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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無所謂地笑:「那就算了吧,就這樣吧,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沒必要糾纏下去了,再糾纏下去,讓你圈子裡的人知道了,你臉上多沒光,跟個不能分化的小朋友搞老掉牙的偶像劇情節。」
周衍明戲謔,小孩在演戲,字字都是放下了看開了,字字都是放不下看不開。
陳子輕進行這場到位表演的謝幕儀式:「總之你別怪我,是你先看不起我,把我當工具的。」
周衍明摸他頭髮:「那你在玩一個搶走你哥未婚妻東西的遊戲,把我當工具,我被你玩了,不能抵掉?」
陳子輕嫌惡地躲著頭上的手:「不能。」
周衍明本來只打算摸一下,見他這樣,就強行箍住他下巴,將他的頭髮摸了又摸。
「只能你玩我,不能我玩你?」
陳子輕說:「是。」
周衍明好笑:「寶貝兒,你的底氣是什麼?虞平舟的弟弟?」
陳子輕仰頭蹬他:「長這麼高幹什麼,跟你說話都費勁,能不能把頭低下來。」
周衍明額角鼓跳,一隻貓,也敢橫。
Alpha彎下腰背,頭低過去。
「我的底氣是,」陳子輕在他耳邊笑,「你好像……有點喜歡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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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明頭也不回地走了。
準確來說是心虛,落荒而逃,離開方式十分的不灑脫。
陳子輕拿著冰袋給江扶水冷敷的時候想,任務只要周衍明追求他,不用他給出回應。
那等到周衍明掉進他的魚塘里,他就可以不用管了。
陳子輕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日常練哭戲有大用,他現在基本可以做到,不想掉眼淚就不掉,想掉就能馬上掉。
原主母親讓原主練的看家本領,成了他這個後來者的一把武器。
陳子輕的思緒被腦中積分袋打斷。
就掉了兩個。
看來只有周衍明徹底從沈文君的追求者里除名,蓋上宋析木的追求者標籤,這條線才算是真正的走完。
陳子輕瞥一眼繃著身子的青年:「扶水哥哥,你不問我那個Alpha是誰嗎?」
江扶水說:「這是你的私事。」
陳子輕探究的視線一掃而過:「你不認識他?」
江扶水神色疑惑:「不認識。」
「哦。」陳子輕笑眯眯地說,「我以為你認識呢,他家境富裕,自己開酒吧,是個紈絝的富二代。」
江扶水問道:「你怎麼會跟那種人打交道?」
陳子輕輕描淡寫:「我家裡有錢,他來參加我家的宴會,就那麼認識上了。」
說著就孩子氣地皺鼻子:「他喜歡我,對我死纏爛打,這都追到學校來了,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扶水哥哥。」
江扶水從來都沒聽過這麼直白熱烈,卻又自然流露的情感表達方式,他不自在地紅了耳根。
陳子輕邊說,邊隔著毛巾把冰袋沿著他腰上淤青移動:「其實也不算是我家有錢,我親生父母都不在了,有錢的是我母親二婚的丈夫一家,我母親死後,他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江扶水原本是背對少年的,他聞言,微微往後偏頭:「析木,這是你的隱私,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陳子輕抬起頭,眼睛又亮又有靈氣,「朋友就該坦誠相待,你說是不是啊,扶水哥哥。」
江扶水愧疚道:「抱歉,我並不能做到。」
「沒事啊。」陳子輕說,「我先做,你隨意就好啦。」
江扶水愣了下,他把頭轉回去,面對著前面的陽台,耳邊是少年親昵的碎碎叨叨:「真的好大一塊淤青哦,扶水哥哥一定很疼吧,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不用,別。」江扶水往旁邊躲避,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陳子輕撐著腿看坐在地上的帥哥,噗哈哈地笑起來。
江扶水意識到他在逗自己,無奈地從地上起身:「析木,你以後不要把人帶回宿舍,萬一遇到壞人,你會受到傷害。」
陳子輕聳肩:「你又不是壞人。」
江扶水他俯視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的少年:「那個人要是再找你,你告訴老師。」
陳子輕笑笑:「老師管不了的吧,那傢伙有權有勢的。」
江扶水蹙眉:「你家裡……」
想到少年親生父母都不在了,他寄人籬下,肯定是報喜不報憂,沒有血緣關係能關心到哪裡去,不過是做做樣子。
陳子輕把冰袋放進江扶水的衣服里,按在他精瘦白皙的腰上一處:「扶水哥哥,你會保護我嗎?」
江扶水不知在想什麼,眼底湧出幾分自嘲,他不但沒權沒勢,還不是Alpha,他拿什麼保護。
陳子輕無聲地「嘖」了一下,想沈文君了吧。
冰袋忽地重摁在傷處,仿佛帶著惡作劇的報復。江扶水悶哼:「析木,你——」
「啊?」陳子輕仰起頭,「怎麼啦?」
江扶水俯視少年眼裡的純真,他輕輕抿起因為疼痛失去一點血色的薄唇,搖搖頭:「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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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陳子輕敷累了,他把冰袋放在桌上,對江扶水攤開手。
即便有毛巾遮擋,手上皮肉依舊被冰得通紅。
「扶水哥哥,你看我的手。」陳子輕說,「這都是為你弄的,你心不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