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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納悶:「你踢碎片幹什麼?」
周今休笑著說出四個字:「童心未泯。」
陳子輕:「……」拔睫毛呢,也是童心?神經病。
他把被血污浸濕的紙巾放桌上,換乾淨的,很快就堆了一個血跡斑斑的小山。
就在陳子輕要拿著紙巾往周今休脖子裡擦的時候,聽他說:「裡面就不用七爺清理了。」
陳子輕哼了哼,我是沒見過男人嗎,你這沾血的脖子有什麼好讓我占便宜的。
不過,脖子還挺長。
察覺盯上來的視線,周今休的眉心擰了下。
【莊矣的脖子連我一半長都沒有,莊惘雲在這我才能一飽眼福,也難怪會這麼直勾勾的看。】
「今休,你的脖子有點短誒。」陳子輕好似沒發現他額角抽動,「比莊矣跟嚴隙的短了一截,也沒我家予恩的長,你比例不太好哦。」
【呵。】
【又是撩我的手段,拙劣又下等。】
餐廳氣氛不太妙。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屬下也不能給脖子嫁接。」
周今休右手假肢撐著桌面站起身:「麻煩七爺讓讓,屬下頭暈,要回房裡休息。」
「那你去吧。」
.
陳子輕趁周今休回房的功夫,下意識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之後才意識到這不妥,他又把幸好沒洗的碗筷復原。
地上的勺子碎片我能掃嗎?合適嗎?
隨便掃掃,堆角落裡吧。
陳子輕把碎片推在不礙事的地方,他在南北陽台站了會,看夜色降臨,尋思自己應該沒理由再留下來了,就朝臥室方向喊:「今休,你好好養傷,我回去了。」
「嘭——」
陳子輕剛走了兩步,臥室里就傳出重物落地的響動,他快速開門進去,入眼是周今休倒在地上。
不是,手跟肩膀受傷了,腿好好的,為什麼會摔倒?難不成是太長了打結了?
陳子輕過去把他扶起來:「怎麼摔了,沒事吧?」
周今休不在意道:「沒事,七爺您趕時間就走您的,不用管我。」
「額頭都磕青了。」陳子輕檢查他的傷勢,主要目標是他這張臉,「你這樣我怎麼能不管。」
周今休還是說他沒事。
陳子輕把周今休扶到床上:「天才剛黑,晚上的時間長得很,我不差這麼一會,可以晚點回去跟莊矣做。」
周今休闔著眼帘,額上的青紫結合他身上包紮的幾處,讓他看起來有些許狼狽。
【做飯跟做愛是同一個「做」字,不是一回事,這都能用一個語氣。】
陳子輕偷偷觀察他的情緒變化,看什麼時候能出現跟心聲配得上的現象,那就是他心思脫離掌控的證明。
周今休忽然開口:「七爺,您怕是不知道第一次□□的注意事項。」
陳子輕翻白眼,難道還要講究黃道吉日?他用虛心請教的語氣問:「怎麼說?」
周今休僅完好的左手兩根手指在身前敲點幾下:「前一周忌口,當天灌至少三次腸。」
陳子輕一副真的對同性性愛一竅不通的樣子:「這麼麻煩。」
周今休那口吻好似是在會議桌上:「男人的屁股不是天生就用來交配的,強行那麼干,手續上必然要繁瑣些。」
陳子輕提出合理的質疑:「可你在酒吧找小男孩不就是吃的快餐嗎,哪有那么正式。難道他們都不是處?」
「是處,屬下熱衷於給十八九歲的弟弟□□這件事。」
周今休話鋒一轉:「但是,像那種0出來找1,都會事先把自己準備好清理乾淨,我不用操心那些,我只需要提槍上陣。」
陳子輕:「……」那你真是棒死了呢!
周今休見他不說話,笑道:「七爺如若不信,可以問圈內人。」
陳子輕抿嘴,這怎麼可能問,七爺要臉。
「或者上網搜索相關內容。「周今休指明第二條路,真金不怕火煉的架勢,「
看看屬下透露的是否屬實。」
陳子輕挺震驚,周今休還真是有本事,胡說八道都這麼從容不迫,是個打心理戰術的一把手。
陳子輕用他能聽見的音量自語:「那我今晚豈不是做不成了。」
周今休說:「七爺您可以從明天開始忌口。」
陳子輕勉為其難:「只能這樣了。」
他感嘆:「多虧了今休的提醒,要是我貿然和莊矣做,那我會很狼狽,初體驗也會很糟糕,有可能產生心理陰影。」
周今休笑笑:「七爺言重了,我做下屬的,自然希望您工作內外都順心如意。」
陳子輕點點頭:「今休,既然我一周後才能嘗試,那你就有七天的時間考慮,我還是希望第一次是跟有經驗的人,那會順利很多。」
不涉及情愛,只有性。
同性。
這樣會減少不必要的負擔和麻煩,權貴的冷漠。
周今休若有似無地哧了一聲。
【當我是什麼?成人仿真道具?】
【待會就在打了個開頭的辭職下面把第一行打出來。】
陳子輕有些無語,這傢伙怎麼又要辭職,像一不高興就鬧著離家出走一樣。
周今休累了的模樣,散漫道:「既然七爺堅持,那一周後再說吧。」
這回倒是沒再說什麼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哪怕是一夜情,我不會退而求其次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