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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渝情緒一激動,腹部的傷口就被牽動,他疼得臉煞白,嘴裡還在罵罵咧咧:「哪個他媽的不長眼敢跟我沈不渝作對?」
沈董叫他冷靜,他罵個不停,想到什麼,眼珠顫動:「別跟我說是商家。」
「你好好養傷吧,兩個窟窿就當買個教訓,壓壓你張揚的性子。」他爸明顯是在有意避開這話題。
沈不渝緊閉發白的嘴唇,眼裡瀰漫出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爸回公司了。」沈董看了兒子一眼。
沈不渝說:「我要見他。」
沈董裝作沒聽見:「養傷無聊就叫一兩個人來醫院陪你,沒貼心的就多叫點。」
「我要見徐斂之。」
沈董沒好氣:「我去給你把墳挖了,讓人撈出骨灰盒送來你這裡?」
沈不渝的語氣輕飄飄的:「他在商家,他現在是商晉拓的老婆。」
沈董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背後傳來兒子聲嘶力竭的咆哮:「一小時!」
「要是我在這個時間內沒見到人,」沈不渝在他爸回頭看過來時,咧咧嘴說,「我就撕開紗布把手伸進傷口裡,掏出腸子打個蝴蝶結。」
沈董氣得發抖,想拉起被子把這不孝子給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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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渝在計時。
距離一小時還差不到五分鐘,他想見的人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沈不渝不好奇他爸是怎麼辦到的,廢了多少心思,也不在乎進他病房的人心情如何,來了就行。
陳子輕一進去就往椅子上一坐,打開在路上買的果汁喝起來,沈董上門拜訪的時候,他在書房抄清心咒。
老人家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陳子輕順勢就答應了他的請求,過來時不焦急,超時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沈不渝有沒有生命危險,他比醫生都要先知道。
陳子輕咕嚕嚕喝著果汁。
沈不渝讓他到床邊來,他左耳進右耳出。
「求你了。」沈不渝咬咬牙,「老子求你。」
陳子輕說:「那你跪下求。」
沈不渝:「……」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能輕易就下跪?」
陳子輕哼了聲:「說的就跟你沒跪過一樣,那晚在旅遊區,你跪我腳邊被我拖著……」
「我下不來床,這次就當我欠你,等我能下床了就給你補上。」沈不渝是大丈夫能伸能屈。
陳子輕勉為其難地起身走到床邊。
沈不渝仰望他片刻,不聲不響地蹦出一句:「你男人看上謝伽月了。」
「噗——」
陳子輕嘴裡的果汁噴了出來。
有幾滴濺到沈不渝臉上,他抹下來舔到嘴裡:「你這大房等著謝伽月給你敬茶吧。」
陳子輕翻白眼:「照你這麼說,他也看上你了。」
沈不渝看他翻白眼都能看入迷。
陳子輕說:「要不是他的人及時把你送來醫院,你恐怕會死在謝伽月的店裡。」
沈不渝面色黑下去。
雖然這是事實,但他卻不願意承認。
他沒法接受自己著了謝伽月那殘廢的道,更沒法接受救他的人是商晉拓。
那不就代表,他去找斂之,得了自以為的好處,馬不停蹄的去跟情敵炫耀不成反被扎兩刀都被那位看在眼裡,像個笑話。
「所以是為什麼?」沈不渝盯了他幾秒,視線瞥向窗外,「我跟謝伽月是養在圈裡的豬,等長膘了就宰?」
陳子輕目瞪口呆,牛逼啊,這形容的真到位,他都想豎大拇指了。
沈不渝很快就恢復成日常的吊樣:「你那腦子有病的男人攔著也沒用,我一定會讓謝伽月血債血償,我沈不渝的人生里沒有吃虧二字。」
陳子輕不愛聽別人說商晉拓有病,就算商晉拓確實有,那也只能是他說。
於是陳子把果汁喝光,捏扁瓶子拋進垃圾簍:「那就從現在開始有唄。」
沈不渝:「……」
「你來真的?你也護著他?果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跟你男人一起發瘋還是搞什麼陰謀老子不管。」沈不渝一把掀開被子,撩起病服就吼,「你看我肚子讓他給捅的,都他媽破爛了!老子還不到二十,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後遺症,這口氣我能咽的下,這仇我能不報?」
陳子輕慢悠悠:「冷靜點,動了氣遭罪的還不是你自己,何必呢。」
沈不渝聽他不快不慢的語氣,被活生生氣暈了過去。
陳子輕出了病房,他下樓溜達了一陣,買了個蘿蔔絲包邊走邊吃。
沈家一保鏢匆匆忙忙地跑來:「商太太,沈總醒來沒看到您,鬧著要出院找人報仇,槍都提手上了,我們不敢攔,怕他對我們亂開槍,還請您勸一勸他。」
陳子輕莫名其妙:「你們怕,我不怕啊,真逗。」
沈家保鏢:「……」
「我們看您很關心沈總。」他弱弱地說。
陳子輕吃他的蘿蔔絲包,沈家保鏢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快哭了。
「我問你個問題,你答上來了,我就跟你去見你主子。」陳子輕停下腳步。
保鏢弓著腰:「您說。」
「你們查謝伽月了嗎,他人在哪?」陳子輕問道。
保鏢還真給了個回答:「我聽同事說他們去小店沒找到那人,之後他們又轉去峴城,小洋樓里也沒人,他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