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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用啊。」四嬸有點急了,「我已經聽說了你的難處。」他嘆氣,「不多,就幾塊錢,你收著吧。」
陳子輕看了看遞到他眼前的手絹,四嬸只怕是一直揣在褲兜里,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給他,都踹出汗印子了。
風把四嬸身上的味道吹進陳子輕的呼吸里。
臭臭的,泛著長時間捂住的腥氣。
陳子輕積壓在心裡的疑惑翻湧了上來,村里人沒長鼻子嗎,怎麼沒聽哪個說四嬸身上的氣味。
轉而一想,估計是早多少年前就嚼過八百回了,現在都不新鮮了。
就像三嬸腦子被三叔打壞,偶爾發病這事一樣。
陳子輕想的沒錯,四嬸如此畏縮,就是以前被人
議論指點留下的後遺症,現在村里都不說了。
四嬸的褲襠被風吹涼快了點,他下意識想張開腿好讓風進來得更多些。
後知後覺面前還有個人,四嬸一慌,他把手絹塞進對方懷裡:「南星,這你拿著,我繼續去摘棉花了。」
陳子輕喊他:「四嬸。」
下一瞬就問出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四嬸眼神躲閃雙手握緊:「沒,沒,沒有味道。」
陳子輕帶四嬸去了附近的一個屋後:「四嬸,你跟我說實話。」
四嬸咬唇,他說丈夫需求很大,要太多,不怎麼在意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有時他急著做飯就沒打水洗屁股,有時他在外面挖地,丈夫叫上他去樹林裡,讓他抱著樹。
周圍沒有可以洗的地方,他到家又忙別的事,很晚了才洗,甚至不洗。
時間長了,味道洗不掉了。
「可能是感染了什麼病吧。」四嬸是這麼說的。
陳子輕聽得目瞪口呆:「那四叔呢,他知道你有時候不方便清洗,還要弄進去啊?」
四嬸不怎麼濃黑的眉毛愁苦地輕輕蹙起:「控制不住的,你四叔也沒辦法。」
陳子輕撇嘴,什麼沒辦法,不就是只顧著自己爽:「你得病了,他不怕自己被傳染?」
四嬸溫吞地抿了抿嘴角:「他是男的。」
陳子輕傻眼,不是,四叔是男的,你不也是嗎?
不能說0就不是男的吧。
這我就不同意了。
陳子輕想教育一番,但他四嬸一副瘦小軟弱樣就忍住了:「你跟四叔說說,還是不要弄進去比較好,弄到裡面沒及時清洗,很容易讓你發燒,也有可能引發腸胃問題。」
四嬸憨憨地笑:「我沒有發過燒,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陳子輕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說,我什麼地方讓你覺得我是個弱智?
四嬸垂下眼睛:「南星,柏川都不弄到你裡面的嗎。」
陳子輕瞟這家屋後種的葡萄,總共就結了一串,還是歪瓜裂棗。他發現地上散落了一些草紙,肥倒是多。
估摸就是肥多,補過頭了。
四嬸問完沒得到答案,他就不追問了,靜默片刻,他說:「可我也喜歡被弄到裡面。」
陳子輕:……ok。
「反正我是覺得,你都病這麼久了,四叔該替你的身體著想。」陳子輕語重心長。
四嬸說:「他是愛我的,對我也很好,他就是大糊刷性子,想不到小事情上面去,他,」瘦弱的男人臉紅,「他都不嫌棄我,不覺得我的味道難聞。」
陳子輕:「……」
戀愛腦是不分時代背景的。
怪不得當初主線任務沒結束的時候,他看見四嬸頭頂的怨氣是透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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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回去把四嬸的事講給梁津川聽,他隨口說的,沒有多想。
梁津川知道,但他不在意別人的家長里短是非恩怨。然而此時,他卻搭話:「我哥給你清理嗎。」
「噗」陳子輕嘴裡的水噴吐了出來。
梁津川擦拭橫放在腿上的假肢:「怎麼清理的,用手,還是用嘴?」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地震那晚之前,他會被梁津川驚世駭俗的語言給震驚到,這會兒不會了。
梁津川慢條斯理地重複:「用手,還是用嘴?」
陳子輕端起手裡的缸子喝一大口水:「跟你有什麼關係。」
梁津川淡笑:「跟我沒關係嗎。」
陳子輕一看梁津川這樣,第一反應是,他要放第二人格出來了。
這還得了啊。
陳子輕趕忙回答:「都是我自己清理的。」
梁津川唇邊的弧度僵硬,收去,他的第二人格還是出來了,源於嫉妒。
「很多吧。」他說。
陳子輕眼皮顫動,要不要趁現在告訴梁津川,他哥是個萎的?
「嫂子是在回味嗎,兩年了,還記得味道也是難得,今晚嫂子打算怎麼過,抱著我哥的遺像入睡?」梁津川好整以暇地思慮,「或者對著他的遺像玩自己。」
陳子輕端著缸子的手抖了抖,他瞪眼:「梁津川,你怎麼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你不怕你哥跑上來找你啊?」
梁津川冷笑,我要是怕,那我早就殺了你,帶著自身這條命去地下和親人團聚了。
我沒什麼好怕的。
想睡嫂子的是我的第二人格,跟我的第一人格有什麼關係。
梁津川的神態里滲出懨冷和自嘲,他把假肢放床邊:「我哥不是人,竟然讓嫂子自己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