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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沒動靜。
陳子輕的手機上來了信息。
【岳起沉:你下山找我到今天,兩個多月時間,我只找他喝過一次酒,就是今晚,來往多嗎?】
陳子輕還沒回,殭屍就又發來了信息。
【岳起沉:這事上知道我身份的,除了我爹,就是你。】
陳子輕這下回了個語音:「還有我師父呢。他老人家想必是清楚的吧。」
岳起沉沒動靜了。
陳子輕的推測得到了驗證,他把手機塞兜里,毫無打斷某殭屍浪漫行為的覺悟。
隨著岳起沉的回來,別墅里靜得過了頭。
陳子輕做了個簡單的招魂儀式,他手拿羅盤,另一隻手的兩指夾著高級驅鬼符在二樓走一圈,去三樓,四樓,再回到一樓。
樓上樓下來回走動,四周只有他一個人,卻隱隱不止他一道腳步聲。
或慌亂近似逃亡,或虛弱到隨時都會倒在地上,也有小心翼翼怕被發現的極輕聲響。
他每次回頭都沒異常。
路過樓梯拐角的一個監控攝像,陳子輕對著鏡頭笑了笑,算是對監控後的不知哪位打個招呼。
也能證明他跟岳起沉是真的有在辦事,而非來有錢人的房子裡享受生活,坑蒙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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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掉過鴨蛋的馮姜河跟沒事人一樣,言行舉止和平時無異,他像是忘記了那段難堪畫面,又像是有異於常人的自我調節功能。
總之別墅里的氣氛並沒有變得更加壓抑沉悶。
這單的第八天,林疵現身「東華一號」,當時陳子輕剛剃好頭。
張助理上樓叫他和岳起沉,他去把趴在床上盤核桃的殭屍拉下樓。
林疵的右手腕部戴著一串佛珠,開過光的,有這東西,他才敢來馮姜河的鬼屋。
東西前一刻運送到他手上,他下一刻就開車來了這裡。
中午,一伙人吃飯。
馮姜河見林疵夾藕片吃,他愣了下:「你不是不喜歡藕嗎?」
林疵一直在關注小和尚,沒意識到自己吃的什麼,他聞言才發現嘴裡有藕,見桌上幾人看過來,林大少爺若無其事地咀嚼著咽下去。
「今兒想嘗嘗,味道還不錯。」林疵又夾了一塊吃掉,他對旁邊的小和尚說,「加藍小師父,你果汁喝完了。」
陳子輕正要說他不喝了,岳起沉跟林疵就同時把手伸向果汁。
都要給他倒。
兩人各自占了果汁瓶子的一處位置,誰也沒撤回手。
氛圍似乎沒有半分僵持較勁的跡象。
陳子輕桌底下的腳踢踢岳起沉:「果汁我不喝了,我想喝點葡萄汁。」
它離岳起沉最近,就在手邊。
「想喝不會自己倒?」岳起沉悠閒地拿起葡萄汁,擰開蓋子,「又不是沒長手。」
口上不情願,倒葡萄汁的動作是半天沒停。
陳子輕見杯子滿了,就捧著喝一口:「謝謝岳施主。」
岳起沉的眉骨輕動,和尚在外人面前特別像個和尚,私下裡就比較隨意。
一旁的林疵說:「小師父喜歡喝甜的飲料。」
岳起沉拿起筷子夾菜吃:「就他那么喝,牙都要蛀掉。」
林疵目光柔和帶笑:「不是天天喝吧,偶爾喝點有什麼關係。」
馮姜河不動聲色地留意林疵跟小師父,他抬眼欲要說話,坐在他對面的周金剛好朝他看來,他就把到唇邊的話收了回去。
周金眼睛的燒傷疤怪猙獰,影響胃口。
陳子輕沒細看,怕傷到她自尊,沒那一塊疤痕,她的容貌能當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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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馮姜河讓張助理給小師父拿了一份甜點。
林疵支著頭想,小和尚喜歡喝果汁,吃甜點,這趟收穫不小。
不過這兩樣,他也喜歡。從小就喜歡。
他們的喜好品味多相似。
這是不是老天爺的暗示,確切來說是明示。
陳子輕自顧自地吃著甜點,他稱岳起沉去撒尿的時間,試探林疵對馮姜河所遇事件的了解程度。
林疵沒隱瞞:「姜河被這棟房子纏上了,他逃去國外通過大師做法不回來的結果是身邊人被害,那三人當晚明明身在不同的地方,卻都在這裡發現了他們的屍體,非正常死亡,兇手根本沒法實施出來,你能想像一個人的頭在另一個人肚子裡嗎,肚皮上沒劃口,那人頭是怎麼進去的?」
說到這,當初動用關係見過照片的林疵中午飯都要吐出來了,他對這類鬼怪事件比較反感,因為他一竅不通,顯得他無能,他的家世背景和學識都一無是處。
「案子一直壓著,怕引起輿論。」
林疵撥動佛珠:「他為了不再牽連身邊人就只能在京城待著,每晚都要回來,因此他很多戲接不了,商務活動跑不了,影響很大,他的公司上下和其他藝人都靠他養,他一出事,公司股市一再暴跌。」
「其實他早已經濟自由,也名利雙收,不復出比復出更好,他說他擺脫了邪祟就去國外定居,不回來了,但願他能順利吧。」林大少爺一副真心為朋友感慨的樣子,沒紈絝子弟的輕蔑和無情。
陳子輕聽到這兒就垂頭把剩下的甜點吃光,林疵不知道馮姜河只是一次沒回來,不僅是身邊人出事,他後背的痣也變成了人頭。
死人是警告,長人頭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