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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沒吃,也沒等他。
阿姨從廚房裡出來,有點忐忑:「小顧,不是我的問題吧?」小僱主連續兩天不吃早飯,臉色差死了,她不太敢詢問,畢竟以往準備飯菜打掃衛生都儘量避開時間不出現在他面前,是他自己起得過早了,他們才會碰上面。
「不是,彆扭期,很快就會沒事的。」陳子輕安撫地說,「阿姨您回去吧,等我吃完會收拾。」
阿姨「誒」了聲:「冰箱裡有我買的無籽葡萄,你們回頭想吃就用小蘇打泡泡。」
「好的,阿姨慢走。」陳子輕坐下來吃早飯。
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希望遲簾掙扎擰巴的階段不要太長。
陳子輕在聽書軟體上搜了個磨耳朵的英語故事聽,原主是理科生,一中高三(1)班也是理科班,無縫連接的稀爛。
從雞尾變成了鳳尾上的雞毛。
陳子輕用叉子叉著蛋卷吃,原主奶奶等著他考完期中的喜報,在那之前還有周考,隨堂小測,以及的月考。
學習成績真沒法進步一點,原主奶奶只會失望痛心,不會宰了他這個唯一的孫子。他的心理壓力基本來源於第一遺願,來源於原主。
陳子輕東張西望:「哥,原主的鬼魂還在嗎?」
系統:「你正式為他的遺願付出行動的那一刻,他就走了。」
陳子輕鬆口氣,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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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六點,陳子輕出門上學,今天是他請病假後返校的第一天,但願一切都能順利。他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前去路口打車,遇到了謝家的車,這次依舊沒停,但是放慢了車速。
謝浮剛降下車窗,陳子輕就一路飛奔著跑走,跑出了沒有因為生病請過假的速度。
然後,
以狗吃屎的姿勢摔趴在地,腿抖了抖。
謝浮的眉骨抽了下。
司機問道:「少爺,要載顧同學一程嗎?」
謝浮的唇邊銜了抹笑意:「平地都能摔的人,小腦萎縮有智障的概率,少接觸,會被傳染。」
司機:「……」少爺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提速,車子從蹲在路邊的男孩身側開了過去。
謝浮睨了眼後視鏡,蹲在車後的人背脊輪廓清晰,他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掉頭就往回跑,像是忘帶了什麼,丟三落四。
竟然真的有那種人,一無是處,渾身上下毫無閃光點。
堪稱一大奇觀。
阿簾沒按嘴上說的那樣找老季幫忙,他的心理路程,怕是十個本子都記不下。
那麼一個怎麼都拿不出手的人,把阿簾掰彎了。
真令人匪夷所思。
謝浮塞上耳機聽歌,希望阿簾哪天談了,少在他們幾個發小面前秀恩愛,會引起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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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是回去拿符的,他多畫了一張,一共三張全在大課間做操的空隙偷摸塞進了遲簾的桌兜。
遲簾發現只有符,沒什麼字條,他把書本翻得嘩啦響。
孟一堃撐頭,他離換座位的日子不遠了。
嘩啦聲突然一停,孟一堃都不用看同桌,他直接看坐在講台邊的那位。
原來是班長在找顧知之聊天。
當事人陳子輕十分詫異,后座的班長問他借紅筆了,可是后座同桌的桌上就有紅筆,那兩人關係非常好。
后座這是用紅筆當由頭跟他說話,雖然是明顯到不加掩飾的硬說。
他們在學習上沒話題,社交課餘活動也沒。
陳子輕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請假前和遲簾孟一堃一同出現在一食堂,與學校三個風雲人物一桌吃飯,那種讓人意想不到的現象引起了挺大的轟動。
今天他回來上學,下樓做操那會兒,周圍異樣的目光就多了起來。
估計在猜他是哪家私生子。
一中學生就分三種類型,有錢的,學習好的,學習好還有錢的,大家都以為他怎麼也得占一樣。
陳子輕把紅筆借給班長,回頭的那一刻好像被遲簾瞪了,他望過去,遲簾偏頭對著窗外。
倒是孟一堃,對他笑了下,十分生硬,仿佛下一刻就要衝上來揍他。
……
陳子輕頂著遲簾若有似無的盯視結束上午的課程,他是自己吃的飯,遲簾沒等他,也沒叫他。
中午教室里沒幾個人,大多都在社團泡著。
一中講究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學校有幾十個社團,活動花樣百出,還請媒體上電視台。學生會大小事都要管,所謂的有裁定決策權的優等生們,連個午休的時間都沒有。
陳子輕在走廊碰到學生會的人,領頭的那張神顏分外醒目,每走一步都是攝影素材,他靠邊站,讓他們過去。
學校每個教室的牆壁玻璃都占三分之二,裡面亮堂,走廊寬,七八個人並排來回跑都不會擦到對方的胳膊。
因此,對面的人根本不需要靠邊。
太假了。假到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想要吸引學生會的注意。
謝浮微蹙眉,這傢伙怎麼不在老季面前浮誇扭捏,只對他這樣?他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小狗一條捲起來點有點亂的校服褲腿上,這讓他眉心紋路驟然加深。
「顧同學。」謝浮停步。
罰站狀態的陳子輕:「……」叫我幹什麼?
他裝作在想學習上的事,嘀嘀咕咕地背著公示朝教室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