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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我被你爺爺握住手的時候經歷過的。」陳子輕直勾勾地看著他,「現在你信前世今生了嗎?」
江扶水從口中蹦出兩個字:「不信。」
陳子輕偏要他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五隻貓,它們跟著你一起上樓,你身上有不少汗,是從外面打籃球回來的嗎?」
江扶水垂下眼睛,是,他打籃球,珍珠它們去找他,他感覺爺爺出了事就趕回來了。
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
他,爺爺,還有在場的,沈文君。
就在這氛圍堆積到臨界點的時候,江爺爺闖進這片空間,他佝僂著腰背看陳子輕:「少了什麼,少了什麼。」
隨後又說:「不是,不是不是。」
陳子輕:「……」怎麼跟江奶奶說的話一樣,不是什麼啊。
等等,
難不成是,柿子味?
陳子輕昨晚沒用江扶水的沐浴露跟洗髮水,用的酒店的,身上沒有那味道。他抱著試試的態度去江扶水家裡的浴室,打開江扶水的沐浴露,抹了點在胳膊腿上。
等陳子輕回到客廳,江爺爺表情劇變:「不少了,不少了……不少了不少了……就是這樣子,就是這張臉,補上了……好啊……可算是補上了……轉世……是轉世啊……」
江爺爺走到遺像那裡,對老伴說:「你看到了嗎?」
老伴在他身邊說:「看到了。」
江爺爺悵然:「我怎麼覺著還是在夢裡,昨晚睡著到現在都沒醒。」
江扶水聽清了爺爺說的話,他還是那副姿態,眼眸垂著,看不清眼底有著什麼樣的情緒。
陳子輕撿起被忽略的石榴,補上的柿子味背後的深意可就大了,也不難參透。
他不說。
留了個白,讓江扶水自行填充。
江扶水對女裝的沈文君一見鍾情,是受前世的影響。
粉藍裙子,海藻長發,一顰一笑的沈文君,那個樣子的沈文君,但凡是換個樣子都不會在他的內心埋下那麼深的根。
此時江扶水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命運荒唐。
而他只是這首荒唐曲里的一個小音符,他的信念和執念,信仰都在倒塌呢。
那個時期,江扶水恐怕還沒填志願,他學醫是因為沈文君吧。
沈文君是醫學系的教授,江扶水就想走他走的路。
走上去了才發現,醫學只是沈文君的小岔路,他的大道是商業,是家族企業。
兩人註定不可能是一條道上的。
陳子輕起身去洗石榴,幾個主線人物表里的人物跟原主的人生交集節點被取代了,一切就會改變,這是連鎖效應。
必須是對應的節點。
不清楚是什麼術法,拿走氣運。
可以啊,沈文君。
那傢伙謀劃了這麼大的棋局,不可能接受前功盡棄的局勢,他怎麼還不對我殺人滅口?
沈文君還在等什麼,還在裝什麼。
難道還有別的底牌……
陳子輕摳下來一把石榴放進嘴裡,咀嚼著咽下去,他暫時不出動,得讓江扶水出馬。
江扶水肯定會有動作的。
.
中午,江扶水做飯的時候把手切了,江爺爺把他趕出去,親自下廚,做了一桌拿手的菜。
江爺爺燒好了飯就回屋躺著去了,他身子骨不好,仿佛是留著一口氣找到長期困擾他的謎題答案。
如今謎題解開了,那口氣隨時都要斷了,跟著老伴去地底下。
陳子輕沒什麼胃口:「扶水哥哥,我想吃雞腿,可我不想拿在手裡啃,也不想用筷子夾著吃。」
江扶水用公筷給他把肉剔到碗裡,全程沒往他臉上看一眼。
陳子輕吃著雞肉:「你爺爺夢裡看到的女Omega是前世的我,老人家把你老師當成了那時的我,是這樣嗎,扶水哥哥。」
江扶水聲線乾澀:「不要問我。」
「前世我是教授誒,不知道我是哪個領域的教授。」陳子輕說,「會不會是醫學方面的啊?」
沒等江扶水給出回應,陳子輕就說起小鎮上的事,說起沈文君的影子裡藏著他的前世,被老道士抓出來,送走了。
「我跟我哥,還有我未婚夫都在場。」陳子輕口齒不清,「本來我不想跟你說的,是我這次突然在你家看到相應的前世片段,就想著,還是說一下子比較好。」
陳子輕沒再繼續,他點到為止,說多了反而不好。
江扶水是聰明人,會自己捋。
……
陳子輕吃了頓飯就莫名其妙地湧出一股睡意,抵擋不住地搖晃著走進昨晚睡過的房間,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來天已經黑了,枕頭邊有張紙條。
【析木,我有事離開三四天,你在我家住著,有事給我打電話。
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江扶水留。】
陳子輕把紙條放進江扶水的一本人體結構書里夾著,江扶水去國外找沈文君對峙去了。
希望江扶水能活著回來,別死在國外。
他還沒做自己的愛慕者呢。
.
陳子輕出去陪江爺爺看了會電視,聽老人家把孫子從頭到腳誇了個遍,夸累了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他實在是無聊,就對著佩戴項鍊的自己拍個視頻,發給虞平舟。
此時,虞平舟在去公司的路上,眼下有明顯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