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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不同姓,一個是傳媒行業的梅家小女,一個是音樂世家的張家大女兒。」謝母拍了拍心口,「終於想起來了,可把媽難受壞了,不說了不說了,你早點睡。」
謝母走了幾步回頭:「對了,小顧,你寫那名字幹什麼?」
陳子輕隨口應付道:「就是聽謝浮提起過淑儀,我覺得蠻好聽的,無聊寫了一下。」
謝母不解:「他為什麼會提易燃小媽?
陳子輕撓了撓腦門,怎麼還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好像是我刷不知道哪個新聞刷到的名字,問他聽沒聽過,他說季易燃的小媽叫那名字。」
謝母明白了,不打聽了,她掩著哈欠說:「別讓謝浮寫毛筆字寫長了,你們儘量快些睡,後半夜我們要出發。」
「好的,媽晚安。」
陳子輕送謝母下樓,他掉頭的時候,遺願清單在他眼前展現。
第六個鬼魂的名字從淑儀變成張淑儀,旁邊還多了她的臉孔,灰白色,眉眼清麗動人。
陳子輕都看過上面那五張鬼臉了,這猝不及防地來一下,他還是會倒抽一口氣。
張淑儀的臉邊上開始冒字,一個一個字冒了出來。
像是現場輸入。
【我想找到我的身體。】
陳子輕眼前一黑,壞了,這十有八九是兇殺案。他頭一回碰到這種找身體的遺願。
張家是音樂世家,網上肯定有資料的吧,陳子輕靠牆掏出手機搜索,他打上去張淑儀,張家就出來了。
沒有張淑儀遇害的新聞。
難道張家人不清楚張淑儀已經慘遭不幸,以為她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活得好好的?
或者說,張家人清楚,只是他們沒有報案,不讓警方調查。
為什麼?利益,不敢,這兩樣都有可能。
陳子輕愁眉苦臉,張淑儀的遺願不好做,他又沒有跳過去的權利。
「謝浮的精神狀態比以前健康了很多,我要是走了,他還會壞掉的。」陳子輕自言自語。
可他不得不走。
他是宿主,登入和登出都由不得他決定,他早晚都會走的。
陳子輕蹙著眉心看牆上的壁畫,他看了很長時間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心神,季易燃訂婚了,有未婚妻,有感情生活,他不會過去的。
最起碼要等季易燃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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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謝家一行人乘私人飛機抵達季家的島嶼。
訂婚宴在室內舉行,晚上十點十分開始,這是季家定的時間。
陳子輕在飛機上沒怎麼吃東西,落地後肚子遍巴巴的叫個不停,他讓謝浮去給他找吃的。
謝浮直接帶他去後廚點餐。
陳子輕沒好意思讓大廚忙前忙後,他只要了一份面。
「配菜你吃嗎?」陳子輕叉起西蘭花。
謝浮懶洋洋地張口,西蘭花被送進來,他細嚼慢咽下去,等著第二個配菜。
外面陸續來了一批賓客,他們和先來的那批侃侃而談,生意通常都會在你來我往中達成。
謝母在姐妹堆里說笑,她看見遲家一伙人向她這邊來,親切地揚了揚手。
兒子很穩定,謝母每天都是笑著醒來,笑著入睡。
章女士這兩年也很舒心,她的兒子在順利的成長,他已經提前修滿學分畢業,最近正式開始接觸家族的事業,為日後的接管做準備。
至於她的企業,兒子將來想要就要,不想要,她就請專業人員打理,無所謂的。
當然,兒子要是能回歸正道娶妻生子,讓她的孫子接手她的江山,那也是個很不錯的結局。
隔著些許利益上常合作的名流,兩位母親對上視線,她們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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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休息室裡面
季易燃規整地坐在牆邊椅子上發信息,他坐姿挺拔,面容嚴峻,周身氣息沉默到拒人千里。
未婚妻倒了一杯水端過去,她無視了季易燃的抗拒,將水杯遞給他。
季易燃沒接:「我家裡看重的是,你的生辰八字。」
未婚妻不見絲毫難為情。
季易燃的目光並未上抬:「我心有所屬。」
未婚妻說:「你不怕我把這事告訴你父親?他看起來很獨裁專制,是個規則至上的冷血動物。」
季易燃不回應,他在和孟一堃發信息,孟一堃告訴他所有人都來了,所有人包括那個人。
未婚妻:「你說了一個秘密,我還你一個。」
季易燃置若罔聞。
未婚妻輕悠悠道:「我已經死了。」
季易燃頓住,他按掉手機,接過面前的那杯水。
未婚妻對於青年異於常人的反應感到新奇:「準確來說是,你的未婚妻已經死了,我只是借住在她體內的一縷魂。」
青年漠然:「借屍還魂。」
「我需要用你未婚妻的身份辦我想辦的事情,事情辦妥了,你們的婚約就會失效。因為我一走,你的未婚妻就是一具屍體。」
季易燃喝下一口溫水,他明明沒拿到名分,卻覺得自己訂婚是對那個人的背叛,徹底失去等待的資格。
那他和一個鬼魂訂婚,不算數的吧。
不算數。
季易燃自我肯定,這段時間的一切鬱結痛苦都在此時煙消雲散。
未婚妻觀察他面上微弱到近似幻覺的情緒波動:「你不問我要辦的是什麼事,會不會給你自己,給你家裡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