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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說:「胳膊上不也行嗎?」
「屁股上的肌肉多,一針下去,藥吸收得快。」寧向致不快不慢地提醒他把褲子扒下來點,自己要給他擦酒精。
陳子輕燒起皮的嘴唇抖動,他這身體的屁股是個白饅頭,還是發酵得非常到位,剛出鍋的那種白饅頭,稍微掐一下就會深陷進去。
既有彈性,又很飽滿綿軟。
寧向致在衛生所就常常偷看他的屁股,最近冷戰不但沒減少次數,偷看的頻率更高了。
顯然已經到了慾火焚身的臨界點。
他脫了褲子,寧向致還能找到打針的地方?真的不會把針打他自己的大腿上?
屋裡就他們兩個人,不對,兩根乾柴,寧向致見了沒阻礙物的饅頭屁股,連人都不做了,還會做醫德高尚的大夫?做夢吧就。
陳子輕的腦細胞一活躍,人就更迷糊了,我這副身體怕打針嗎?
【你怕打針】
陳子輕吃力地坐起來,他跌跌撞撞地走進小屋,抱著胳膊一副瑟瑟發抖的死樣:「津川,我不想打針,我害怕。」
梁津川尚未開口,寧向致就帶著藥箱走了進來。
……
陳子輕燒得太厲害,退燒針還是要打。
在屁股上打。
不過在場的人多了一個,就在旁邊坐著,寧向致不敢亂來,他只能竭力壓下躁動走流程。
陳子輕趴在床上,屁股要被注射的地方擦了酒精涼絲絲的,他的臉歪在外沿,顴骨跟眼周燒得通紅,鼻子嘴巴里都往外噴著火燒的呼吸。
「南星,以防你亂動,我必須錮著你。」寧向致握住陳子輕的腰,他膚色是白的,卻比不上被他握著的那一小片皮肉。
梁津川眯了下眼睛。
袖子上忽然多了一股扯力,他垂眸,趴著的人拉著他的袖子,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寧向致正要進針,嫂子信任依賴小叔子的畫面衝進他眼裡,他這個健全英俊的曖昧對象成了個擺設,氣得他後槽牙咬緊,面上擠出溫和的笑容:「津川,你嫂子這是在幹什麼,打個針而已,怎麼比抱在懷裡不會走路的小娃娃還怕。」
梁津川一般是不回應的,此刻,他破天荒地出聲:「誰知道,大概是發,」
舌尖抵著牙齒,將後面那個有違理智的,「S」開頭的字換掉。
他淡語:「矯情吧。」
用他袖子擋眼睛的人怕打針怕得直抖,瓮聲瓮氣地說:「我不矯情……」
梁津川冷笑,是,你不矯情,你發騷。
第160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陳子輕發著高燒,渾身哪兒都是滾燙的,像要冒煙。
可針頭是冰涼的。
當針頭戳進去屁股肉的那一刻,陳子輕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藥水被一點點注入血液里。
大概是原主自身的影響殘留,陳子輕真有種緊張恐慌到發抖的感覺。
怕打針嘛,只抖哪夠啊。
陳子輕就哭啊,嚎啊,掙扎啊,救命啊,殺豬啦。
寧向致失去了情慾上的漣漪,他摁一頭白花花的豬一樣摁著床上人,利索地打完了一針。
並趁熱打鐵掛上鹽水。
陳子輕萎靡不振地趴在床邊,他昏睡了過去,露在外的半邊臉燒出粉色,咬白了的嘴半張著往外呼著熱氣,鼻尖哭得發紅,眼角可憐兮兮地窩著一小攤淚水,睫毛濕漉漉的。
沒掛水的那隻手還攥著小叔子的衣袖。
死勁攥著,撥都撥不下來,要一根根地掰掉手指頭。
寧向致見男孩坐在輪椅上沒有動作,溫聲說:「津川,把你嫂子的手拿開吧,時間久了,就該抽筋了。」
梁津川捏住攥著他袖子的細白指骨,他體溫偏低,觸及的溫度對他而言過燙引起不適,下意識就想甩開。
仿佛是常年生長在陰暗中的植物徒然碰到光,枝葉有灼燒發焦的跡象。
並不是所有植物都喜光。
梁津川眼下冷戾,被他捏在指間的皮肉骨骼逐漸變形。
趴在床上的人大概是痛到了,無意識地想要把手縮回去。
現在知道怕了,不敢攥了。
梁津川在心底哧了一聲,他掰掉了袖子上的第一根手指,開始掰第一根。
旁邊的寧向致提醒了一句:「別傷到你嫂子的手,輕點掰。」
「輕點,掰?」梁津川語氣很淡,「怎麼輕點掰,寧大夫示範一下。」
寧向致面部一抽,要掰就輕不了。
他意識到自己話里的邏輯不通被個高中生揪了出來,臉上沒光,尷尬地咳了兩聲就岔開話題:「怎麼不和你嫂子一樣叫我,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生分,這事我老早就跟你說了,記得的吧?」
梁津川的眼皮沒上抬,他掰著攥他袖子手,已經掰到了無名指。
那節指尖被他掰得翹起來,指甲里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髒黑,他徐徐地反問:「我答應你了嗎。」
寧向致皺皺眉,這個小殘廢真夠尖銳的,也只有他的嫂子能受得了他,願意要他。
.
梁津川掰開袖子上的最後一根手指,轉著輪椅出了屋子。
這下屋裡只有心懷不軌的寧大夫和睡著了的病人了,他可以任意妄為。
但他沒有。
原因有三個,一,寧向致對自身的控制力沒有自信,他擔心自己壓上去就一發不可收拾,徹底丟掉醫者的素養變成一條發情的公狗,索性不開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