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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今休照顧愛人自尊,笑著誇讚道:「挺有精神。」

    話落,他鑽進被中。

    【挺漂亮。】

    【想把我的領帶系上去,拍照留念。】

    陳子輕怔住了,他腦中出現的是,周今休的心聲吧?是吧是吧?他的讀心技能恢復了?!!!

    「今休……」陳子輕口乾舌燥,「今休,今休。」他也鑽進被子裡,抓著周今休右邊的胳膊,摸索著手肘上方殘缺的切口親了上去。

    周今休渾身劇烈一陣,有滾燙的熱流竄進他心臟,讓他的大腦短暫地空白。

    【他親了我身體上的缺陷。】

    【他竟愛我到這個地步。】

    【世上的人千千萬,有那麼多,輕輕為什麼要施捨給一個殘疾愛。】

    陳子輕擔心周今休自卑,下一刻就又聽見他的心聲。

    【我除了缺個小臂跟手掌,左手不能長時間提重物,其他都很完美,他愛上我有什麼問題,多正常。】

    陳子輕:「……」擔心純屬多餘。

    不多時,周今休將他禁錮在方寸之地,背上滾落汗珠的蝴蝶刺青在起伏,一道鮮紅抓痕從翅膀的一頭延申到另一頭,像一條紅線將蝴蝶牢牢綁住。

    .

    樓下,兩個人影站在樹叢里,如同孤魂野鬼。

    莊矣把手裡空了的煙盒捏扁,隨意扔在地上的菸頭里,他叫傭人送來一包煙,拆開說:「又開始了。」

    嚴隙仰望夜空,沒言語。

    莊矣拔了根煙,用手攏在唇邊將煙點燃:「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

    嚴隙冷冷淡淡地開口:「不知道。」

    莊矣大方地將煙盒拋給他:「你還年輕,或許過個一兩年就會碰到讓你心動的人,我不一樣,我歲數大了,感情不會再易主。」

    嚴隙沒反駁。

    莊矣盯樓上亮著的窗戶,有點瘋癲,不理智:「你說他們現在是什麼姿勢?」

    嚴隙夾煙的手隱隱抖了抖。

    莊矣把一口煙吐給夜風:「我猜是傳教士,因為沒人不喜歡把他舒服的樣子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嚴隙似是不置可否。

    莊矣被煙嗆得咳嗽:「你夢到過嗎?我夢到過,包括他跟周今休在一起之後。」

    末了,自嘲地說笑:「我在夢裡挖周今休的牆腳,挖成功了,現實中連個鋤頭都沒有,我搞不清他們是什麼時候互生好感的,算不出大概的時間段。」

    嚴隙把玩指間沒點的煙。

    莊矣忽然用費解的語氣問:「你不比周今休差,他為什麼沒選你?」

    嚴隙陳述一般,並非咄咄逼人的反唇相譏:「你也不比周今休差,他選你了嗎?」

    莊矣看起來十分的心平氣和:「我大周今休十多歲,在年齡上沒優勢,他二選一,自然選年齡小能伺候他久的。」

    嚴隙唇邊若有似無地掀起個角:「你十八歲,他也不會選你。」

    莊矣的面色難看。他半天都沒還擊,因為嚴隙說准了,那個人不是誰都可以。

    一邊亂勾搭,一邊純情,一生一世一雙人。

    周今休好本事,竟然能讓那人同意結婚,他們成了貨真價實的新婚夫妻。

    莊矣至今都不認為自己將那人理解透徹,或許這是他上鉤入迷的主要因素——神秘感會引發旁觀者的窺探欲。

    當他對那個人心生出窺探念頭的那一刻,他就在網中了。

    莊矣的思緒被灼痛擊潰,他夾著煙送到唇邊,沒在意被燙傷的手指。

    風大了些,樹梢沙沙作響,吹來秋夜的涼意。混著菸草味的風裡傳來嚴隙冷硬的聲音。

    「他並不想找一條對他絕對服從的狗當他的老公,矣叔。」

    嚴隙平鋪直敘:「別把他想得那麼膚淺,他挑的老公必定是靈魂契合,而不是當初說的在床上哭著求他把腿打得更開些,那不過是逗我們玩罷了。」

    莊矣隔著燕尾禮服按了按晶片所在的位置:「他很久沒逗我們玩了。」

    嚴隙沒回應,跛了的那條腿貼著過期的膏藥。

    「予恩走了。」莊矣幽幽地嘆息,「要是他活著,他現在應該在房門外哭鬧。」不會像他們這麼窩囊的站在樓下抽菸,其他事都無從下手,裴予恩衝動暴躁,沒那麼多顧慮。

    嚴隙面容肅沉:「你以為哭有用?」

    莊矣斯斯文文地笑:「沒用。」

    那人心善卻不泛濫,他的特權只給周今休,不動搖不遲疑。

    一根煙抽完,地上又多了一個菸頭,莊矣看手機上的時間,跟比他小一輩的情敵調侃:「在古代,我們就是夜裡等著給主子送水的。」

    嚴隙面無表情地糾正:「不是我們,只有你。」

    第297章 我不用發癲了

    婚後的生活沒變化。

    關於周今休那套公寓的去留,陳子輕正經地跟他討論過,提議是讓他出售。

    周今休有不同的想法。

    陳子輕說:「留著幹什麼,當作你將來哪天離家出走的落腳點?」

    周今休不置可否地笑:「我怎麼可能做出離家出走的行為,幼稚。「

    話講大了,沒多久就上演了這一出。

    原因是陳子輕誇他煎蛋煎的好,詞句用的十分自然,他神經質地認為是某個白月光很會煎蛋,自己得到的誇獎是撿的別人的。

    陳子輕說他無理取鬧,這四個字不知戳到了他什麼地方,他面色陰沉地把門一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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