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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在找費萊爾,不止因為費萊爾是照片裡的另一個主角,背著他抱了他的太太,有失分寸,過了。
還有那次在碼頭,四處查找夏橋正接頭人的費萊爾遲遲沒有出現,就已經不對勁了。
費萊爾背叛了他。
傅延生像他媽窩囊的先生,走到花園的隱秘角落才出聲:「我太太和我曾經的手下有不合理接觸的照片,照片內容是去年的事。」
柏為鶴沉默幾瞬:「你認為我的秘書去年偷拍了照片,並於今年在我的授意下匿名發給你,挑撥離間你和你手下的關係?」
傅延生聽他梳理邏輯,火冒三丈:「不然?」
柏為鶴的情緒沒起半點波動:「我沒有那麼做的動機。」
傅延生嗤笑:「沒有嗎?」
柏為鶴平淡道:「沒有。」
傅延生惡劣地笑,原來有,人死了,確實沒有了。
人死了。
跟姦夫私奔的傅太太一下海就成了海妖,在那麼多人的搜尋中魂歸深海。
大早上的,傅延生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他徒然就沒了調查的心思,掛掉電話把手機扔了,周身氣息陰冷地回到客廳,腳步不停地朝著樓梯口走去。
周梁銳沒問自己的手機在哪,他捂著傷站起來說:「我可以走了吧。」
瞥見樓梯上的少年,周梁銳笑著打了一聲招呼:「祝傅總跟准傅太太幸福美好。」
微子銘的臉紅了紅:「謝……」
才說了一個字,就感受到了樓下席捲而來的可怕目光,他一哆嗦,轉身就小跑著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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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梁銳一處理完胳膊上的傷就去了譙城,他沒去老闆的住處,而是在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睡夠了,周梁銳才上街置辦禮品,老闆跟母親住一起,上門總不能空手。他逛到一個商場的時候,從扶梯上去的途中餘光向下瞥,眼珠子一瞪。
熬夜老花眼?
周梁銳從另一側扶梯下去卻沒能找到那個人影確認一下,真像海里的一尾魚,尾巴一甩就遊走了。他拎著大包小包去了老闆家裡,受傷失血加上坐長途的疲勞都壓不住他的八卦。
「柏總,我可能需要申請一個長假。」
周梁銳煞有其事地說:「我出現幻覺了,我竟然在譙城看見了去世的傅太太。」
柏為鶴欲要開口,有信息到了他的手機上面。
【昨晚忘了問了,當時我找你要手機號,你就給我啊?你把一個醉鬼的話當真?】
柏為鶴漫不經心地輸入文字:【為什麼不】
陳子輕看到這個回復以後,心跳就變得有點快,他遲疑地想,自己沒說別的了吧?
一隻手搭上他的腰,他「啪」地打開。
夏橋正絲毫不見被激怒的姿態,儼然是一頭伺獸的狼狗:「你還去不去「壹「餐廳熟悉環境?」
陳子輕收起手機,拉上口罩:「去啊,現在就去。」
商場的洗手間整得像宮殿,他走過成片的鏡子,對著其中一面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方遠安的木材生意沒斷,變成他兄弟的家族企業了,我讓你調查,你查了沒啊?」
夏橋正吹吹被拍過的那隻手:「不是說我是他後代嗎,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陳子輕抽了抽嘴角,夏橋正天天都很燥,一說就頂他。
發尾被撩撥,他伸手去拍,反被握住手腕,粗糙乾燥的掌心整個包住他的手。
夏橋正冷言冷語:「你是不是想你前夫了?」
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我受虐狂啊,我想他!」
夏橋正露出恍然的表情:「我也虐待過你,怪不得你口口聲聲說想要把我留在你身邊,為了得到我用了毫無人性的低劣手段,知道我犯賤喜歡上你這個仇人以後,卻不准我碰。」
陳子輕:「……」這話憋很久了吧,說這麼快都沒停頓。
夏橋正摘掉他的墨鏡,目光犀利地審視他的眼睛:「不是你前夫,那就是柏為鶴?」
陳子輕眼神一飄:「我非得想男人?」
夏橋正嘲諷道:「柏為鶴是厲正拙的外甥,你想跟他上床,下輩子吧。」
陳子輕蹙眉:「我不想。」
「錄音了。」夏橋拿出手機,在他眼皮底下結束錄音,「下次被我逮到你想對柏為鶴張腿,我就發給他。」
陳子輕氣得發抖,沒意識到自己眼尾暈了點濕紅,只發現夏橋正低頭逼近他。
距離太近,他聞到了對方呼吸里的苦味,轉開了頭。
夏橋正一頓,若無其事地起身鬆開他的手,在他眼尾揉搓了兩下,點著煙往外走:「跟上,快點。」
陳子輕的眼尾生疼,掉下了生理性淚水,他隨便抹抹,厲正拙明知他跟夏橋正的關係,還把夏橋正送他身邊。
那厲正拙知不知道他在垡城和柏為鶴的幾次接觸?
陳子輕懷疑厲正拙什麼都清楚,他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希望傅延生能晚點來譙城,別讓厲正拙看戲看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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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生沒想過要去譙城,他的位置由不得他長期懈怠,今天死誰明天死誰都影響不了他的腳步。
夜幕降臨,大廈的燈光漸漸暗淡,很多職員都下班離開了。
傅延生還在辦公室處理一批緊急文件,年後像這麼加班是常態,他放助理團走了,就想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