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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他吐的時候沒側躺,窒息了怎麼辦?」
「他會不會說酒話,萬一是商場上的機密,或者是商家的隱私,那我豈不是有被滅口的風險?」
……
陳子輕嘀嘀咕咕,邊走邊回頭,眼裡渾然不覺地流露出擔憂,他看到什麼,下巴差點驚掉。
男人徒然坐起身,他取下寶石袖扣,脫掉黑色西裝,商務馬甲,解了深色襯衫上面兩顆扣子,摘掉領帶夾,然後按開皮質好聞的皮帶,抽下來,和那幾樣東西一起放在旁邊,之後就躺回床上。
潔癖還是強迫症啊?
陳子輕人都看傻了,他提著心回到床邊:「商董?」
床上的人沒回應。
「商晉拓?帥哥?商少陵他哥?」
「老男人。」
陳子輕蹦出了好幾個稱呼,商晉拓都沒什麼反應。
確實是醉了。
只是和普遍的醉狀不同,這也正常,有的人醉了上吐下尿,有的人醉了恨不得上天入地,也有人醉了安安靜靜的。
陳子輕拿過被子蓋在他身上,遮住他勒出大塊陰影的西褲上面,一條腿跪在床頭瞅了他一會,下意識拿起那枚沒雕刻工藝的長形銀色領帶夾握在手裡。
怎麼不是……
不是什麼?陳子輕的思路戛然而止。
那晚在花園,他見商晉拓的時候反應會那麼強烈,估摸著是當初任務沒希望帶來的心理陰影,沒準兒潛意識裡還怨恨上了,想報復。
陳子輕晃晃頭,中斷了這個想法。
任務還得做,商晉拓這條大魚還得釣,他已經失敗過一次,這次該成功了吧。
畢竟返程回來的他對商晉拓是有好感的,而且還是打了尿素般蹭蹭上漲的好感,他會不由自主的把視線往商晉拓的睫毛跟手上挪,不是單純的只當作任務目標來對待。
放下領帶夾調頭走了幾步,陳子輕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計,他脫了衣服光溜溜地躺在旁邊,早上商晉拓醒來發現他們睡一塊,那他們的人生不就出現了除商少陵以外的交集了嗎?
這叫什麼,他們本無緣,全靠他脫。
陳子輕砸著嘴喃喃:「嘖嘖嘖,太狗血了吧。」
他拿不定主意地在心裡諮詢:「小助手,你看我可以嗎?」
【您覺得自己可以,那就可以。】
說了跟沒說一樣呢。
【不過,我友情提醒一下宿主,男人做沒做是有感覺的。】
同是男人的陳子輕點頭,也是啊。
【您可以用手給他打豆漿,打出來了給他和您身上抹一點,其他您隨意發揮,您還可以再買一份豆漿道具,製造出比較真的現場。】
「打,打,打什麼?」
【豆漿。】
「……我都沒聽過這種形容詞。」
【學無止境。】
「學到了,學會了,謝謝啊!」
陳子輕望著商晉拓閉起來的眼眸,忍不住伸手去玩了玩太招他的那兩扇睫毛,抓起男人烏黑短硬的額發看商家兄弟都有的美人尖,他的耳朵熱熱的,我不能做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別猶豫了,對自己狠一點,不成功便成仁。
陳子輕心裡這麼想,實際還在猶豫。
【宿主,您想好了嗎,想好了,我就給您準備豆漿道具。】
小助手的聲音像催命符,陳子輕沒法子再冷靜思考,他把手機關機,以防有討厭鬼影響他計劃:「想好了,你準備吧,要用多少積分你直接從我帳戶上划走。」
陳子輕垂眼解睡衣扣子,露出白白淨淨的鎖骨和胸口,再是柔軟也白的肚子,他把扣子全部解完往兩邊撥的時候,手上動作一停。
太下作,太沒品,太沒素質了。
不能這麼做。
陳子輕懸崖勒馬,急急忙忙地把掛在肩頭的睡衣往裡攏,猝不及防地聽見一道寒冷帶著渾啞的聲音。
「你坐我旁邊,解衣服扣子幹什麼?」
第364章 替身
此情此景沒法用一句尷尬來形容,陳子輕慌死了,不知道怎麼辦,但他嘴比腦子快。
「商董您聽我說,是這樣的,我拖您,不是,我把您扶進來累出了一身汗,我就想去洗澡,那洗澡不得脫衣服啊,總不能穿著衣服洗,所以我就……」
商董垂下眼眸:「在我床上脫。」
那迫人又強烈的目光撤去,陳子輕並沒有感到輕鬆,他乾笑:「我熱暈了,就沒想那麼多,您不是睡過去了嘛,也看不到,所以我就直接……」
商晉拓不緊不慢地開口:「我醒著能看到什麼?」
結合他的神態和語調來看,他的答案則是——一具讓人提不起興趣和觀賞性的同性軀體。
陳子輕的嘴角抖了抖,做徐斂之時被拒絕,做陳子輕被挑剔,兩者附帶的感受交織著衝進他腦海,繃斷了他的理智,他抿緊嘴,一聲不吭地下了床,故意把動靜搞得很大,動作幅度也大,床都跟著震動。
商晉拓的視線從他腰落到他屁股上:「話沒說完就走了是嗎?」
年輕人猛地轉過身,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臉,耳朵跟脖子都是紅了,呼吸聲帶著輕喘,他的睡衣忘了扣上,就那麼敞著,燈下,一片瑩白兩朵紅。
商晉拓閉起眼睛。
一串腳步聲離開床邊,在門口位置停下來,隨後傳來帶著情緒的聲音:「我沒什麼想說的了,商董您喝了酒醉得不輕,我不打擾您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