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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程度直線上身。
方躍的視線從周今休受傷的左手移到他面頰,顴骨,再到他明顯不舒服的右肩,咂咂嘴,娛樂公司的秘書也是高危工作。
老闆是大家族的子嗣,豪門水深,稍微沾點邊的都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像他把商約簽給暢音的事還沒公開,圈內多少都知道點情況,圈外只有傳聞和所謂的內部人士爆料。
等公開了,七爺作為他的老闆,有利有弊。
他或許能拿著七爺的名頭推掉一些亂七八糟的酒會,也有可能在某個場合被莊家的敵對或七爺的仇家盯上,成為池子裡遭殃的魚。
方躍沒有太焦慮,每個人做的每個選擇都這樣,任何決定都具有雙面性。他回過神來,快步跟在兩人後面下樓。
他們不坐電梯,從樓梯下去。
方躍走在後面,他看周秘書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在七爺身上,忍不住自告奮勇:「七爺,還是我來扶周秘書吧。」
「啊,你扶啊?不用,我一個人就行。」陳子輕喘著氣,脖子上淌著薄薄一層汗液。
方躍離他近一層:「真不要我幫忙嗎,兩個人怎麼也會輕鬆很多。」
周今休若有似無地掃了他一眼。
方躍迅速舉起手做投降狀,並站在樓梯上拉開距離。
【你以為我想扶你?我是心疼七爺,他身體不好,扶你下樓累得滿頭都是汗。】
【七爺身上的檀香很好聞,不知道汗是不是那個味道,好想舔。】
陳子輕一腳踩空,周今休伸手拉他。
左手傷了,右手是假肢,意料中的沒拉住,在他往下栽的慣性下和他一起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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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保安有條不紊地維持秩序。
天上飄小雪。
陳子輕沒什麼形象地坐在花壇邊揉下巴,方躍蹲在他面前問他怎麼樣。
大明星在樓道里就問過了,現在還問。
「真沒事。」陳子輕說。
摔下樓梯的途中,他被周今休拉著,從面朝下變成仰躺,下巴是在周今休的胸膛磕的。
當時周今休將右臂伸到他背後,假肢為他跟地面撐起了一個空間,給他坐了墊子,這才沒讓他結結實實地摔到地上。
陳子輕心有餘悸,下樓的時候不能開小差,危險著呢。
方躍還要說話,旁邊經過一個跟他裝扮差不多的人影,估計也是藝人。
陳子輕同樣注意到了,這小區很高檔,周今休算是秘書行當里薪水頂尖的了。
【我嘗試做1,發現自己做不到,太累了,一下不停只能堅持半小時,我這才知道從前要求床伴一小時起步是多麼慘無人道的要求。】
陳子輕聽著方躍的心聲想,不至於吧,他潛意識裡覺得,一小時起步是1的最低水平。
【我年輕,會跳舞,腰力有爆發性,不我再試試看能不能做1。】
陳子輕無聲地咽了一下口水,倒也不必這樣勉強自己。
做1做0不都看先天條件,先天不足就順其自然,拔苗助長不可取。
瞥到方躍挨著坐過來,陳子輕累了,就沒在意。
方躍見狀就挨得更近一點:「七爺,您喜歡周秘書?」
陳子輕打起精神:「嗯?」
方躍拉下口罩,變魔術地拿出電子菸抽上,他下樓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秘密。
七爺對周秘書的睫毛分外關注。
周秘書的睫毛很長,他見過的人里,沒哪個比得上。
「七爺,您喜不喜歡周秘書?」方躍再問。
陳子輕無語:「地震了,說這個?」
「震感變弱了,過會兒就能回去了。」方躍朝他歪了歪頭,「所以七爺喜歡周秘書嗎?」
陳子輕用沉默當默認。
方躍嘴邊的電子菸掉下來:「七爺,他那麼髒,我都看不上,您怎麼會看上?」
陳子輕嘆息:」沒辦法,我實在是喜歡他的睫毛和手。」
方躍啞然,睫毛可以種,手沒辦法。
「那您的喜歡,應該不涉及情愛,只涉及肉體吧?」
陳子輕點頭。
方躍稍微舒服了點,把他電子菸撿起來,感受著還在顫的地面說:「七爺可能不懂,我們同性戀容易得病,您要是想讓周秘書做您的情人,務必叫他拿出體檢報告。」
「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撩不到他。」陳子輕不聲不響地說。
方躍:「……」
【給他臉了是不是,七爺又好看又大方,有什麼好不滿的。】
【行吧,七爺不是十八九歲嫩到擰出水的小男生,不會在說話時把兩根手指對一起戳來戳去,不合他胃口。】
【他吃不了好的,七爺這樣的才是極品。】
方躍一邊在心裡對曾經的男神比比賴賴,一邊偷偷去聞七爺的頭髮。
陳子輕東張西望,周今休人呢?
「七爺您找周秘書?」方躍指向對面,「他在那兒。」
陳子輕順著方躍所指的方向望去,他望見什麼,唰地站起來跑到對面,質問拆左手紗布的年輕人。
「你折騰左手幹什麼?」
不知怎麼,周今休的臉色不太好,語氣也是,他說:「無聊。」
陳子輕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無聊就說會話。」陳子輕給他把拆出來的紗布包回去,「我們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