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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急匆匆地上樓,推開房門就問:「今休,我老嗎?」
周今休走近些,握住他手臂摩挲。
陳子輕期期艾艾:「我是不是老了啊?」
周今休沉吟。
「其實我還沒到四十歲,我感覺我不老。」陳子輕不滿地把手臂從他掌中掙出來,「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半天都不回我?」
周今休笑得懶散:「我不在心裡打幾十遍草稿斟酌用詞,哪敢回你一個字。」
陳子輕撇嘴:「剛才塗家小少爺說我為老不尊。」
周今休冷下臉:「亂用成語。」
「就是。」陳子輕欣慰男朋友二話不說就站他這邊,他被拉到沙發上坐下來,餵了顆薄荷糖,舌頭一卷吃了吃,忽地記起來個事情,「你第一次擱我腿中間的時候,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
周今休一頓,神色十分不自然:「這件事怎麼還提,放過我行不行。」
陳子輕斜眼:「我要說的是後面的事,這只是個鋪墊。」
周今休做出開家庭會議的姿態,左手的手指和假肢交叉著扣在腹部,微昂首:「你說。」
陳子輕邊吃糖邊說:「第二次你要一雪前恥,把我的腿都擦破皮了,後來你趁我昏頭就舔我,我感覺你要把我的腿往上扳,不知怎麼突然頓了下,是不是考慮到了我的年紀?」
周今休:「……」
陳子輕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是不是?」
周今休正色:「記不清,我回憶回憶。」
陳子輕把薄荷糖咬碎,聽見周今休說:「或許,今晚你證明一下自己?」
他頭腦一熱:「行。」
周今休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在他嘴上親了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陳子輕勉為其難:「那你到時候輕點扳,別讓我抽筋。」
周今休叼著白手套扯下來,用假肢的指腹蹭掉他嘴邊津液,輕飄飄道:「要是我讓你抽筋了,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斷,好不好。」
陳子輕吸口氣,他還是自個兒熱身熱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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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周今休打開房門,反手掩上,對走廊上的莊矣提起塗犖犖的無禮行為。
莊矣沒想到周今休會叫他去教訓塗犖犖,還是口頭教訓。
也是,周今休成了那人的另一半,不就是他半個主子,他心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我以為以你的性情,你會衝冠一怒為紅顏,找機會用麻袋把人套住,打斷至少兩根棍子。」
周今休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我是給你這個忠狗下屬表現的機會,二,法治社會,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合法公民不該挑戰法律。三,」
莊矣見他意味不明地拖長聲調,氣息就沉了些。
周今休笑說:「三,明天周六,我跟他不吃早飯,不用你過來敲門,你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下午送到門口。」
三跟一二不相干,純粹是惡劣陰暗的炫耀。
莊矣面容斯文,眼底卻迸發出裹著嫉妒的銳利:「他年紀大了,你那麼折騰他,」
周今休突然就朝門裡道:「七爺,矣叔說您年紀大了。」
莊矣眼皮狠跳,他自知說了不該說的,尚未來得及給自己找補,裡面就傳出氣惱的聲音。
「誰年紀大了,莊矣,你胡說八道什麼,塗犖犖說我,你也說我——」
周今休開門進去,抱著發小脾氣的人哄:「好了好了,老婆,我們沒必要跟不相干,不重要,無所謂的人計較。」
陳子輕開啟群攻:「誰是你……」
周今休捂住他嘴,含著薄荷味的氣息攏住他:「老婆,不氣了,老公親親就好了。」
陳子輕像看神經病。
周今休將他按在門上,手墊在他腦後不讓他磕到,彎腰埋進他脖子裡蹭了蹭,笑著咬他耳朵。
「有狗在門外偷聽,你男人虛榮心作祟,給我一點面子,求你。」
第296章 我不用發癲了
周今休的虛榮心很強,他對於在情敵面前炫耀這種行為樂此不疲,也不認為秀恩愛死得快,那本身就是感情不牢固,秀不秀都難逃一死。
陳子輕在這件事上是幾乎放任的態度,男朋友肯定是要慣的。
月末出差,嚴隙受傷沒跟著,陳子輕臨時調了個身手好長得帥的保鏢負責他的貼身防護。
然而出發當日,保鏢就換了人。
陳子輕瞟了眼霸道的周今休,隨他去了。他們一到出差的城市就被合作商接去參加酒局,三線家族生意的酒局,檔次比一線還要奢靡。
哪怕陳子輕帶著周今休,酒局上的固定節目依舊不會避開他。
「我就不選了。」陳子輕半開玩笑,「你們都別害我,不然我晚上會被罰跪鍵盤。」
包房裡響起一陣渾濁的打趣。
陳子輕做了這麼久的老總,依舊不習慣這種場合,反觀被調侃的周今休遊刃有餘,他樂於做他人口中的——未來的董事長夫人。
酒局結束,陳子輕跟周今休在停車場碰到了一個當地企業的董事,主動和他打招呼,對他這個從一線跌落的華城「喪家犬」絲毫不怠慢。
陳子輕把周今休介紹給對方:「這是我愛人。」
周今休風度翩翩地伸出手,陳子輕默默把他的手拉回來,給他一個眼神,他笑著換上右手假肢。
陳子輕目送那董事的車子揚長而去,周今休在他耳邊說:「輕輕,你再給我買只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