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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一頓,他正要埋進去。
這個人預想到了他的心思,提前準備好了。
梁津川的心頭泛起一陣怪異,這也是別人留下的痕跡?
陳子輕揮動手臂:「津川……?」
梁津川壓下令他厭惡的猜疑,將腦袋埋進目前只屬於他的港灣,蹭了許久才爬起來關燈,在黑暗中卸掉假肢放在一邊。
陳子輕呼吸悠長。
梁金川沒什麼睡意,他在想,當時他的嫂子叫得那麼騷,隔壁在做什麼?
呵。
梁津川的鼻尖碰上身邊人的脖頸脈絡,病態地深深抵著,他近似委屈不滿,也近似撒嬌難受:「嫂子,這宿舍的隔音不好,你被人聽見了。」
陳子輕模糊不清地說:「啊……啊,隔音不好啊。」
「那我們睡覺的時候要去外面,去外面睡覺,找旅館……不乾淨啊,很多人睡過,被子可能不換的,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陳子輕把腳搭上樑津川的腿,搭了個空,腿壓著他的褲管,眼皮抖了抖,把脖子裡的腦袋抱得更緊。
「還是在宿舍吧,我不出聲,我咬住被子,保證不出聲。」
梁津川啼笑皆非,做夢都能出聲要被他捂住口鼻的人,怎麼可能不出聲?
只能再想辦法。
不過,咬住被子是個不錯的方案。
梁津川的胳膊在嫂子身前橫放了不到
幾分鐘,就本能的在他褂子裡從下往上,放在一處。
仿佛魂歸故里,心歸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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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的生物鐘準時響了,他在草蓆上癱著,腰酸腿顫整個人沒有什麼勁。
還沒真正睡上呢,就這麼吃不消。
梁津川的一雙手和兩片唇,一根舌頭,輕輕鬆鬆就把他的小珍寶們比了下去。
小珍寶們光榮下崗。
陳子輕偶爾還是會想念它們帶給他的美妙回憶,以後也還有用一用的時候。
因為梁津川弄一次抵得上小珍寶的十次,他會腎虛的。
梁津川玩他玩的,就跟玩被綁起來的小青蛙一樣,就差開膛破肚了。
陳子輕在心裡哎了一聲,也怪他自己的身體那麼不爭氣。
往好處想,他在晚上支配梁津川的手跟嘴達到滿足,白天不太可能有那方面的感覺。
吃飽了,一次管夠。
陳子輕小心的把脖子裡的腦袋撥到一邊。
下一秒就發出「嘶」聲。
「你別揪我。」陳子輕說,「還早呢,你再睡會,我去挑水。」
梁津川意味不明:「你不挑會怎樣?」
陳子輕拿開身前的手,會被警告,只剩三次了。
「我鍛鍊身體呢。」陳子輕打著哈欠,「咱們睡覺不都要我扛體力勞動,那我不得讓自己強壯起來啊。」
梁津川面部輕抽,他不咸不淡道:「嫂子這麼辛苦。」
「啊呀,為了□□生活嘛。」陳子輕把被子放在他身上,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我挑完水就去食堂買早飯,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梁津川闔眼:「沒有。」
「那我看著買了啊。」陳子輕爬起來,摸索著就要穿鞋,他想起什麼,回頭蹲了下來。
陳子輕抱著梁津川的腦袋,在他面頰上叭地親一口。
梁津川愣住了。
外面的宿舍門關上,房裡陷入寂靜。
梁津川的耳根慢慢紅起來,他頂著滿臉壓不住的幸福把被子拉過頭頂。
被窩裡傳出大幾聲響亮清脆的聲音。
好受了。
疼上了,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繼續享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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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了,四點多鐘的學校里沒什麼人影,一棟棟的宿舍樓屹立在夜色中,早上要點到的學生們都還在睡。
他們都是國家棟樑。
這個年代考大學,天賦跟勤奮必須兩手都要具備,缺一個,或者哪一個稍微掉隊都不行。
對沒辦法從父母那獲得便捷途徑的窮孩子來說,讀書是人生走上大道的唯一出路,要一直努力始終堅持,才有那麼點可能實現夢想。
在富家孩子看來,讀書能夠修養身心,這一步該走。
不管怎麼說,能讀書都是好的。
陳子輕從成片的宿舍樓後面繞過一食堂去後山,四下無人,風吹樹影晃動帶出一股子陰森的感覺。他走到水塘邊,腳把不知哪個學生嚼的甘蔗渣踢進了塘里,引發出細微的水聲。
「汗毛怎麼都豎起來了,我一個懂驅鬼的,幹嘛這麼縮縮巴巴,我知道了,是衣服穿少了。」
陳子輕自言自語,他把水桶丟進水塘,舀起一點水晃了晃捅倒掉:「我回去得讓津川穿個外套去上課。」
嘴上說著,手上就把桶按進水裡,裝得快滿了才提上來放一邊。
換另一個桶。
不多時,陳子輕挑著兩桶水往回走,涼颼颼的風鑽到他衣領里,他打了個抖。
昨兒這個點沒這麼冷,今兒怎麼回事,溫度下降這麼多。
陳子輕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
後面有人。
陳子輕彎腰把水桶放在地上,他拎著扁擔回頭,不遠處的樹下有個黑影。
「誰啊?」陳子輕不動聲色地喊問。
那黑影從樹下走出來,伴隨不確定的問聲:「南星?」
陳子輕繃著的神經一松,是占堯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