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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帆盡走在回去的路上,這會兒想到當時的情景,身上還是掉雞皮疙瘩。
難道這世上真有鬼?不能吧,這可是21世紀,還是要相信科學。
趙帆盡眼皮上一濕,下雨了,他加快腳步。
這一片是建築工地,白天各種施工的聲音和人影,晚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趙帆盡傳過去才能打車或者坐公交。
他走著走著,後背突然無端掀起一層悚然感,就在他要回頭時,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可怕暴力打趴在地,臉擦著地面馬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緊跟著,他被一個麻袋套住頭,向後勒緊,拖進施工地。
男生喘息著,手在地面摸索著做出摳抓的動作,膝蓋吃力地磨著地面,試圖撐著身子跪爬起來。
沒成功,剛才那一下幾乎讓他眼前發黑。
操,老子真要栽在這兒了?
趙帆盡腦後湧出鮮血,有腳踩在他背上,狠戾地碾著他脊骨。
身後的黑影手持鐵棍,揚臂就要再敲下去,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下,來了條簡訊,看到給他發簡訊的人名,他滿身沸騰的殺虐微滯,眼底猙獰渾濁的血色有消散的跡象,神智似乎恢復些許清明。
施工地陰森森的,地上的人被敲暈,黑影將鐵棍丟進雨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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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漸大,街上行人稀少,很多門臉都關了門,拐角處的花店還在營業,裡面亮著的光亮在寒冷的雨夜散發出一片暖意,仿佛每個路過的人都能被驅散點涼意。
張慕生站在花店門口接電話,黑色雨衣不斷往下滴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耳邊,令人厭躁。
電話那頭是少年清亮且蠻橫的聲線,這是天生的,而他說話時,尾音會嬌嬌軟軟地向上翹,這是個人習慣。
「慕生哥,我給你發簡訊讓你買雞蛋糕,你買了嗎?」
塑膠袋裡的雞蛋糕被張慕生拎在手上,他看屋檐下的雨落下:「買了。」
「那你快回來。」陳子輕在出租屋的陽台和他目睹同一場雨,「看到簡訊了都不回我,害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張慕生道:「當時不方便。」
陳子輕不解地問:「為什麼不方便?」
張慕生神經質地勾唇:「踩到了只老鼠,死了的,爛肉陷在我鞋底,」
「聽的我都要吐了。」陳子輕打斷他,「不說了,你趕緊回來。」
而後又說:「雨好大,你路上慢點。」
張慕生將手機收好,他推開花店的玻璃門走進去,身上的雨衣已經不怎麼滴水,衣擺下是同色雨靴,邊沿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乾淨,映出花店裡模糊細碎的燈盞和鮮花。
店員趴在桌前打瞌睡,聽到動靜抬起頭:「先生是要買花嗎?」
張慕生摘下雨衣帽子,露出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嗯,給我老婆買花。」
店員正驚訝於客人的相貌,就聽到他低語:「我老婆很作。」
男人周身徒然就瀰漫出一股駭人的陰冷:「但他不是只跟我作。」
下一刻,他神色如常,漠然無趣的語調裡帶有一兩分疑似禮貌的東西:「麻煩給我拿九朵粉玫瑰。」
店員的困意徹底消失,不知怎麼打了個哆嗦:「好,好的。」
他趕緊去挑了九朵玫瑰去工作檯,拿剪刀修剪多餘的長紙,欲要問包花紙有沒有什麼要求,冷不防地,客人的聲音響起。
「用這種粉色帶愛心的。」
張慕生捻了捻手邊一摞包花紙里的其中一種,笑:「我老婆是個很可愛的人。」
第327章 作精進化實錄
陳子輕聽到開門聲就快速去沙發上坐著,打開電視機。
張慕生拎著雞蛋糕進客廳,他把雞蛋糕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再是從外套一側口袋裡拿出一小捧玫瑰,放在雞蛋糕旁邊。
陳子輕怔了會,叫住已經快走到房門口的男人:「慕生哥,你怎麼買花了啊?」
「看到就買了。」
張慕生沒回頭地拉開外套拉鏈,脫下外套拿在手上去房間,他很快就帶著衣物去洗澡。
陳子輕關掉壓根沒看的電視,他聽著衛生間裡的水聲趴在桌上,吃著雞蛋糕看玫瑰花。
飲料瓶外面那層皮被他撕了,瓶身光禿禿的,他在瓶子裡裝了大半水養花,鮮花嬌氣,既然有緣來了他們家,那就湊合著跟他們搭夥過吧。
雞蛋糕篷篷的,外脆里軟,一口下去滿嘴濃香,陳子輕幾口就是一個。
好吃啊,真好吃,一點都不噎人。
陳子輕又吃了一個,他數數還剩幾個,留著明天吃,數完又去看玫瑰,九朵,和張慕生在老家為他摘的小野花是相同的數量。
張慕生似乎對9這個數字挺執著,當然,也不排除是湊巧。
「說起來,這是我來的第九個任務世界了呢。」陳子輕摸著花瓣自言自語,「怎麼惆悵上了,可能是雞蛋糕沒吃夠。」
他掐了半個,掰著,一小塊一小塊的吃,眼睛不自覺地往衛生間方向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一個人待在出租屋裡的時候,會覺得冷清,時間過得慢,哪都空落。
這齣租屋明明才多大啊,怎麼就空上了呢。
好吧,跟房子大小沒關係。
是少了個人。
陳子輕吃完半個雞蛋糕就去衛生間門口溜達,他沒敲門,也沒出聲,就自個兒溜過來,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