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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個才做完,第八個就開始催了。
陳子輕一下車就往別墅里跑,他穿過小樹林進客廳的時候,謝母站在客廳門口,陰森森地對他微笑。
他剎住車,滿身冷汗地大口大口喘氣。
此時此刻,遺願清單彈在虛空,他終於正式面對謝母的一大串遺願。
全部看清以後,陳子輕做不出任何表情,他的腦子裡很亂,什麼叫讓謝浮醒來?
謝浮不是在國外修養定居嗎?
還有小島上的三年多時光,那又是什麼意思?
陳子輕短時間內沒辦法靜下心來分析,他乾巴巴地張了張嘴:「阿姨,對於您的遇害,我很難過,可是您的遺願太多了,我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
謝母依舊是那副表情。
陳子輕痛苦地找他的監護系統說話:「哥,我不想做任務了。」
系統:「不想做?」
陳子輕苦哈哈:「我只是說說,我怎麼可能不做。」
想罵髒話。
陳子輕想不通:「為什麼一個鬼魂可以有八個遺願?」
系統:「隨機。」
陳子輕面如死灰,好一個隨機,他垂下腦袋不去看門口的謝母,他從她身邊過去,半邊身子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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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母頂著那張死人臉盯了陳子輕一會就消失了。
陳子輕舀著傭人送的湯湯水水喝起來,從謝母的遺願來看,謝浮在國外出事了,昏迷不醒。
謝母想要兒子甦醒過來,回國調查她的死因為她報仇,這後面的遺願先不說了,第一個就很難實現,他不是醫生,他怎麼能幫忙讓謝浮醒來呢……
謝浮到底出了什麼事,什麼時候出的事,竟然能讓他嚴重到陷入昏迷。
謝家是製藥業的龍頭,那都沒法請到專家把他醫好嗎?
他出事,他的髮小們知不知道?
「當」
陳子輕丟下勺子靠在椅背上面,仰著頭看挑到五層高的天花板頂,他不知看了多久,看得眼睛乾澀脖子酸痛,玄關處傳來傭人恭敬的喊聲。
「易燃,我想問你……」
陳子輕的話聲一滯,情感和思路也一併滯住,他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飛奔向季易燃。
「這,這是什麼?陳子輕指著季易燃手上的東西,他言語混亂,語速很急,聲線帶著不知名的顫意,「我問你這是什麼,這是哪來的?」
季易燃拿著一艘木帆船:「買的。」
陳子輕重複:「買的……」
「你為什麼買木帆船啊?」陳子輕看一眼木帆船,看一眼季易燃,視線在兩者之間遊走,嘴裡念著什麼別人聽不清聽不懂的話,「你是可以買帆船的,你會買的。」
陳子輕伸手去摸木帆船:「我會做船帆。」
季易燃低眸看莫名激動的愛人。
陳子輕從兜里拿出手機:「我現在就在網上買材料,等材料到了,我就做個船帆給你看。」
季易燃等他下單結束才開口:「你要問我什麼?」
陳子輕怔了怔,他愛不釋手地捧著木帆船:「先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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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主母被害一事從圈內傳出去了,沒有在網上引起討論,壓下來了。
龐大的豪門秘事網裡又多了一根線。
陳子輕遲遲沒有開始第八個遺願,他在這個世界要完成十個遺願,後面的兩個沒出來。
季常林只是退位了,不是死了,自身的勢力都在,除了答應好的每月初五去老宅畫續命符,季家風水局也系在他身上,風水眼還沒完全復生。
所以季常林不會允許他在兒媳的位置上做出不合身份的事情。
還有季易燃,他們才結婚沒多久,雖然沒吵過架沒鬧過,季易燃始終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後,但他要防著季常林那個老東西,甜得不純粹不踏實。
現在好不容易跨過了季常林的障礙,剛進入純甜階段。
他要幫忙讓謝浮甦醒就必須得去國外,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必然是用季家的資源請世界級的專家給謝浮醫治,那季家父子怎麼想?
這都是陳子輕不得不顧慮的存在。
……
陳子輕很焦躁,他吃不好睡不好,周末無精打采地窩在床上。
季易燃推了社交在家陪他。
陳子輕被季易燃捧著臉吻的時候,謝母站在床尾。
「啊——」
陳子輕猝不及防,他失聲驚叫著爬起來,腦袋撞到了季易燃的下顎。
季易燃悶哼一聲,口中都是血腥。
陳子輕抹了抹臉:「對不起,易燃,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我……」
季易燃微搖頭,他咽下血水,吐字不是很清晰:「沒事。」
「舌頭破了吧。」陳子輕湊過去,「你張嘴,我看看。」
季易燃由著他檢查。
陳子輕偷瞟床尾,謝母不在那裡了,他心有餘悸地親了親季易燃,抱著拍拍。
「哥,我記得任務一開始的時候,你說只要遺願的進度條開始動了,鬼魂就會消失,現在是出bug了嗎?第六個遺願跟第七個遺願期間,我邊走進度,鬼魂邊嚇我,這麼大的bug,你們公司不管的嗎?」陳子輕問監護系統。小妹妹跟張姐姐時不時嚇他一下,他是能承受的,所以他為了不給系統添麻煩就沒發表意見。
可是謝母不行,對著她的笑臉和她那雙眼睛,他真的會瘋,他不想等到進度開始走了還看見謝母。