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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頓時停住了腳步:「什麼東西啊?」
費萊爾將資料袋放到床頭柜上,打著哈欠伸懶腰:「我交差了,回去睡了。」
陳子輕瞥瞥傅延生,見對方沒有要說的意思,只好先下樓轉轉,吃點熱乎的東西。
路面的積雪清掉了,又落上了一層,陳子輕呼吸著清冽的空氣散步,他沒散多久就接收到了一道道視線。
在垡城,陳子輕戴了口罩都沒用,一頭銀髮跟一雙金色的眼眸就鎖定了他的身份。他沒去理會各種打量,自個找了個麵館吃掉一碗麵,拿出手機打給手機的主人:「弟弟,早上好。」
「早,早上好。」那村民支支吾吾,他良心過不去,坦白自己昨天不是東西,收了錢幹了出賣人的買賣。
陳子輕以為他被逼迫了,原來是收錢了啊。
「沒事,我已經平安到家了。」陳子輕從樹下帶著一頭雪出來,「村里還在開發嗎?」
「還開發著呢,那大老闆坐直升機離開沒多久就返回了。」
陳子輕有點詫異,柏為鶴不是有要緊事才叫直升機過去的嗎?
村民見陳子輕不介意了,就輕快起來:「那錢我分你一半,一大半吧。」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著花。」陳子輕跟他聊了幾句就打給夏開勝大爺,說了聲早安。
「安個屁安!」老大爺咕嚕著掛掉。
陳子輕一路彎著唇回病房,傅延生洗過臉了,額發跟鬢角微潮,鬍渣沒刮,他聽見進來的腳步聲要發火,抬眼瞧見對方眼角眉梢柔而媚,皺皺眉,大早上的,又騷上了。
「過來。」傅延生指著床邊的推車,「餵我吃早飯。」
陳子輕不敢置信:「啊?」
傅延生把資料袋放到身前,陳子輕福至心靈,小跑到床邊:「我現在就餵你吃。」
早飯十分豐盛,陳子輕都看熱了,他尋思這麼多傅延生一定吃不完,等會兒他也吃點,不能浪費。
傅延生吃掉一勺海鮮粥,厭煩道:「讓你餵個早飯,你大腿夾著小腿幹什麼?」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偷瞄他一眼,你注意得還挺細緻。
「尿急。」陳子輕說。
「那你不去撒,你坐這幹什麼,給我表演尿失禁?」
陳子輕冤枉地說:「怎麼會呢,你見多識廣,尿失禁對你來說也不是新鮮事。」
傅延生怪異地沉默,老男人這是夾棍帶槍,覺得他情人多。
失禁確實也見慣了,沒意思。
傅延生把資料袋扔了過去:「把尿撒了,一邊玩去,別影響我心情。」
「那你自己吃啊,別燙著。」陳子輕敷衍了句,拿著資料袋進了衛生間。
資料袋裡是一個富二代這兩天的生活軌跡和社交。
「馮三少死了啊。」
陳子輕吸了口氣,又死了一個。
他坐在馬桶蓋上一張張地翻看,馮三少死前那段時間沒什麼異常,就是正常公子哥的吃喝嫖賭。
目前死了三個人,其中兩個確定戴了夏子的黑色帽子,他們全是傅延生圈子裡的。
陳子輕感覺人數還會增加,那伙人幹嘛了啊……怎麼就引來了夏子呢?
後面不會要輪到蘭翕跟傅延生吧?
門外響起陌生男音,陳子輕的思緒受到了影響,他從衛生間出來,見是一個美男子。
「延生,你朋友來看望你了啊。」陳子輕禮貌地打招呼,「你好。」
美男子眼神躲閃。
也不知是演技拙劣,還是故意欲蓋彌彰。
陳子輕把資料袋放起來,垂著頭說:「你們聊你們的。」
太太看出了來人跟自己先生的關係,自覺去了門外,多識趣,多賢惠。
和那晚在別墅走廊沒區別。
卻又一直垂著眼睛,似乎不想被發現眼裡的失落。
傅延生將餘光從出去的人背上收回。
氣氛沉悶無比。美男子出了點汗,他一說話,紅色的唇肉跟白色的牙齒顯得可口動人:「傅總,我按照您的要求來了,現在我可以……」
傅延生倏然開口:「嘴清洗過了?」
美男子難掩激動地點了點頭。
傅延生把被子掀開。
十多分鐘後,病房門外傳來扣扣聲,費萊爾說:「傅哥,微家想要嫂子回家一趟,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那就讓他去。」傅延生的嗓音舒懶沙啞,聽著讓人面紅耳赤浮想聯翩。
陳子輕沒什麼想法,他很焦慮微家這趟:「我想帶上費萊爾。」
傅延生扯著身前人的頭髮,話是跟外面的太太講的,十分的溫柔:「帶上誰,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費萊爾。」陳子輕舔舔唇,「他是你的心腹,微家看到他,就知道我們感情好。」
傅延生拍拍身前人發情的臉,像看到外面那位,手下移,一下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在那股急速抽縮中笑起來:「我們感情好嗎?」
「我有情人,你到處發騷,我們不就是名義上的夫妻。」
陳子輕清楚傅延生在做什麼,第二次了,一門之隔,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癖,他無語地把大衣一攏。
「不說了,你注意休息,別太勞累,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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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萊爾開車送陳子輕到微家,沒有要陪著一起進去的意思。
陳子輕解開安全帶:「費萊爾,你跟他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