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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撇嘴,馮姜河不回來,那個害人的東西就會出來,到時候正好可以讓他接觸接觸。他接觸不代表就把冤魂送走,畢竟岳起沉說了這單不做。
真相還是可以了解一下的。
……
暮色降臨,別墅的燈都亮了,風從湖的那邊吹過來,帶著些許涼意。
晚上不像白天那麼燥熱。
而別墅里一天到晚都是一個樣。
吃完了晚飯,陳子輕在大廳拿了本書隨便看看,讓他意外的是,書竟然是馮姜河寫的。
似乎有些藝人對出書這件事有某種情結,演戲還不夠,還要當作家。
陳子輕看書的功夫,張助理坐在他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隨後就無聊的刷起了手機來。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響,屋外漆黑一片,只有幾盞幽幽的地燈亮著,在夜色中被搖曳的草葉給弄得忽明忽暗。
已經是晚上十點,馮姜河還是沒回來,一樓的客廳靜悄悄的,陳子輕躺在沙發上感覺都快要睡著了。他抬頭看了眼鍾,剛想說話,忽然就從心底竄出一種難言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心裡毛毛的。
「嗒嗒嗒。」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周金一直在忙,還沒有休息。
「小張!」周金站在四樓。
「周姐,有什麼事嗎?」張助理起身。
周金喊:「姜河正在洗澡,你去拿套新睡衣上來,他估計一會要穿。」
陳子輕愣住了,誰?周金說誰在洗澡?
張助理也同樣愣住,他問了出來。
「姜河。」周金不耐。
陳子輕的聲音乾巴巴的,嘴巴也干:「周施主,貧僧一直在樓下,沒有看見馮施主回來。」
「是啊周姐,我一直和小師父在一起,我也沒見馮老師進門。」張助理有些緊張。
「姜河沒回來……」周金怔怔地說道,「那……那……那浴室里洗澡的誰?」
樓上樓下的人對視了一眼,陳子輕飛快上樓,張助理緊跟其後,大家來到四樓浴室的門口。
「嘩嘩……」
只見浴室的門緊閉著,熱氣在門上結滿了水珠,裡面傳來嘩嘩的沖水聲。
「貧僧來。」陳子輕說。
嘭的一聲。
陳子輕撞開了浴室門,熱騰騰的水汽頓時就涌了出來,待水氣散去,只見浴室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只有噴頭不知被誰擰開了,正在洶湧地出水。
「水龍頭怎麼自己開了?」張助理的神情泛起一絲異樣。
「也別多想了。」周金漠然說道,「就是水龍頭壞了,明天找人來檢查一下。」
「好的周姐。」
「不是水龍頭壞了。」陳子輕盯著地面,倏地說道,「是確實有人進來了。」
張助理比周金沉不住氣:「你說什麼?」
「難道你們看不見,這地面上的水腳印嗎?」陳子輕說。
黑白的地磚上有一道若隱若現的水腳印,從外面向裡面走去,最後消失在了淋浴的位置。
隨著午夜的臨近,別墅里的空氣漸漸變得淒冷,窗外黑壓壓的,令人透不過氣。
浴室門口的三人靜立不動,周金看向張助理:「姜河怎麼還沒回來,小張,你快打個電話問問!」
「好……好!」
兩人說話的語氣都不同程度的顫抖,張助理掏出手機,就要給馮老師打電話的時候,一樓傳來了開門聲。
是馮姜河回來了,他見一樓沒人,便直接上了二樓,三樓,再是他主的四樓,就見三人站在他的浴室門口。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馮姜河只是走過場地問問,沒找他們要顯而易見的答案,而是自顧自地說,「抱歉,我回來有點晚了。」
馮姜河的狀態似乎還不錯:「先洗個澡,今晚不喝紅酒了,早點睡。」
「對了,張助理,你拿套新的睡衣放到我臥室里。」馮姜河在關上浴室門前,補充了一句。
「好的!」張助理半晌回神。
浴室里傳出水聲,陳子輕沒管周金,逕自下樓了。
周金在門外站了會,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熱水灑在馮姜河的身上,熱水流過他後背的瞬間,上面的黑痣又悄悄轉動了一點……
.
沒過兩天,馮姜河又出了趟門,這次天黑前就回來了,房子裡沒出什麼異樣。
但他走路不穩,搖搖晃晃,鬢角被冷汗打濕,腿發軟。
鞋子都換不了,要張助理蹲下來給他換。
陳子輕看著靠在鞋柜上的馮姜河,他一隻腳才抬起來,旁邊的岳起沉就拎住他後領:「別過去。」
他不解:「怎麼了?」
岳起沉面色不自然:「沒聽見聲音?」
陳子輕眨眼:「什麼聲音?」
岳起沉幾乎是貼著小和尚的耳垂說話:「他的身體裡有一顆蛋。」
陳子輕:「啊,什麼蛋?」
「鴨蛋。」岳起沉感覺自己體會到了牙關酸澀,他想咬近在咫尺的耳朵,沿著耳廓吃上幾十遍。
林疵是個畜牲,他也是。
再忍忍。
夏天過去,秋天就來了,秋天一到,還不是一閉眼一睜眼便是冬天。
進了冬天,小和尚的生日進入倒計時。
岳起沉凝視他沒回過神來的臉龐:「能煮了,蘸生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