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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不等他喘口氣,男人就靠過來,腦袋十分自然地埋進他脖子裡。
同時手也伸進他衣服。
從他肚皮摸上去,在他鎖骨下方摸索著找尋什麼。
他屏住呼吸,脖子上滲出細汗。
徒有一陣濕潤的觸感,男人一寸寸地舔他的汗液,硬而乾爽的髮絲擦著他臉頰,很癢。
期間男人的氣息一直平穩,說明就沒醒,一切都在沉睡狀態下進行。
陳子輕大氣不敢出。
那隻手在他鎖骨下方摩挲了許久,又往下移動,修長的手指攏了起來,他不知道的是,手的主人唇張合,牙關咬在一起,喉嚨深處若有似無地溢出饑渴的吞咽。
陳子輕及時捂住嘴才沒叫出來,他先是覺得有點熱,再是痒痒的疼,他試圖去撥,不但沒撥開,反而被揪住了。
他做好了今晚失眠的準備,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沒多久就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而且一覺睡到了天亮。
日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陳子輕掀開衣服瞅了瞅,他默默地放下衣服,不禁懷疑人生,自己的適應能力這麼強的嗎……
他揉幾下脖子,沒發覺落枕的跡象。
不想了。
.
商晉拓出差一天就回來了,讓專家們頭疼的高熱病症徹底根除,像是沒出現過,他在客廳見到弟弟,什麼也沒說就逕自上樓。
商少陵跟在後面,衣褲皺巴巴的,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堪:「哥,我找不到他。」
商晉拓摘下腕錶拎在手中。
商少陵走投無路,只能來找他哥求助:「公寓的監控壞了,他的手機沒帶在身上,謝伽月那邊也在找他,謝伽月的狀態不對,肯定也知道他是斂之了,我跟謝伽月都沒他的消息,不會是沈不渝的手筆,他還被他爸管控。」
商晉拓到達三樓,對自言自語的弟弟說:「先去洗漱,等會你嫂子醒了,我們吃個早飯,有什麼事之後再說。」
商少陵一頓:「嫂子?」
他的焦躁慌亂短時間內被意想不到的信息壓制:「哥你沒開玩笑吧,什麼時候的事?」
商晉拓輕描淡寫:「前天領的證,婚禮一月底辦。」
商少陵見他哥沒開玩笑,他用手捋幾下有些亂的額發,抹著臉坐到沙發上:「怎麼都沒聽你說你要結婚。」
商晉拓道:「臨時做的決定。」
商少陵隨意詢問:「是朴城哪家,還是國外皇族?」
商晉拓拎著腕錶去一處:「無名無姓的小背景。」
商少陵詫異:「不是商業聯姻?」
商晉拓將腕錶放在白色小圓桌上:「不是。」
商少陵乾燥的唇扯開點弧度,笑了笑:「那我嫂子一定是個極其優秀的……」
話聲戛然而止,他瞪著那小圓桌上的圍巾,一個荒唐的可能瞬息間從他心底竄出,他渾身血液凝固如被灌入冰水,聽到自己失了調的聲音:「我的嫂子是……斂之?」
商晉拓說:「不是,你的嫂子叫陳子輕。」
商少陵豁然起身,他幾天沒休息沒怎麼吃喝,眼前一黑渾身發冷,胃裡往上泛苦水。
「陳子輕不就是斂之!」
商晉拓皺眉:「大呼小叫什麼,你從小受到的教養在哪?」
商少陵覺得這是個噩夢,他麻木地一下下扇自己,試圖讓自己從噩夢中醒來,但他醒不來。
這不是噩夢,這是殘忍的事實,是可怕的酷刑,和凌遲沒區別。
他唇角破裂滲出血絲,承受不住地癱軟下來:「你掌控整個家族的動向,我在國內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你一聲招呼不打就把他帶出國,你看我發了瘋的找他,直接跳過我和他結婚,你拿我當你弟弟嗎?你是我親哥,連你都騙我,利用我,搶我的東西。」
商晉拓俯視面目可憎的弟弟:「他什麼時候成你的東西了?」
商少陵目眥欲裂,手成拳頭,指尖用力到發白顫動:「他住在我的公寓,就是我的東西!」
吼完,商少陵茫然不解,眼神空洞地喃喃:「你又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和他結婚?」
商晉拓睨了眼:「我說我不喜歡了?」
商少陵下顎緊繃,口腔里有血腥氣:「我看不出來你喜歡他。」
商晉拓氣定神閒:「我為什麼一定要表現出來?」
商少陵猶如溺水之水抓住浮木,非要問個仔細:「那你說你喜歡他什麼?」
商晉拓沒開口,他拿起桌上的圍巾,嗅了嗅上面殘留的味道。
商少陵僅存的一點理智也瓦解,他大逆不道地嘲諷:「至少有五個點吧,你一個都說不出來,還談什麼喜歡。」
商晉拓是什麼人,他怎會因此被激起情緒,失控到跟著他人的思路走:「說得出來又如何,說不出來又如何,他是我太太,是你嫂子,這已經是事實。」
商少陵篤定:「你強迫他了。」
商晉拓感到好笑:「那你是一點都不了解你所謂的初戀和執念,他是會被強迫就範的性格?」
商少陵說不出話來,不是,斂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他生前沒怎麼跟你接觸,死後換了副身體,你們每次接觸都是因為我,沒我,你們都不會有交集,我不信他喜歡你喜歡到這麼早就結婚,他才一十三歲,他能懂什麼,他那麼愛玩,怎麼會把自己框在婚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