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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去蔣橋住的地方?那我跟你一道,你一個離了假肢就站不起來的殘廢,真打起來屁用沒有。」
「他為周,為我查周彬的事,都是為了我,要是他有個什麼好歹,我就過不了了。」
「媽逼得,要真是蔣橋乾的,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就不信梁。」
梁錚一路罵罵咧咧。
梁津川停在一個公寓樓底下。
「蔣橋住在這裡?」
梁錚見梁津川進去,他緊跟其後,越過對方率先抵達門口。
紅木門,門前地上鋪著「萬事如意」的毯子,門邊有一串風鈴,牆上趴著個門鈴。
梁津川按門鈴。
「咱又不是上門走親戚,你跟這兒走步驟來個一二二。」梁錚脾氣火爆,「還按什麼門鈴,你讓開。「
他拉開梁津川,對著門就是一腳,門裡沒響應。
梁錚又踢,還是沒什麼情況。
「蔣橋不會是在學校吧?」梁錚,「不對,他要是有課,在學校,那嫂子沒個影兒這事就跟他沒關係。」
過道上的氣流要結冰。
當年那人在縣裡遇上人販子,差點兒就回不來了。首城可是小縣城的很多倍,找個人比登天還要難。
梁錚搞不清梁津川的想法,反正他想的是,比起人丟了,他寧願是在蔣橋手上。
梁津川忽地開口:「暫住證。」
梁錚明白他的意思,粗著嗓子吼:「查暫住證!」
又是按門鈴又是嘭嘭拍門。
梁錚嗓子冒煙手拍腫的時候,門裡總算是有了蔣橋那逼的聲音。
「什麼暫住證,我是首城戶口。」
梁錚按捺住激動,甭管人在不在蔣橋屋裡,他都要進去看一看。
「我們要做登記,麻煩配合一下。」梁錚剛出來搞副業沒少趕上搜查暫住證,什麼樣的結果都經歷過,他學那伙人的口氣和架勢,學得就跟真的一樣,「如果不配合,我們只能撬鎖硬闖了——」
不多時,蔣橋把門打開,梁津川跟梁錚這對堂兄弟站在門口。
蔣橋要關門已經來不及了。
.
梁錚在鞋櫃邊的地上看到了一雙鞋,他認出是嫂子的,二話不說就掀開蔣橋衝進去。
公寓裡瀰漫著濃重的煙味和酒氣,梁錚跑進房間,入眼是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的人,他往裡走,腳踩到滑溜的地方踉蹌了一下。
低頭一看。
是個橡膠玩意兒。
梁錚搞副業沒搞成就消極的鬼混過一段日子,兄弟們會帶他去按摩店,他點人按摩不干別的,但兄弟們干。
有個店的老闆娘就發這個,說是時代在進步,她賠錢求平安,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蔣橋我草你大爺!」
梁錚怒吼一聲就和蔣橋打了起來。
蔣橋在下廟村沒做過什麼農活,家裡只要他把書讀好,別的不用他做,他出來上學以後就更沒有從事體力活的機會。
而梁錚不一樣,他一年級上了幾天就沒上了,別人上學他插秧,別人放假他割稻,渾身都是紮實的腱子肉,有使不完的勁。
蔣橋沒多久就敗下陣來。
梁錚把蔣橋當麻袋踢,他被踢到床那裡,斜躺在梁津川的腳前。
一直沒參與的梁津川此時有了動作,他將帶著體溫的手從被子裡抽出來,夠到蔣橋放在床上的褲腰帶。
褲腰帶套住蔣橋的脖子,梁津川把他拖到牆邊。
大城市的房子沒有木頭橫樑,天花板裝了個蓮花式的吊燈,承重無法估算。
窗邊有一條掛窗簾的長杆。
梁津川抽出蔣橋脖子上的褲腰帶,甩到長杆上面,扣成一個圓圈。
蔣橋跑也跑不了,他被梁津川拎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的梁錚停下粗喘,忍不住地抽涼氣:「……操。」
梁津川這四平八穩的吊人手法,不是第一次了吧?
梁錚不阻止。
蔣橋被吊起來,他在半空掙扎,脖子到太陽穴鼓起青色血管。
梁津川看著他掙扎。
床前響起重物掉地聲,梁津川漆黑瘮人的眼珠輕微一轉,他邁步走近。
掉在地上的陳子輕抓著一截假肢爬起來,慌裡慌張地喊:「津川,你快別吊著蔣橋了,快把他放下來。」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哀求,再是熟悉的禁錮。
陳子輕被梁津川掐著腰掙脫不開,他焦急地說:「蔣橋沒有睡我。」
又讓梁津川摸自己。
梁津川這次沒有摳,他近似溫柔蜷縮的用指腹摩挲:「我知道。」
陳子輕見少年的戾氣不像上次那麼大,呼吸就稍稍緩了點:「那你吊他幹什麼?」
「吊他幹什麼?」梁津川陰惻惻的笑,「他把你關在這裡,放在他的床上,他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脫掉你的衣服,做了除最後一步以外的所有事,只能我舔的地方被他,」
陳子輕親掉梁津川後面的話,貼著他冰涼的唇說:「沒有沒有,我是有意識的,蔣橋就蹲在床邊說話。」神神叨叨一陣,哭一陣,神神叨叨一陣,如此反覆。
梁津川咬住唇邊的紅軟舌尖:「床上有四個小盒子,地上有個拆開的,」
「他本來是要套手指上面……」陳子輕欲言又止,「你知道的啊,你看的書里有寫過,那麼做能起到防裂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