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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露出笑臉:「原諒你了。」
岳起沉微扯沒什麼血色的唇角:「我好累,我睡一會,你就在我床邊。」
「知道了,我不走。」陳子輕哄著說,「睡吧。」
岳起沉閉上了眼睛。
病房靜謐又安寧,陽光灑在玻璃窗上,暖洋洋的。
陳子輕望著岳起沉這張還不熟悉的臉,深感他原來的皮相有多絕。
系統:「陳子輕。」
陳子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叫的是他,太久沒人叫他全名了,他還在凝望岳起沉,過了會才後知後覺,怔了怔:「誒,2哥,你叫我啊!」
系統:「你的任務一直失敗,好色占主要原因。」
陳子輕:「……這我不認同。」
系統:「你沒發現NPC的主次和戲份角色,是按照顏值分的?」
陳子輕:「這又不是我決定的。架構師jiao是顏控,他世界裡的路人都沒丑的,原主身邊幾乎全是漫畫風。」
系統懶得再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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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做鬼省了吃喝拉撒,他始終守在床邊,看醫護人員偶爾進出。
林疵沒再來,倒是邱晁又一次出現在了醫院,他從公司過來,周身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嚴問侄女婿:「你昨天上午在老宅好好的,怎麼突然回公寓,還受這麼重的傷?」
岳起沉沒說話。
陳子輕在旁邊提心弔膽,雖然邱晁給岳起沉看他死狀的照片,已經是在試探了。但他還是怕岳起沉身份暴露。
邱晁這老東西,壞得很。
「小叔在你手術期間讓人查過,你那公寓沒有遭到外力破壞的情況,而且,」邱晁耐人尋味地稍微停頓,「槍上只有你自己的指紋。」
岳起沉還是沒說話,給人一種有難言之隱的感覺。
邱晁道:「怎麼,連小叔也信不過?」
「我不是信不過小叔,只是事情太邪門,我不知道怎麼說。」岳起沉很虛弱的樣子。
邱晁:「槍不是你開的?」
岳起沉的臉色不太自然,他欲言又止:「是我的前妻對我開的槍。」
邱晁眉間刻痕極深:「你前妻早就死了。」
「我見到她,她對我開槍都是我的幻覺,我知道。」岳起沉苦笑,「我那次出事也是這個原因。」
岳起沉回憶著:「那次我被前妻的聲音引到樓頂,摔了下去,大難不死,加上這次,她害我兩次了。」
邱晁沉默不語。
岳起沉長嘆:「小叔,我懷疑我被髒東西纏上了,中邪了。」
這是一個和尚說出來的話。
邱晁沉吟片刻,問道:「那你有眉目嗎?」
岳起沉搖頭:「暫時還沒有。
邱晁屈指在桌面上敲點了會:「要不我請能人來給你做做法,驅驅邪?」
岳起沉抬了抬眼帘:「行,麻煩小叔了。」
「一家人,有什麼麻煩的,」邱晁體貼地給他把輸液管調整好,「你保重身體。」
就在邱晁快走出病房時,岳起沉似乎是想起來個被自己遺漏的事情:「等等,小叔,我還有個猜測。」
邱晁回頭:「嗯?」
岳起沉說:「我看到小師叔的照片,鬼迷心竅的回公寓,對自己開槍,我懷疑是照片給我帶來的衝擊影響到了我的磁場,這才讓髒東西有機可乘。」
邱晁思慮:「不是沒道理。你以前是出家人,比我更懂這方面的事,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善哉。」岳起沉像模像樣地吐出這兩個字,說道,「人的體質跟健康一差,就容易受到損傷。」
邱晁垂眸不知在想什麼,他人到中年,健朗的面龐和高大身材依舊能讓他私生活豐富,可他為了兒子把情人都散了,之後再沒找過消遣。
是個試圖彌補的父親。
此時,他也是個關愛晚輩人身安全的小叔。
「你爸媽跟你幾個叔叔家裡出事都是因為幻象。」邱晁對上侄女婿疑惑的眼神,「你一無所知,也沒懷疑過自己的情況和他們相似?」
岳起沉慢慢抿唇,他露出的神態顯然是不知情。
「你倒是在國外一心陪讀,當你的好父親。」邱晁前言不搭後語,「我聽醫生說你內臟有挖扯過的情況。」
岳起沉苦笑:「我沒意識,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都以為是我前妻做的。」
這更加說明是撞邪。
果不其然,邱晁聞言,點了下頭就走了。
陳子輕悄悄鬆口氣,岳起沉誤打誤撞洗清了嫌疑。
畢竟邱晁那種人不會相信,這世上有人能愛另一個人到那地步,更何況是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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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正要和岳起沉說話,邱晁去而復返,站在病房門口說:「你這一受傷,我兒子的葬禮你就沒法出席了。」
聽到這話,陳子輕連忙把手放在岳起沉的手背上,即便穿過去了,安撫的動作卻是到位的,也很及時。
岳起沉並未失控,他問道:「葬禮是什麼時候?」
邱晁:「下周三。」
岳起沉又問:「屍體放多久了,一般死後兩三天就要處理後事。」
邱晁盡顯傷感:「我想多陪陪我兒子,不捨得讓他入土。」
岳起沉內心的戾氣快要衝破臨界點,媽的。
「土葬?」他問。
「是啊,土葬,」邱晁字裡行間落滿了心酸,「我哪捨得把他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