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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計是算出來了吧,這一世主動找上我。」
岳起沉第一次聽他爹提起真相:「這就是他把小徒弟託付給你的原因?」
老岳:「哎呀,他的小徒弟要入世,你隨便帶帶就行了,不重要。」
岳起沉:「怎麼不重要,小和尚是你兒媳。」
老岳兩眼一瞪:「兒啊,你,你怎麼走你爹的老路?」
岳起沉不愛聽這話,他爹跟老方丈的前世黃了,他和加藍才不會是那個結果。
「你洗個手吃早飯。」陳子輕喊他。
「洗過了。」岳起沉拿碗筷,盛粥,端小菜。
不多時,錢老頭,小志,還有不請自來的林疵都坐在餐桌前,大家一塊兒吃早飯。
錢老頭喝粥的聲音很響亮,林疵嫌得要命,卻硬是不走,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陳子輕問小志的學習狀況,這孩子不用人輔導,成績老好了。
老岳坐在旁邊看兒媳。
岳起沉不滿道:「爹,你看我老婆幹什麼?」
「不是你懷疑你上一個百年見過他嗎,我不得多瞧瞧細瞅瞅?」老岳發現小和尚朝他扭頭,他暗道,兒媳怪機靈。
陳子輕盯了會旁邊空位,他把嘴裡的蘿蔔絲吃掉,頭扭回去喝粥。
怪了,怎麼感覺有雙眼睛在看他?
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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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錢老頭出門溜達,陳子輕照常讓林疵的司機送小志去上學,他自個兒去房裡抄經書。
岳起沉在陽台給花花草澆水:「爹,我之所以懷疑沉睡前的那一百年見過他,是因為我把臉埋在他脖子裡的時候,」
老岳見兒子一副難以啟齒樣,瞭然道:「一下就梆硬?」
岳起沉:「……」
老岳豎大拇指:「了不起啊兒子,咱們殭屍一族出了你這麼個王炸,你爹我都沒體會過那感覺,我的乖乖,牛逼。」
岳起沉沒好氣:「梆硬個屁,我哭了。」
老岳:「……」
父子倆你看我,我看你。
老岳眉頭緊鎖:「為什麼?」
岳起沉黑著臉道:「我要是搞清楚了,還需要問你?」
老岳語重心長:「你已經不是從前的小殭屍了,兒啊,你體會到的這些個情緒,你爹我都沒有,你有疑惑只能自己摸索,我愛莫能助。」
岳起沉一言不發。
老岳摸下巴:「兩百年前,你沒有意識,是個只會到處扒墳找屍體挖人腦……」
「行了。」岳起沉反胃,「老子最近愛吃豆腐腦,別說這個。」
老岳的眼裡閃過一絲凝重,怎麼他一覺睡醒,兒子跟被人掉包了似的,這麼不像殭屍。
轉變太大,不見得是好事。
岳起沉輕描淡寫:「我去把他的衣服洗了,你自個待著吧。」
老岳震驚道:「你給他洗衣服?」
「兒子,你跟你爹活了這麼久,可是一次都沒給你爹洗過衣服,一隻襪子都沒。」
岳起沉冷哼:「你也跟他一樣,說我洗的衣服又香又乾淨?」
老岳:「……」
乖乖,那小和尚有幾把刷子,能把他兒子騙得褲衩都不剩。
老岳跟過去:「不是有洗衣機嗎,哪還需要手洗?」
「看不出來是你兒子上趕著表現自己?再說了,內褲最好手洗,這是他教我的。」岳起沉把小和尚的內褲塞口袋裡,不讓他老爹看見,「我去洗了,你別站我邊上看。」
老岳白眼一翻,幾百歲,懶成蛆的兒子變得好學了,對條藏內褲都有獨占欲。
真擔心兒子偷吃。
老岳搖搖頭,還有小和尚腕上的佛珠,價值京城最好地段的倆套房,兒子那個守財奴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堪稱整容式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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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沉洗好衣服晾起來,跟蹲在花盆邊的老爹說:「你無聊沒事幹就去找找朋友的後代,反正你靈魂狀態也沒人發現,不怕被哪個後代認出來你在他祖輩留下來的照片上。」
老岳一尋思,有點道理:「那我找找去。」
岳起沉去房裡看抄經書的心上人,一會捻他後頸,一會玩他光溜的腦袋,一會把手換成唇舌。
陳子輕專心致志地抄經書。
破點小戒算什麼,他面對如此大的誘惑都能臨危不亂,佛祖還有什麼不能原諒他的。
沒有!
……
陳子輕上午接到邱晁的電話,叫他去墓地,給四嬸跟堂哥堂姐念念經。
岳起沉開車送他過去的時候,四叔已經在那了。
出乎陳子輕意料的是,四叔沒出事,他慢慢養好了身體,天氣回暖了,四叔開始從悲痛中往外抽離。
聽說自殺未遂的三嬸走出房門,有了旅行的念頭,不再一心尋死。
邱家的氛圍日漸輕快,籠罩在山莊上空的陰霾消失無影,仿佛不曾出現過。
陳子輕這頭在墓地念經,同一時間,和他一樣信佛的二嬸也在念經。
二嬸沒住在金輝輝煌的豪宅,她為了清淨住在郊外。
和煦的陽光透過陽台玻璃照在二嫂的身上,暖洋洋的。
門口的老樹又抽出了幾縷新芽,幾隻麻雀蹲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歡心又雀躍。
二嫂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捏著佛珠一顆顆地轉動,她微微搭著眼,嘴裡念了會經就拿起旁邊的水杯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