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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兩眼無神:「他不醒,我什麼都不想做,不願意去想,要是不吃飯不喝水也能活著,那我就不吃飯不喝水。」
趙帆盡腦子一熱,吐出幾個字來:「我真羨慕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要個一心一意對我,不管我會不會癱一輩子大小便失禁都對我不離不棄的老婆。」
趙同學沒意識到自己越描越黑。
陳子輕氣得臉上都有了點血色:「你什麼意思,你咒我男人可能癱瘓在床大小便失禁?」
趙帆盡冤枉:「我沒有。」
陳子輕讓他滾蛋,他蹲下來用手擦擦地面:「有點髒,我能不滾嗎,我這衣服挺貴的。」
這話把陳子輕逗笑,趙帆盡搔了搔後腦勺的頭髮:「小遙,孟家找的專家團都用上了,你男人會度過難關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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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不讓望向春陪他在走廊上過夜,就他自己,這晚也是一樣,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感覺有人站在旁邊看他,看了不知多久,彎腰湊近,捏著他下巴,把他乾裂的嘴一點點舔濕潤。
「張慕生!」
陳子輕猛然驚醒,走廊上只有他的回音,他呼吸急促,心跳很快,眼神卻是茫然的。
護士聞聲,匆匆忙忙地走過來詢問,他說不好意思,自己做了個夢。
等護士走後,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張慕生?」
第339章 作精進化實錄
走廊沒異象。
陳子輕感覺不到一絲陰氣,張慕生在重症病房保命,沒死,那就不是鬼。
是靈魂出竅了嗎?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又放回去,符對靈體沒用。
陳子輕沒辦法,只能問三哥家屬:「請問,我愛人的靈魂有沒有從身體裡出來過?」
系統:「沒有。」
沒有嗎?陳子輕呆愣地摸上自己的嘴,觸及並不乾燥,他頭皮顫慄,哆嗦著,見鬼地瞪著手上沾到的濕意。
剛剛真有人舔濕了他的嘴。
不是張慕生,那是誰啊?醫院裡的某個色鬼?
陳子輕搖頭,不會,就是張慕生,那股子熟悉感不會錯的,只能是親過他無數次才會有的感覺。
所以是怎麼回事呢……
陳子輕恍恍惚惚地坐回去,過了會從坐著變成躺著,他擺出先前睡覺的姿勢,閉上眼睛回憶細節,不知不覺中陷入沉睡,醒來時窗外的夜幕已經稀薄,滲出一小片朦朧的白。
走廊一頭傳來腳步聲,是望向春,她這幾天都是天沒亮就拎著早飯過來。
陳子輕簡單洗漱過後,在她的監督下喝了稀飯,吃了半個饅頭配醃蘿蔔乾,嘴裡還被塞了個雞蛋。
望向春收拾著帆布袋:「小遙,你中午想吃啥,姐回家給你買。」
陳子輕吃掉雞蛋:「想吃肉。」
望向春眼睛一亮,立馬來了勁:「紅燒肉是不,我炒個糖色,保准跟大飯店的沒差。」
陳子輕悶聲悶氣:「他燒的肉。」
望向春心下嘆口氣,弟弟對張慕生的感情,比她想的還要深。張慕生命挺好的,連醫生都聽從老天爺的安排站在他那邊,讓他在她這裡過了關,不得不把弟弟交到他手上。
結婚不到半年,張慕生的好運氣不會這麼快就用完了吧,他應該會醒的。
就是希望他醒了,身體各方面能在發達的醫學下慢慢恢復,儘量別比出事前差太多,不然小遙後半生怎麼辦。
望向春又嘆氣,小遙說張慕生是為了護他才被車撞的。
誰能想到,她夢裡那個把她弟弟砍了那麼多刀的魔鬼,先是在現實中成了她的弟媳,如今又做了他們家的恩人。
望向春沒有再想下去,她攏幾下頭髮,去給弟弟接杯水,順便買點他這個年紀喜歡吃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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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張父張母出現在醫院,二老燒了香回來,風塵僕僕的,面容都有些憔悴。
陳子輕對二老有愧,眼睛看著鞋面叫人:「爸,媽,你們來了啊。」
張父蠻好說話的:「你回去吧,我們在這守個天把。」
陳子輕搖頭:「我不想回去,我想慕生哥醒了,能第一時間見到我。」
「你這孩子真是。」張父拗不過他,只好隨他去,「慕生有他爺爺保佑,會沒事的。」
陳子輕點了點頭。
張父見他一個人:「你姐人呢?」
「上街買東西去了。」
「你們姐弟倆這兩天辛苦。」張父上下打量跟個蔫白菜似的兒媳,「對了,我跟你媽在廟裡求了兩個平安福,你一個,慕生一個,你收著。」
張母沒動,張父拍了下她的後背,她才從袋子裡拿出平安福。
陳子輕接過來說:「謝謝爸媽。」
張母臉部肌肉沒往上走,上次見兒媳還是結婚那會兒,這次清瘦了些,下巴尖尖的,讓她兒子見了,就該心疼上了。
這望家小子是來找她兒子討債的。
重症病房外面看不到裡面,張母憂心兒子的傷,只能信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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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方的家屬過來時,張父張母都在醫院,他們沒讓兒媳面對,把一對頭髮花白的老人趕到住院部樓下。
都不需要張父開口,張母一個人頂一個團,她氣場很強:「帶的雞誰吃啊,我兒子人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