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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佬勾引一個直男,會遭天譴的。
他豁然開朗,怪不得他會輸比賽,這不就是現世報嗎?
雖然他的初衷沒有那種目的,但蹭腿確實算不上正當行為,油油的,膩膩的,曖昧不正經。
陳子輕差點沒忍住,當著宗懷棠的面扇自己右腳。
宗懷棠嘲諷道:「蓄謀已久吧,比賽才開始就蹭上來了。」
陳子輕心虛,如果起初就想通過干擾贏得比賽算蓄謀的話,那就算吧,但他嘴硬,他拿出一副感到萬分屈辱的姿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宗懷棠:「……」
小細脖子伸這麼直,還嘎嘎叫。
他鬆開掐著陳子輕手腕的兩指,下意識摩挲了幾下,指著自己西褲上保存完好的鞋印:「證據在這擺著,你都不承認,你了不起。」
陳子輕用「你是不是有毛病」的不可思議眼神看宗懷棠:「你用你的腦子想想,我怎麼會蹭一個男同志的腿,這多荒謬啊,我當時就是緊張了,腳不聽使喚。」
「說得好。」宗懷棠慢悠悠地拍手,「哪都不蹭就蹭我小腿,這麼巧。」
陳子輕把頭扭到後面偷偷翻白眼,這傢伙好難搞定。
他轉回去,突然就放低姿態拍拍宗懷棠的褲腿,好聲好氣地說:「鞋印給你弄掉了,比賽我也輸了,我付出了代價,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宗技術,我可以理解人在受驚嚇的情況做出的條件反射,希望你也能理解人在面對巨大壓力時的身體機能失調效應,好不好。」
宗懷棠在看捏著他褲腿的手,半天都沒動靜,陳子輕抱著「趁他病要他命」的戰術,立刻趁勝追擊:「你這也不信那也不信,是不是非要我承認我勾引你?」
陳子輕見宗懷棠唇角一掀就知道絕對沒好話,能把人肺管子戳炸,於是他直接亮出了底牌「我是女的才會勾引你,我作為男的,只能算傻缺,你說的,記得嗎?」
宗懷棠默了。
幾秒後,宗懷棠闔了闔眼壓制著什麼,長長卷卷的睫毛在他眼下打出略亂的節奏,他氣一沉,轉身就走。
這一局完敗,興師問罪開頭,自取其辱收尾。
意想不到。
好大一個「驚喜」。
宗懷棠的面色青黑交加,周身氣息冷森森的,小螞蟻路過都要打個滾讓道。
陳子輕沖他的背影喊:「宗技術,你明天搬宿舍啊,不要忘了!」
男人頭都不回一下。
陳子輕爬起來朝他離開的方向跑了幾步,停下來喘喘氣,腿腳不便的人走得越快,腿上的毛病越明顯。
就像現在。
宗懷棠的那條左腿完全就是在地上拖著走,失去了知覺一般,他的皮鞋踩到一塊坑蛋,歪了一下身子。
「誒——!」陳子輕心驚膽戰地驚呼,滿含清晰可見的緊張。
宗懷棠一滯,低聲冷哼:「假惺惺。」
沒聽到陳子輕後面的話。
「可別把自己摔壞了,不該張嘴的大帥哥,我還指著你的陽氣呢。」
他就盼著宗懷棠住進來以後,自己周圍的磁場能有所改變。
眼看人走遠了,陳子輕搓搓臉,撿起被宗懷棠咬了個印子的小毛桃:「造孽,一顆小苗就生了一個孩子,沒能平安長大。」
「摘都摘了,就吃了吧。」
陳子輕去運河邊把毛桃洗洗,捏著轉了轉,朝宗懷棠咬過的另一邊下嘴。
「嘔!」
陳子輕被酸得乾嘔淚眼婆娑,他閉眼快速咽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沉浸在一片幸福滿足的境地里。
配著藍天白雲,以及周圍搖頭晃腦的小花小草們和粗壯大樹,畫面十分美好。
這一幕落進了鬱悶氣不過去而復返的宗懷棠眼裡,他的面部肌肉抖了抖,繃了起來,胸腔那股子橫衝直撞,猶如脫韁野馬無法控制的惱怒也冰凍住了。
怎麼連他吃剩下的小毛桃都吃?
這算什麼?
第21章 啟明製造廠
陳子輕把毛桃啃得只剩宗懷棠咬過的那一塊,別說,酸著酸著就習慣了。
人的適應能力上線高到無法想像。
陳子輕用手摳掉桃核上的那點肉,找了個地方刨了個坑把核埋進去,填上土,去河邊捧了幾把水澆上去,最後灑點土渣子完成儀式感。他已經調整好了狀態應對接下來的兩場比賽。
這關係到他有沒有以後,比完了再想別的事。
陳子輕把手上的泥土搓成條條,他一扭頭差點跟馬強強臉貼臉,驚得他發出短促的輕罵:「小馬,你怎麼不出聲?」
馬強強傻不愣登:「我看哥在埋桃核就沒有吵你,嚇到你了嗎?」
陳子輕沒好氣:「你說呢,大白天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馬強強手足無措。
「下次站我身後別這樣了,會嚇出毛病的。」陳子輕緩了語氣,「我現在受不得一驚一乍,一次受傷一次生病給我的身體帶來了不小的影響,不然掰手腕也不會輸。」
馬強強小心安慰:「哥,你別……你不要難過,大家都誇你呢,誇你克服自身的弱勢積極向上,要不是你在跟宗技術的那一場沒準備好,失去了先機,第一名還是你的。」
陳子輕擺手:「失敗是成功之母,只有接受自己的不足,才能更大步的前進。」
馬強強撓撓頭,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場館,要頒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