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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沖好了藕粉,張慕生才給出回應:「給了。」
說得口乾舌燥的陳子輕傻眼:「那你不早說,害我浪費口水。」
張慕生心裡發笑,浪費?你口水多得都含不住。
藕粉濃香純正,陳子輕喝著藕粉聞廚房飄來的陣陣香氣,扭頭就喊:「姐,豬蹄燒上了吧?」
「燒上了!」望向春回。
陳子輕吞口水,藕粉一喝完就跟張慕生抱怨起來:「我去西寧找你,在你那住了幾個月,你都沒給我燒過一次豬蹄。」
張慕生嗅著他嘴裡溢出的清香,你說你喜歡吃了嗎,哪天不是你自己點菜。
「等我們回西寧了,你要給我燒,也不是天天燒,那會膩,就每個禮拜吃一次。」陳子輕提要求,「燉化了的那種,特別好吃。」
張慕生起身。
陳子輕沒用什麼力道地踢了踢他的腿:「去哪啊,我和你說話呢,你是不是覺得豬蹄貴,養我很費錢?」
「我去拿掃帚,掃地上的桂圓殼跟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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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時候,望向春喊來了村長,爺爺那輩跟父輩的兄弟,一大桌子人,陳子輕主動敬幫忙的叔叔嬸嬸,還是站起來,雙手端著杯子敬的。
叔叔嬸嬸很不習慣,他們當他裝裝樣子,就算是裝,他們那也是頭一回見。
桌上一伙人都挺吃驚。
陳子輕之後按照順序敬長輩,一圈敬下來,發現望向春眼睛紅了,張慕生則是眉頭微皺眼眸垂下去,他一臉疑惑,這兩人搞什麼。
望向春擦擦眼睛:「小遙,你吃你的就好。」
陳子輕抽抽嘴:「噢。」
他坐下來,胳膊碰到了張慕生的,轉過臉小聲說:「我想吃你那邊的雞胗,你給我夾。」
碗裡多了幾片雞胗,陳子輕不管不顧地吃了起來。
張慕生跟他們喝酒。
陳子輕吃完都沒離桌,一直在陪著,他領第一個月工資想灌醉張慕生,始終沒找到機會實施,幸虧沒做,不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慕生的酒量太好,能喝酒的都醉了,他還跟沒事人一樣。
散夥了,桌上的酒菜碗筷也收拾了以後,望向春去屋裡頭躺一會,陳子輕和張慕生蹲在屋檐下,問他要一支煙:「你不暈啊?」
「不暈。」
陳子輕驚嘆地咂嘴,真厲害。他吸著煙看院裡的大白鵝追著雞跑:「我吃多了,肚子有點撐。」
張慕生的齒間用力,菸蒂快被他咬斷,和我說什麼,要我給你揉?
耳邊有少年的咕噥:「都鼓起來了。」
欠操。
張慕生徒然就有些神志不清,仿佛酒精引發的醉意姍姍來遲,他不止顴骨,眼皮都發紅。
陳子輕發現張慕生氣息漸漸粗起來,夾開煙說:「你醉啦?」
張慕生看他,眼神似乎都不聚焦:「醉了。」
「這還差不多,你再不醉,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人了。」陳子輕嘀咕著站起來,拉著他離開屋檐下,「去我房裡,我把床給你躺,但床單被套上沾了你的酒氣,你醒來要給我換新的,髒了的你給我洗乾淨。」
「還有,你不准吐我床上,床邊地上也不行,髒死了。」
張慕生唇邊的煙含不住地掉落,星火在他腳下碾滅,他把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向扶他的人。
不出意料被嫌棄他身上酒氣大,被埋怨他怎麼這麼重,各種不滿意,卻沒把他推開。
陳子輕吃力地把張慕生扶到床上,被慣性帶得往他身前趴去,嘴擦到了他的面頰,趕緊就爬了起來。
想想又不知道哪來的小情緒,湊近些,在他臉上輕扇一下。
張慕生就那麼睜著眼睛,看他扇自己,眼皮比在屋檐下還要紅,眼裡也是紅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駭人感。
「你太重了,我扶你扶得一身汗,打你一下怎麼了。」陳子輕撈著被子蓋在他身上,「睡覺。」
張慕生真就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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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跟張慕生回老家這事,他只告訴了茉莉和趙帆盡。
孟於卿不知道。
孟少爺去小區撲了個空,回到學校滿身低氣壓,誰跟他打招呼,他都像沒聽見,沒看見,遊魂一般回到了宿舍。
趙帆盡見他那副不尋常的樣子,心裡就有了普,出言道:「你去找小遙了?」
孟於卿坐在桌前拿藥片,他的頭疼得快要炸了:「我吃飽了撐的?」
「他沒告訴你吧。」
趙帆盡話說一半,吊人胃口,孟於卿看似不為所動,實際快要把手裡的藥片捏碎。
「他回老家了。」趙帆盡前半句還帶著知道一手情報的炫耀,後半句就酸到了極點,「跟他男人一塊兒回的。」
趙帆盡用水粉筆沾顏料刷著手上的熊,手法粗糙又笨拙,弄得顏料到處都是,臉上還有幾道:「沒準他這次回去就結婚,下次我們再見他的時候,他就是別人的老婆了,我現在做的能送他當新婚禮物。」
孟於卿用奇怪的眼神看趙帆盡:「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帆盡吊兒郎當:「覬覦別人的老婆,這是要天打雷劈的,我反正還好,家裡不是獨生子,我讓雷劈焦了,我爸媽還有我哥,你就不一樣了,你孟少爺是獨苗苗,慎重點吧。」
孟於卿嗤之以鼻。
趙帆盡看手裡的熊,操,又畫廢了一個,他隨手丟桌上,拆開一包辣條吃:「孟於卿,我不在他面前提起你,原因你知道嗎,因為他說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