這肯定是給魏之恕的,除了他,沒誰需要壯陽滋補。
陳子輕匪夷所思,看不出來啊,邢剪外形粗獷到沒邊了,內心還挺細膩,他連二徒弟犯雞瘟都觀察到了。
邢剪大老爺似的催促:「接著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