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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護衛挑了一些人:「你們跟著我,其他人守在這座院子外圍,別讓任何人靠近。」
「是。」
別院裡無人看守,趙德仁心下剛生出一絲怪異就被護衛的催促給打散了,他將一堵矮牆推倒後,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洞口。
「這就是張家的密道。」趙德仁道。
「是嗎?還請先生繼續走前面,幫我們領個路。」姜家領頭的笑容裡帶著威脅。
趙德仁看了他一眼,也不廢話,直接就轉身下了密道,姜家人看了看,隨後就警惕地跟了下來。
通道洞口不大,但裡面其實很寬,一行人舉著火把在通道里走了很久,連只老鼠都沒發現,就更別說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呸!張家那麼大的家當,修了這麼長的通道,卻什麼好東西都沒捨得放!」一個姜家護衛抱怨道。
趙德仁的那股子怪異再次竄了出來,先前他冒死在吃水江附近苦守了幾夜,終於在一次深夜逮到了張家人的身影,他一路小心翼翼跟來了別院,發現了這裡的竅門。
那時候張家安排了人在別院看管,怎麼今夜沒放人,不光是這樣,通道里也沒放人或機關,張家這麼大意嗎?早知如此,他就自己獨身過來了。
目前的情形毫無緊迫感,姜家護衛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
其中一人指著地面道:「這地板上有明顯的車轍痕跡,而且還磨得很深,拖過重物。」
「車轍是從外面到裡面的,說明張家那幫王八羔子運了什麼回家。」姜家那領頭的護衛分析完,目光高深莫測地掃向趙德仁,「先生,你怎麼看?」
趙德仁的呼吸快了幾分,面上淡定:「此次的目的就是替你們主子找奇珍異寶的蹤跡,能不能找到我也很沒底,你們多擔待些。」
「嗯,理解。」姜家領頭隨意搭了一嘴,「大家走路都輕一點,我們離張家估計已經很近了,早聽說張家護衛家僕眾多,大家還是謹慎點,別被發現了。」
「明白了!」後面的護衛連忙點頭答應。
果然,沒走一會,他們就到了通道的盡頭,這裡有一個明顯的上坡路段,當他們小心推開密道大門後,驚覺他們處在張家祖宅的祠堂裡面。
不用趙德仁說,大家全都默契地四散開來,他們一通查探後聚集在一起,各自搖頭。
祖宅沒人,沒其他暗門,沒什麼發現。
只有趙德仁心下狐疑,張老爺不是把東西放在祖宅了嗎?那放在哪裡了?他對著張家的列祖列宗排位,莫名起了層雞皮疙瘩。
「別杵著費時間了,到外面看看。」姜家領頭的一錘定音。
.
夜色茫茫,祖宅外靜悄悄的,遠處的長廊掛著幾盞燈籠,燈火微亮,隨著夜風明滅不定。
「先生,還得靠你帶路。」姜家領頭推了趙德仁一把。
趙德仁冷哼了一聲就走了前面,他也不敢走快,生怕被張家的僕人或是巡邏的護衛看見。
可讓他疑惑的是,他在張家走了很久,竟然一個人都沒看見,每個院子都亮著燈火,可張家的人卻沒了。
「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趙德仁回頭想詢問一下意見,卻是一頭冷汗,他發現,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那群姜家護衛,也沒了。
他的身後空蕩蕩的,除了樹影房屋和搖曳的燈火外,一個人都沒有。
趙德仁頓覺自己寒毛直立,他雖然不知道姜家人是怎麼不見的,但他卻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偌大一個張家,會真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飛快地在張家走著,越走越開,也不再刻意壓制腳步聲,可始終沒看見一個人。
他甚至連江老爺的書房都去過了,那裡的門開著,桌子上東西整齊地放著,唯獨沒人。
怎麼回事?
張家人都去哪了?
難不成張老爺建了一座地下城放置那些東西,所有人也都搬去地下了嗎?
趙德仁的頭緒全亂了套,他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轉,身上出了汗被風一吹,狠狠打了個哆嗦,他決定先離開張家,明天白天再去別院打探打探。
就在趙德仁原路返回的路上,他無意間一抬頭,處的一個亭子裡,燈火通明,那裡竟站著幾個人影。趙德仁不知怎麼就數了起來。
「一、二、三……七、八!」
剛好是八個身影,而之前一起來的姜家護衛,也正好是八個人。
是他們吧。
「他們怎麼站在那裡?」
趙德仁揣著費解向亭子走了過去,等他稍稍走近,看清之後才發現,原來那些姜家護衛不是站著的,而是……吊著的!
只是因為吊得很低,遠遠看去,就像是站在這裡一樣。
誰把他們吊起來的?
他們一進來,張老爺的人就發現了,故弄玄虛地搞了這齣瓮中捉鱉?
趙德仁不自覺地瞪著那一排吊死的屍體。
夜風毫無預兆地變大變猛,好似無數人在哭在叫,趙德仁只覺身體冰涼,他忽然有種自己要大難臨頭的感覺,一刻也不敢再待在這裡了,他轉頭就跑。
今晚的張家實在是太詭異太陰森了,趙德仁拼命地跑,反正一路上也沒個人,他無需遮掩,直接就狂奔著從通道里逃了出來。
守在別院的幾個護衛聞聲趕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了,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