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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第一盤水煮肉片已經上了,咱進去吃吧。」
趙帆盡無精打采:「沒胃口。」
室友A說:「實在吃不下就打包,咱點了不少菜呢。」
室友B:「俺也正有此意。」
趙帆盡跟條喪家犬一樣望著來往車輛,他突然偏頭,眼神犀利讓人發涼:「你們是不是把我要做小三的事告訴孟於卿了?」
兩個室友支支吾吾,都不敢和他對視。
「我操!」
趙帆盡站起來,一腳踢在電線桿上,粗喘幾聲就問:「他給了什麼良策?」
「沒有。」打電話的室友A說,「問了我小遙的名字就掛了。」
趙帆盡立馬就不爽了:「他什麼意思,嫌我家小遙的名字不好聽?」
室友A語塞。
室友B打圓場:「老趙,這不是重點。」
趙帆盡挨個指他們:「老子讓你們給害的,在孟於卿那狗比面前抬不起頭了。」
「趕明兒開學了,老子一衝他,沒準他就喊老子趙小三。」
室友們:「……」
室友A猶豫著說:「小三確實是人人喊打的,老趙,咱犯不著。」
室友B附和:「真心沒必要。」
趙帆盡滿眼偏執:「我覺得很有必要,我喜歡他,我從小學到大學,頭一回這麼喜歡一個人,第一眼就捧心裡頭了。」
室友A一通輸出:「喜歡才值幾個錢,再說了,喜歡就喜歡唄,也不一定要怎麼著,咱在一邊看著也行啊,就好比我喜歡博物館裡的展品,那還能偷出來私有?」
室友B:「理是這個理。」
「滾滾滾。」趙帆盡一人給一腳,「你們別在我家小遙面前表現出什麼,他不知道我對他的心思。」
兩個室友無語望天,是是是,你家小遙是個睜眼瞎,不知道,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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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的時光都比較悠閒。
三個男生點了菜沒回來吃,派個代表全給打包拎走了。
餐館裡恢復成之前的閒聊狀態,大家很自然就聊起了中午客人們提得最多的話題——鐵錘案。
茉莉說兇手會不會是女的,她見陳子輕看過來,便繼續道:「雖說男女力量有別,可也有女性手勁大,像周叔的老婆程萍。」
她說起了還髮夾那天在周家上廁所,門拉不開的事情。
陳子輕認同道:「那她的手勁是蠻大的。」
呼哧呼哧啃著西瓜的小亮插了一嘴:「還有吳媽。」
陳子輕說:「吳媽手勁還好吧。」
茉莉跟錢偉沒說出來,臉上的表情也透出那意思。
只有小亮意見不同,他抹了把嘴邊跟下巴上的瓜汁,當場說出了幾個證據。
小亮回家的路和吳媽有一段是重疊的,所以他們下了班都是一起走,接觸的時間比其他人多,他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細節也不奇怪。
幾人說著手勁,莫名其妙就掰起了手腕。
陳子輕看錢偉掰贏了小亮,就興沖沖地叫張慕生上。
張慕生對著垃圾簍吃西瓜,沒理會。
一隻手按住他腿,他某根神經跳了下,吐出口中的西瓜籽側頭,兩片薄唇很濕。
陳子輕莫名就浮現出他長時間舔弄過什麼東西的樣子。
媽呀,我幹嘛腦補這個,陳子輕單手遮臉:「你上呀,你給小亮出頭啊。」
張慕生扔掉瓜皮,他拿紙巾擦手上的汁水,忽然開口:「吳媽,你和錢偉試試。」
正在收拾一桌亂七八糟瓜皮的吳媽滿臉愕然,隨即就笑起來:「張師傅你這玩笑開的,我哪能跟錢偉掰。」
錢偉哈哈:「生哥,這確實掰不了,我怕把吳媽的手掰折了。」
張慕生不再說話,只專注地擦著十根手指和縫隙里的汁水。
陳子輕很有氣勢地一拍桌面:「小亮你讓開,我來!」
錢偉鄙夷道:「算了吧,跟你掰沒勁。」
陳子輕不高興:「怎麼就沒勁了,你瞧不起誰啊。」
錢偉:「你。」
陳子輕馬上就湊到張慕生旁邊,指著錢偉說:「慕生哥,他瞧不起我。」
張慕生:「那就別掰。」
陳子輕推他:「說的什麼話,你怎麼不叫我證明一下自己?」
張慕生掃了眼襯衫上的髒手印。
「好啦好啦,就一點點西瓜水,我不是故意的。」陳子輕認真地給他擦擦,完了又覺得不符合人設,把紙巾揉成團狠狠扔進垃圾簍里,「就你事多。」
他發現餐館的另外四人都在看他們這邊,就淡定地岔開話題:「吳媽,你跟茉莉掰個手腕看看嘛,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小亮說的,你一下就能掰過去。」
吳媽無奈地搖搖頭:「吃西瓜就吃西瓜,好好的怎麼掰起手腕來了。」
茉莉捻著收銀台的西瓜籽:「誰知道,閒的。」
「閒點也好,四五點鐘又要忙了。」吳媽說,「不跟你們小年輕鬧了,我去對面解手,順便把垃圾丟一下。」
「我也去。」茉莉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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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回去,陳子輕照常坐在張慕生的自行車后座,他吹著夜風看星星月亮,呼吸里是熟悉的味道。
油味,煙味,混雜著沒被淹沒的肥皂味。
陳子輕自顧自地說起白天沒來得及說的事情:「慕生哥,我感覺趙帆盡對我有意思,不過他沒正式表白,我就不好正式拒絕,只提醒過他,要麼做朋友,要麼啥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