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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玩起了手影子。
正當眾人玩得熱鬧的時候,大邱冷不丁地發覺牆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像是有人垂著頭站在手電筒前面。
可是……
前面沒人!
根本沒有誰站在那部手機的手電筒前面。
大邱艱澀地吞咽唾沫,只有他一個人見到了這個詭異的畫面,別人都很正常。
他揉揉眼睛,牆上的人影不見了。
錯覺吧,肯定是錯覺,這麼多人在,他怎麼可能還會被……
大邱的想法驟然戛然而止,背後有人,他能感覺到,但他不敢回頭,他的眼珠顫巍巍地向左邊轉動了一下,又緩慢地向右邊轉動了一下。
「啊——」
就在這時,客廳里不知誰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所有人都看過去。
那女生手指著陽台方向,哆哆嗦嗦地喊:「有,有人跳樓了,有人跳下去了……就坐在陽台,跳,跳下去了……」
大家呆愣一瞬,趕忙跑到陽台往下看,十三樓,樓層高,又是晚上,他們的視野並不清晰。
當他們要下樓找的時候,大邱聲音沙啞地開口:「數數,我們多少人。」
「大邱,我們先下去找人要緊,現在數什麼人數啊!」
「就是,人在你家陽台跳的,不就是我們這群人里的一個。」
然而大邱已經數了起來,他不顧大家反對,神經質地挨個點人數:「一,二,三,四……七,八……」
眾人見大邱這麼幹,莫名發毛,忍不住交頭接耳。
「十六個人,隊長不在。」
「我閨蜜也不在。」
「我看到他們一前一後出去了。」
「沒有別的人出去了吧,那就還剩十四個。」
大邱剛好點到最後一位,嘴裡說出的數字是:「十四。」
客廳里一下子靜得掉針可聞。
既然人都在,那是誰跳下去了?難道是看花眼了?
有膽大的想問那個尖叫的女生,跳樓的穿什麼衣服,是男是女,哪知那女生直接嚇暈了過去。
「操他媽的……操他媽的……」
大邱失心瘋地咒罵著呢喃,他在爸媽和朋友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沖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人緊跟其後,他們遇上季易燃跟那個學妹,匆忙說了事情大概,一行人跟著大邱到了樓下。
草地上沒有人影,死的活的都沒。
季易燃問大邱,口吻嚴肅:「符貼在哪,現在是什麼狀況?」
大邱突然摔在地上,他是在季易燃眼皮下摔的,腳前沒有任何阻礙物,可他卻摔出了從高樓墜落的傷勢。
除了撞鬼,別的解釋不通。
陽台跳樓的,跟害大邱摔傷的,都是鬼。
他犯大事了,不做法送走就別想活,這事科學醫學通通沒用,只能是玄學。
.
這晚大邱傷勢慘重地躺在醫院,給他過生日的人都有了心理陰影,承受能力差的更是請了假。
季易燃很晚才回家,他疲憊地給教練打了個電話,在微信上問十分鐘前找他打遊戲的遲簾:符是哪個道士畫的,沒用。
遲簾:「……」
顧知之畫的符不管用,三張都不行?
他從季易燃口中得知那隊友的遭遇,冷汗都出來了,操,他本想先讓老季拿給隊友湊合著用用,竟然出事了。
什麼邪氣這麼猛,怕不是厲鬼。
遲簾感覺房裡有人,他罵罵咧咧地跑下樓,一路跑一路亮燈:「顧知之,顧知之。」
叫魂一樣給自己壯膽。
陳子輕被遲簾吵醒,他摸索著打開床頭燈,視線剛恢復,遲簾就已經推開他房門,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來,爬到他床上,把被子一蒙。
「?」
陳子輕拍拍被子裡的鼓包:「做噩夢了?」
「你那破符壓根就驅不掉邪氣,三張都鎮不住鬼。」遲簾的聲音從被子裡冒出來,有點抖,「用你符的人進醫院了,又是讓鬼嚇,又是讓鬼害。」
陳子輕心下嘀咕,他沒畫錯啊,怎麼會沒用。
「是你哪個朋友?」
遲簾稍微冷靜了點,他故作淡定地拉下被子露出腦袋:「校籃球隊的隊員。」
陳子輕說:「這樣啊。」
「陰魂傷人,極少數現象是無差別攻擊,大多情況都是冤有頭債有主,要不查一查問一問他撞的什麼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遲簾翻身背對陳子輕:「老季利用他爸的資源約了一個很牛逼的天師,別管了。」
「他對球員挺上心。」陳子輕自說自話,「隊長的職責。」
接著就瞧瞧枕邊少年的後腦勺:「你要跟我睡?」
「想吃屁吧你。」遲簾反應很大地坐起來,被子堆在他腹部,他被子裡的一截修長小腿下意識一抬,再一放,架在了陳子輕的腿上。
陳子輕被他壓著腿,臉上沒表現出不自然:「那你躺我床上,睡我被窩?」
「什麼叫你的床你的被窩,這個家裡所有東西,死的活的都是我的。」遲簾說完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他是真的讓發小帶來的消息給整怕了。最快也要明天恢復如常,今晚反正不行。
「是的,你說得對。」陳子輕笑了笑,「可以把你那邊的床頭燈關一下嗎,睡覺開著燈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