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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抿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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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畫符的時候,遲簾在跟季易燃打遊戲。
就在他房裡打,遲簾躺他床上,季易燃坐在床邊的地上,兩人沒開麥。
陳子輕畫符一氣呵成,整個過程不摻雜一絲雜念,這項手藝沒有隔一個或者幾個世界,是連著的,所以才會這麼熟悉。
他畫符時仿佛變了個人,有既跌宕起伏又溫馨安寧的故事感在他身上呈現,他穿過漫長的歲月坐在書桌前的檯燈下,一手按黃紙,一手持毛筆,閉氣念咒。
明明穿著睡衣腳踩拖鞋,衣領一處更是揉亂發皺,卻顯得神秘,厚重,引人挖掘,拆封。
就這麼從放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到,變成人群里的焦點。
床上的遲簾坐起來,不滿道:「老季,你怎麼回事,你的大怎麼又放空了。」
第二次了,從來沒有過的事。
「遊戲還能不能打了,不能打就,」遲簾的火氣一凝,他古怪道,「你在看什麼?」
遲簾下床坐到地上,從季易燃的角度,找他的視線。
「我看看是什麼讓你這麼入迷,把魂都丟了。」
作者有話說:
季同學:。
第115章 茶藝速成班
「書桌腳?」遲簾通過季易燃的角度找到他視線落定點,「我還尋思你發現了什麼寶貝。」
季易燃低眸不語。
「老季你這走神走的,」遲簾的眼裡閃過點探究,他恍然,曖昧地將手肘搭上季易燃的肩膀,「思春了?」
季易燃起身:「我回去了。」
遊戲贏了的背景音響起,遲簾一看,對面舉小白旗了,他懶洋洋地靠著床沿:「行吧,符明早給你。」
季易燃的腳步停了一瞬又接上:「不急。」
遲簾匪夷所思:「你不急?你把籃球隊當命,你跟我說你不急?」
季易燃沒回應,他沉默地走出了房間。
……
遲簾打了會遊戲把手機往床上一丟,他趴在書桌前的人椅背上面,看符文勾畫在黃紙上。
時間都走慢了,遲簾的心靜了下來,仿佛不知不覺間從激昂蓬勃的年少時光一步跨進了游遍山川的平靜晚年,坦然面對日月變遷,生老病死。
遲簾的腰背緩緩彎下來,鼻尖碰到了眼皮底下的髮絲,他蹭一下,又蹭一下。
陳子輕停筆呼氣:「我手酸了,不畫了。」
「那就不畫。」遲簾還在蹭他。
「畫一張還好,幾張會讓我很累,十幾張我不睡覺都花不完,耗神長白頭髮。」陳子輕像被狗蹭,他揉了揉酸痛的手,「季同學不急著要吧?」
「他不急。」遲簾從後面對他鎖喉,「別動,我看看你有沒有長白頭髮。」
陳子輕抓住脖子上的手臂:「畫多了會長的,從鬢角開始白,再是額前,頭頂,腦後,一根根的長,藏在黑頭髮裡面……」
他慢慢輕輕地說著,沒注意到氣氛的變化。
遲簾掐住他的臉逼他仰起來,從上面盯視他的眼睛:「你在想什麼?」
陳子輕眨眼:「沒想什麼啊。」
遲簾掐著他臉的力道不減反重,指腹陷進他皮肉,把他的臉掐得變形:「顧知之,我可以准你在遇到我之前有喜歡的人,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確定關係,你要對我負責,就不能三心二意,腳踩兩條船。」
越說越混亂,越說越離譜,還把自己說生氣了,他一踹書桌,甩手就要走,一股力道阻止了他。
衣服被拉住了。
「鬆開。」遲簾沒回頭。
小手指被勾了一下,他的心臟瞬間就被電流擊中,又麻又疼。
「你怎麼亂給我按罪名。」陳子輕聽到了不正常的喘息聲,他趕緊站起來去抱遲簾,剛抱上就被掙開,伴隨一聲冷語:「別抱我。」
現在他要是真的不抱了不管了,那今晚沒法睡。
他熟練地再去抱上去,這次又被睜開了。
但動作幅度小了一些。
他第三次抱遲簾,抱住了。
「你看我哪像是能三心二意的人,我只能一次做一件事,一心一意。」陳子輕雙臂攏著瘦瘦高高的少年,踮腳把腦袋靠上他肩頭,拿出讓他沒轍的茶話,「哥哥不要生氣了嘛,我會心疼的。」
遲簾果然沒轍,他那股子怪異的感覺煙消雲散,來得快去得更快,抓都抓不住,好似是他突然發神經。
「還抱著我幹什麼,我不都被你哄好了嗎?」遲簾拍打腰上的手,「顧知之,你是不是覺得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陳子輕晃了晃腦袋:「我不敢那麼想,你願意被我拿捏,我才能拿捏,你不願意,我做什麼都沒用。」
遲簾愣了愣,轉身看到他臉上的掐痕,泛著點紅的眼眯起來:「顧知之,要是哪天蹦出一個你的前任,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陳子輕嚴肅地提醒道:「家暴是犯法的。」
遲簾:」……「
他想到更好的辦法,笑得好看又囂張:「那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斷。」
陳子輕怔住了,一雙手捏住他的兩隻耳朵拎起來,他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嵌著一片夏夜的眼裡,耳邊像有蟬鳴和雷雨的喧鬧。
遲簾抵著他的額頭,語氣里儘是勝券在握的自信:「反正你饞我身子,我腿斷了,你不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